第一百二十三章:狠狠吻她,您小产了(一万) 羑言嘴角含笑,若梅帮她关上门,她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没事。
“怎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在遇祁面前好像从来没有可以伪装过,从第一次见他开始到现在,她的所有面他几乎都见过。
羑言轻笑:“确实有。”
“遇祁,你离开这儿吧,我手上有些银两,够你找个地方好好养伤。”羑言直言不讳,“我不会在这儿久待的,很快,很快我也要离开了,我不可能带着你。”
她不会带着他,不是将他视为累赘,而是她的身份特殊,她不能让他一个无辜受到她的牵连。
“也好。”几乎是没有犹豫遇祁就答应了。
他从来不会问为什么,这样随心,倒是自在。
羑言点头,“地方我给你找好了,明天让人送你过去。若是你不满意,自是可以换地方的。”
说着,羑言转开视线,落在别处,清幽的声音飘进遇祁的耳朵里。
“很快就要打仗了,如果可以,你就去安绥国吧。”
安绥国应该是最平安的地方了,一旦战事开始,百姓流离失所,安绥国就成了目标,到时候安绥国一定会封锁,要去的话得趁早才是。
“打战吗?”遇祁垂下眸子,阴霾在他眼底散开,“俞朝和玄邺,呵……”
他冷笑,难得的表情。
羑言意味深长扫视了一眼,起身离开。
刚回到房间,推开门,一只手伸过来将她将房间,她被压在门板上,一张脸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羑言别开脸,待看清来人,她忍不住皱眉,“君承修?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不在珏王府陪他的珏王妃反倒来采撷苑找她,不怕让人笑话?
“我的王妃跑了,你说我该不该来呢?”
“呵呵,珏王,您弄错了吧,您的王妃现在不是在珏王府躺着呢吗?她可是被您抱回去的,您可真是健忘。”
君承修嘴一扯,也不知是不是笑,他禁锢她的腰身,“我看你有人比我更健忘,跟人拜过天地、拜过高堂,现在却在说胡话!”
“君承修!”他什么意思啊?
“你敢说你跟我拜堂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吗?要是世人皆知珏王娶了个假王妃,会怎么笑话您?珏王连自己要娶的妃都能认错,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羑言,是你弄错了吧,跟我拜堂的是你,我娶得也是你,现在我来找我的妻子回家有什么不对吗?”
他一连用了好几个“我”字,而且,他说的不是王妃,是妻子。
羑言心被一击,她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被他牵着走,“珏王,您别这样,羑言可不敢当。”
“你不敢当?”君承修虽然在笑,但是没有一丝温度,他挑起她的下巴,“我记得你说过,你做过的事不会不承认,那我问你,跟我拜堂的人不是你吗?”
“是,可是……”
“拜过堂了,不是夫妻吗?”
“是!可……”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珏王妃。”
君承修捏着她,像是要把她捏碎,她不禁想,只要她敢说个“不”字,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没有。”
羑言敛眉,长长的睫毛扫动着,在她的眼眶投下一片阴影。
君承修突然遮住她的视线,她的长睫毛扫着他的掌心弄得他信仰难耐,唇瓣上突然传来的温度让羑言惊讶。
“君……唔……”
她想开口,却被他有机可乘,他将她抵在门上攻城略地,唾液交融,她连呼吸都不会了,手抓紧他的衣襟,被迫却接受着他的吻。
风卷残烛,两人紧贴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君承修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抵着她额头,擒住她下巴的手不知何时移到她的脑后,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此刻在房间里异常清晰。
“羑言,我……”
回过神来,羑言猛地推开君承修,嘲讽的说道:“珏王怕是把我当成她了吧!”
只是,一想到君承修跟羑菱也做这样的事,她的心就莫名抽痛。
缩紧拳头,指甲刻进掌心,她嫣然一笑,再次出声,“我倒是不介意您这么做,就怕您的珏王妃会介意!”
君承修浑浊的眼珠也清明了,他看着她,收回步子,“跟我回去。”
“凭什么?珏王,就算您是王爷,也不恩呢该抑制我的自由吧?”
“你可以试试。”看他能不能。
“你!”
羑言眼神一凌,几欲动手,君承修上前拉住她的手,“你代替了本王的王妃嫁给本王,难道不该把戏做足吗?”
