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回来,最高兴的还是陈爸陈妈。
人上了岁数总想子女都在身边,小儿子两个年没回家过,陈妈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放不下的,而温玉婷作为新媳妇,也享受到了姜苗苗刚过门时的待遇。
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有的。
搞的陈耀东天天提心吊胆的,就怕自己媳妇有意见。
不得不提前打好预防针。
不过总的来说,一家团圆是好事。
陈耀东已经不说老二了,没结婚的时候还能说两句,结了婚就轮不到他管了,爹妈都管不着,自有人家媳妇管,轮不到他这个老大指指点点的。
陈卫东结婚后,陈家的第二代已经全部成家。
吃饺子的时候,陈国东也来了。
除夕之夜热热闹闹。
长辈们都提前把压岁钱发了,陈卫东也给几个侄子侄女发了压岁钱,都是一百块,亲侄女比较多,发了一千块,没让人看见,转手就给姜苗苗收了起来。
小丫头不乐意,追着妈妈哭半天,要她的压岁钱。
搞的大人们也乐不可支。
这么大点的娃,就知道钱了。
小丫头或许不知道钱是什么,但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妈妈藏了起来。
最后不依不饶,陈耀东连忙掏出几张红票子给她,小丫头才罢休。
结果跑了一圈,就不知道把钱扔到哪去了。
看了一阵春晚,实在没意思。
所有人去楼下,到影音室去K歌,一直K到过了凌晨,陈爸出去放了挂鞭炮,回来继续热闹,快到两点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才回屋睡觉。
去年陈卫东没回来,六个卧室刚好睡下。
今年多了两人,卧室不够了。
陈爸陈妈早有准备,影音室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一直空着没放东西,陈爸早早买了一张床摆上,对付了一宿,其实影音室的沙发拉开睡三五个人也没问题。
初一。
起来拜年,然后吃早饭,完了之后全部出发去大伯家。
午饭后又转移到二伯家,一直到吃过晚饭,各回各家。
初一就这么过去了。
人太多了,不到一百平的房子实在有点挤。
不然也不会年年在陈耀东家过年了。
吃个饭都得分几拨上桌,真有些施展不开。
初二,陈爸陈妈和陈卫东两口子去走亲戚。
陈耀东和姜苗苗则飞往保府,本来今年姜苗苗提议想去保府过年,让陈爸陈妈去盐城过春节,结果陈卫东和温玉婷要回来过年,只得继续在景安过年。
也不怪姜苗苗想回娘家过年。
姜爸姜