“她回来了,我离开了,这么没有什么不对。”
“她身体不佳,需要养伤。”
原来,是为了羑菱,呵呵,请原谅她那么一瞬间的自作多情,这巴掌,还真疼。
“原来如此。”
羑言勾勒唇角,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面纱围在脸上,掩去她一时难以克制的伤感。
“王爷若是早说,羑言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羑言转身对着君承修说道:“王爷还是先回去吧,羑言等会儿回去的,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不太好,你说是吗?”
“您放心,羑言不会骗您的。”
君承修收回视线,走到窗口跳了出去,羑言靠着梳妆台的身子瞬间一软,她捂着心口,那里跳的很快,她控制不住。
唇瓣上还残留着君承修的温度,她闭上眼睛抿紧唇,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冷冽,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心累的不是别人,是若梅,她们刚从珏王府回来,怎生又回去了?
羑言想想也是,她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他,就因为他那么简单的一个原因吗?
羑言重新回到奉闲院,每日都无所事事,她不懂,他找她回来究竟是为了那般,她回来好像对羑菱养伤一点帮助都没有。
羑言唯一意外的是,羑菱不在奉闲院,也不在墨邑院,竟然在碧落院。她还以为君承修没让羑菱再在奉闲院待会让办去墨邑院和他一起呢,毕竟羑菱是王妃啊。
珏王府议论声少了,新鲜事的热度也就是三分钟而已,下人们好像已经忘却了那个被君承修带回来的羑菱,倒是天天换着她这个冒牌的为王妃。
羑菱竟然派人到奉闲院来请人了!
“王妃是来羑言姑娘过去的。”
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羑言听见若梅的回绝:“小姐乏了,现在在休息,你去告诉王妃,小姐不方便。”
“这……”
她只是个下人,是君承修从外面请来的护工。羑菱说她是王妃,她就信了羑菱叮嘱她做什么事,她也不敢不去做。这也是受了羑菱叮嘱来请人的,她很为难。
羑言双脚落榻,款款走向门口,看着若梅,对着来人浅笑:“你去回复珏王妃,我一会儿就到。”
“……是,是!”
羑言姑娘竟然跟羑菱姑娘长得这般相像!
“小姐?!”
羑言不是不愿意见羑菱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答应?
“走吧。”
若梅只能无奈跟上。
碧落院是用了款待贵客的居所,平时打理的多,自然比奉闲院生气得多。
上一次来是因为宣纸被吹走了,于是一路跟到了这里,在这里见到了罗筠嫣,一个将自己视为情敌的女人。这一次来,是被珏王妃“请”来的,一个珏王名分上的女人。
羑言轻笑,或许她最开始就不该硬着头接下东方曜的任务,可能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比她完成的好。
她要的情报,现在还没有弄到手,时间快到了,到时候无论如何都必须离开。
“王妃,羑言姑娘来了。”丫环高兴的跑进居室里对羑菱说。
羑菱虚弱的从床上爬起来,“快,扶我起来。”
羑言前脚进门,就听见羑菱不断地咳嗽声,此起彼伏。
“这么久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啊?”
她和羑菱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演戏而已,她们走就交过手,如果羑菱是那容易就生病的人,那真是稀罕了。
“王妃在雪地冻了很久,身体自然差些。”丫环帮着羑菱解释。
羑菱皱眉,“好了,下去吧。我有话想和羑言姑娘单独谈谈,羑言姑娘,可以吗?”
“当然。”羑言笑道。
“小姐……”
若梅不放心,却被羑言打断话,“去吧。”
房间内只剩下羑言和羑菱两个人,羑言走到左边坐下,她悠然回眸看着床榻上羸弱嘤嘤的羑菱,轻笑:“人都走了,何必再演呢?”
“演?”羑菱咳了几声,“姐姐,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演吗?”
“姐姐,我可不是你姐姐,我从来没有你这么个妹妹。”
羑言轻笑,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这个动作看上去像极了赫连绝。
羑菱见了,眼色一沉,暗自握紧双手,随即展开笑颜。
“可能你觉得我现在是在演,对,我就是在演,我演的就是你啊。这些年,你不是也一直在演我吗?你在东方身边的时候,不也一直在演我吗?”
“闭嘴!”
羑菱将羑言的伤疤揭开,让羑言几近暴露在空中毫无秘密可言,禁忌被提,原本镇定自如的羑言突然失控了。
“你究竟是谁!”
她不可能是羑菱的,不可能!可是如果她不是,为什么会知道她和羑菱的事情,为什么?她不是赫连绝的人吗?
“我说了,我是羑菱,是你不信。”
羑菱冷笑,她站起身,没有了柔弱的样子,“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不能因为不再像五年前那般怯弱,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啊!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句话只有羑言和羑菱知道,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不……”
羑言觉得头摇炸了,好痛。她的头剧烈地痛着,回忆侵袭,大量的片段涌上脑海,她瞪着羑菱,看着羑菱一步一步走向她,她却连后退的能力都没有!
羑菱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刀,划伤手眉头也不皱一下,鲜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落下。
“你看……”
羑言仿佛可以看见那把匕首白进红出,羑菱就死在她的怀里,她亲手杀死了羑菱!
“不……不……”羑言摇头,闭上眼睛。
“你看啊!”羑菱抓过羑言,逼迫她看着自己,看她的血!
“滚开!”
羑言大吼一声,猩红着双眼,伸手往前用力一推,羑菱的身子就那样倒了下去,连带着桌上的东西一并倒下去。
在外面,若梅听见动静,暗叫不好,立刻闯了进来。
羑言是背对着她们站立的,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倒是羑菱,她就那样倒在羑言面前。
若梅冲到羑言身边,晃了晃她的手,看羑言在出神,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羑言怔怔回神,凌冽的眼神低头看向羑菱,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刺激她!
羑菱避开羑言的视线,轻声低吟。
“啊!王妃,王妃您怎么躺在地上啊?您没事儿吧?快起来!”丫环跪在地上想要将羑菱扶起来。
“痛,好痛啊……”羑菱捂着肚子往丫环怀里靠着。
“痛?”丫环忧心忡忡,不知所措。
若梅突然拉着羑言的衣袖,一个不好的念头蹦出来,“小、小姐……她腿间有血流出来……”
羑言也是看见了的,一颗心仿佛不会跳动了。
“天哪,王妃!您……”
这是小产了?
“怎、怎么了?”羑菱慌张的拉住丫环的手臂,“我好痛啊……”
“您……您小产了?”
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可这血就是从身下流出来的啊!
羑言扫视到羑菱身侧被打落的碗,里面还有残余的药渣,其他的都倒在地上了。
“小姐,这可怎么办?”若梅害怕的看向羑言。
羑言收回视线,心里依然明了,羑菱嘴角那抹胜利的笑容冷了羑言的心。
她好狠心,为了陷害她,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我们走!”羑言冷声落下,转身就走。
丫环立刻冲到羑言面前,她挡住门,对外面大喊,“快去找王爷,王妃出事了!快点!”
“你别想逃!等着王爷惩罚你吧!本以为你跟羑菱姑娘有一样的脸,应该同是心地善良的人,却没想到你如此的心狠手辣!”
“你胡说什么!”
若梅对着她吼,她家小姐做了什么吗?她凭什么那么说啊!
“若梅!”
说白了,只不过是个不明真相的人在为她的主子抱不平而已,倒是忠心,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小姐……”
她是在为她平反啊!
若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就向着羑言了,许是这段时间在奉闲院和羑言相处让她渐渐走近羑言了吧,她知道羑言不像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冷漠。
“人不是我推的,我为什么不能走?”
她根本就没有碰到羑菱,至于羑菱为什么会躺在那儿,羑菱心里清楚。
“骗子,我在门外听到你们争执了,不是你推得难不成王妃还会自己倒在那儿不成?!”
“怎么就不可能呢?”
羑言冷笑,她看着地上哀嚎的羑菱,“你确定你现在要浪费时间跟在这种无意的争执上吗?”
“你!”丫环回头看向羑菱,立刻跑向她的身边,“王妃,王妃您怎么样,王爷马上就来了,我去找大夫!”
“我会医,要不要我看看?”羑言邪笑,作势走近。
羑菱目光一寒,她怎么可能让羑言看呢?
看羑言嘴角得逞的笑,羑菱抓紧丫环的手,“好痛!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王爷……”
“王妃,您瞎说什么呢?您不会有事的,王爷马上就来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羑言知道是君承修来了,她转身会看,君承修进来撞过她的肩膀跑向羑菱,一把将羑菱抱起,摸到她的血,冷冰冰的嗜血声传进没个人的耳朵!
“谁干的!”
“是她!”
丫环毫不犹豫的指向羑言,羑言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只是在对上
君承修失望的目光时,她一震。
苦笑,她凭什么指望君承修会相信她?
“不是我。”尽管如此,她还是要为自己解释。
“羑言!”君承修咬牙切齿的看着羑言,活似要剥了她的皮!
羑菱拉扯着君承修的衣角,看上去极其虚弱,“王爷……不是姐姐推我的……她、她什么都没有做,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好……”
那一刻羑言的心冷冰冰的,漠视着两人恩爱无比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恶。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羑菱颤抖着手问道,“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我……”
“别说话,不会的,要是真的没有了,那就让她补偿你!”
君承修目光剜着羑言的身,羑言一阵。
羑言话也不说,转身就走,身后清冷的话音落下,“拦住她!”
“羑言姑娘,恕罪了……”
苍南话音未落,羑言一掌打过去,他侧头躲开,她抓住他的手腕往内压,苍南逆时针摆脱抬脚攻之。羑言速快的侧身,苍南找找逼近,羑言用脚尖勾住凳子砸向苍南,木屑在他的手臂上炸开。
羑菱抬眼看向君承修,他冷眸关注着打斗中的两个人,寒光一闪,苍南突然闪身攻向没有任何武功的若梅。
“啊!”
若梅吓得连连后退,羑言伸直腿打开他的手臂,拉住若梅,一闪身立于苍南身前,“卑鄙!”
这一骂让苍南无地自容,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没有躲开才冲向若梅。就算羑言不插手,他也不会对若梅怎样的。
“小姐……”
若梅抓着羑言肩头的衣衫,试图在羑言这寻求一丝安全。可是还没抓住,羑言的衣衫离开她的手指,只见羑言紧逼苍南,毫不留情!
羑言跃起身,在空中迈开一字步,修长的美腿压制在苍南的手臂上。苍南将她甩开,她回旋着身体从他身侧闪过,拔出苍南腰间的佩剑。
电光火石之间可以听见摩擦声,“别动!”
剑锋对准苍南的喉咙,羑言站在苍南的面前,却对着君承修的方向,犀利的视线落在君承修身上。
若梅见势,立刻跑到羑言身后,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君承修,你认定是我做的?呵……”鼻尖不屑的轻哼,“那便是我做的。”
苍南惊讶于羑言竟会承认,他都不相信羑言会做这样的事情。
“谁不知道羑言心狠手辣,嫉妒心强?我一心勾引珏王不成,却不想珏王娶了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会不恨呢?我只当是要毁了她的!”
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飘进君承修的耳里,他沉眸,目光全然落被羑言吸引,即使怀中抱着羑菱,也未曾看她一眼。
“小姐……”若梅吃惊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会承认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姐,您明明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若梅急着解释,可是羑言都承认了,谁会在意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呢?
“现在我要离开这儿,你让是不让!”羑言再次开口。
“姐姐……”羑菱轻灵的声音响起,只要她一说话,好似全天下嘴委屈的人。
可笑的是,羑言竟然还会有所动容。
因为,她不确定了,羑菱如果真的是羑菱……
羑言攒紧双拳,决然闭上双眼转身走了出去,若梅快步跟上。
没有人当阻拦,也没有人敢指手画脚,好像所有人都明白了珏王府上有两个双生姐妹,羑言为了争夺王妃的位置不惜杀死珏王未出世的孩子。
羑言无法离开珏王府,也不能走出奉闲院,她被监禁了。
大夫说羑菱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只是因为身体偏弱,子宫偏寒,所以不显怀。加上自己也没有去注意,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君承修在一旁听着,心颤了颤。
“你确定吗?”
按日子算,就是那夜。
可是如果羑菱真的怀孕了,那……
“王爷,草民行医数十年,不会有错的。”大夫摸着良心说。
羑菱莹莹诱之的双眸紧盯着君承修,“王爷。”
“怎么了?”君承修来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
“王爷,羑菱总觉得配不上您,也知道您娶羑菱是为了……所以羑菱不敢奢求王爷真的娶我。反正婚也没有成,您大可不比为了羑菱事烦心,我……”
“说什么傻话,这些日子好好养身子,本王说过的话都作数。”
“王爷……”
“苍南,跟着大夫去拿药,记得,附带一份送到奉闲院去。”君承修沉了眸子。
大夫心惊,“王爷,这药如果普通人吃了,对身体有害啊!”
“听不懂本王的话吗?还不快去!”
“是,王爷!”
房间里变得安静,君承修一直守在羑菱身边,她失血过多很快就睡着了。
他对着丫环招手,“好好守着,一会儿送了药来记得喂羑菱吃下。”
“是!”
苍南端着刚熬好的药转身,君承修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愣了半天不知所措,“王爷……”
“药送去碧落院,要确定羑菱姑娘喝下去了。”君承修对着身后的下人吩咐,然后转头看向苍南,说道:“我不是让你熬两份吗?”
“有,在这里。”苍南转身指着身后的药。
“嗯。”君承修点头,对下人吩咐道:“给羑菱姑娘送去吧。”
苍南将手中熬好的药给了下人,让下人带走。
“是。”
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君承修和苍南。
“把这个熬了。”
君承修甩手丢过来一个药包,苍南灵活接住,
“王爷这是……”
君承修一记警告扫过来,苍南乖乖闭嘴。他走到灶台边拿起已经熬好的药,直接倒在了地上,将碗重新放在灶台上,苍南立刻反应过来熬制新拿来的药。
难道王爷是故意在碧落院那样说的?可是为什么呢?
待药熬好,君承修在一旁睥睨着药碗里黑乎乎的一片,端起来,热气为他的眼睛氤氲上一层雾气。
“盖上,去奉闲院。”
“王爷……”苍南急忙跟上君承修的脚步。
碧落院内,送药的人将要放在桌上,羑菱还在沉睡,伺候她的丫环转身对来人说,“嘘,小声点。”
“王爷吩咐,要看着羑菱姑娘将药喝下去。”
“羑菱姑娘还在睡呢,等一下药凉些我就叫她醒来喝,放心吧,你们下去吧。”
“那好吧。”
丫环刚关上门,羑菱就睁开了眼睛,她虚弱起身对丫环说:“你把药拿过来吧。”
“羑菱姑娘您醒了啊!”丫环惊喜的将药端过去,“还想让您多休息休息呢。”
“有动静,我就醒了,给我吧。”
羑菱含笑接过,嘴角发白,她作势喝着碗里的药,趁丫环不注意将她击倒。羑菱不屑的走到窗边将药全部倒掉,大夫可是说了,没事的人喝了,可是会出事的,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喝呢?
没有一会儿就到奉闲院了,羑言房间还是亮灯的。
“小姐,王爷来了!”若梅看见君承修逐渐放大的身影,紧张的看向羑言。
她以为君承修对羑言多少有些感情的,但是没想到,根本不是,君承修对羑言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屑、鄙夷、冷漠的,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羑言循声抬头,苍南手中寒了她的心,他这是说到做到,只是这药就是他说的补偿吗?
“把这个喝了。”
漠然地视线落在羑言身上,君承修拿过苍南手中的药伸到羑言面前。
“王爷要给我喝什么?”
“大夫在羑菱的药里检测到了麝香,你知道那是什么吧?丫环说要是你给的。”
他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羑言要是这样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那岂不是太笨拙?
“呵呵,所以呢?”他现在端着碗要来给她是什么意思?“王爷是想让我也喝下去吗?如果我说不呢?”
“你觉得你有那个权利吗?”
君承修一挑眉,苍南上前按住羑言的双手,若梅跑过来拉开苍南,可是苍南稳如泰山。
“放开!”
羑言冷眸一凝,苍南直接转头不去看。
“不就是喝药嘛,搞得跟会死一样做什么?”羑言冷笑,甩开苍南的手拿过君承修手中的药,“我喝了,你放我离开,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他盯着她,羑言一饮而尽,若梅急切想要阻止,可是羑言已经喝光了,碗摔在地上碎成碎片溅在君承修和羑言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小姐!”她是不是傻啊,为什么要喝,万一那是毒药怎么办?
君承修敛眉看着地上的碎片,开口道:“收拾一下,明日送她离开。”
“不必了,我现在就走!若梅……”
羑言往门口走,没出几步,羑言扶着门框,身子紧贴门框慢慢下滑。
“小姐!”
有一个身影比她更先扶住羑言,君承修将羑言抱在怀里,看着她红润的施舍越来越白,羑言报复般的抓紧君承修的手臂,最好是可以捏碎他的骨头!
“你满意了吗?”
君承修不说话,苍南却比他还急,他也想知道君承修到底给羑言喝了什么,不是换了无害的药,难道是他想多了?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痛,锥心之痛,腹部绞痛,感觉肚子里有人在狠狠地抓她的肉,扭在一起,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血肉,让她痛不欲生!
“羑言,你不要怪我。”
君承修闭上眸子,掩在羑言身后的手悄悄向下移动。
若梅冲了上来,挤开君承修接过羑言的身子,护着她,“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若梅带您离开这儿,若梅……”
她突然禁了声,紧盯着羑言身下,鲜红的血迹缓缓流出,顺着羑言的腿一直流,一直流。
羑言仿佛也感觉到了腿间的热流,她不敢低头,可是看见才知心酸,眼角滑落一滴泪,君承修,我欠你的,还给你了,彻彻底底还给你了!
她才是那个不称职的母亲,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这……这……”苍南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羑言姑娘,流产了?!
如果是这样,那羑菱姑娘……
难道说,羑言才是羑菱嘛!有了这一认知,苍南突然可以理解之前君承修的所做所为了!
“小姐!小姐……您别吓我啊!您说句话啊……”
羑言呆愣的抓着若梅的手,艰难的起身,“我们走……”
她身下的血还没有流干净,羑言紧揪着腹部,一步一脚印,“小姐……”
若梅很是心疼这样的羑言,羑言一直都是妖媚仙然,何时这般落魄过?
陵城又开始飘雪了,鹅毛大雪,一片雪花打在羑言的脸上,她颤动着睫毛抹掉脸上的痕迹,没有知觉般向前移动着步子,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想哭,又没有眼泪。
大街上,一尺深的雪地里,羑言推开若梅向前走,她每走一步都有血迹,她走过的路是一条雪路。
羑言素白单衣,她散乱的发在风中风扬,她张开嘴努力发生,她明明妖娆而笑却异常凄怆,眼角滑落滚烫的泪珠灼伤雪地。
采撷苑的门口,羑言终于体力不支倒下,若梅冲上前去将羑言抱进怀里,“小姐!快来人哪!柳姐柳姐!”
“天哪,这不是羑言吗?”
“怎么回事?!”
“快进来!”
柳萦拨开人群让人将羑言背进采撷苑。
这一晚羑言的事情在陵城传遍了!
苍南站在奉闲院院外,他和王爷跟了羑言姑娘一路,他不懂,王爷为什么要那样做,既然那样做了,有何必跟在她的身后护送她一路?
君承修静坐在羑言的床榻之上,走到梳妆台前,哪里摆放着吕白暮送她的玉镯,他收起来放在怀中转身离开。
墨邑院的书房内,昏暗的烛火在摇曳,投射两道黑影在墙上。
“王爷,她没有喝药。”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这是与他相貌完全不符的声音,乍一看,正是刚刚在碧落院为羑菱看病的大夫,他突然伸手揭去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的面容。
君承修似乎对他说的事情不感兴趣,而是一心放在另外的事情上。
“你确定那药吃了没事?”一想到羑言痛成那个样子,他就不安。
临西有片刻的呆愣,反应过来,他轻笑:“临西保证,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小王爷都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君承修反复确认,还是不敢相信临西说的话。
“我确定!”
临西嘴角无奈抽搐,君承修突然将他从边境调回来,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是为了故作玄虚。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当中竟然多了个插曲,没想羑菱会突然来这一招。不过这也让原本并不知情的王爷有了新的认知,一想到王爷竟然多了个小王爷,他就兴奋不已!
羑言比以前更加冷漠了,寡言少语,本来遇祁在的话还能有人跟羑言说说话,可是她们回来之后若梅发现,遇祁已经不见了,而羑言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
另一边,得知羑言流产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赫连绝了,拍手称快都不能舒服他的满足!
信鸽被放飞,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好,好,做的好!”赫连绝兴奋的声音响起。
面具之下,赫连绝眼中闪过一道狠绝的光,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笑,令人心生危机。
被赫连绝捏在手中的信纸化为灰烬,他张开手,风吹散了一地。
青葭不知什么事情让赫连绝这般高兴,只是看了信上的内容而已,她真的很好奇。
“大皇子在高兴什么?好事要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才是啊!”青葭走到赫连绝身边,手架在赫连绝的肩膀,身子往他怀里靠。
“当然是……好事了!”君承修勾住青葭的下巴,戏谑的看着他。
门被推开,赫连绝松开青葭,紫莛走进来,严肃的对赫连绝说道:“大皇子,皇上让您速速回朝,那些人都坐立不安开始动乱了!”
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赫连绝手扶窗沿,右手打开折扇,即使是飞雪的冬天,他仍然习惯于扇扇子,没有凉意,只有惬意。
“大皇子?”紫莛直起身,放下双手站立着,她在等他的回复。
赫连绝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动,突然折扇合起来,他悠然的声音响起:“走之前,怎么也要先看场好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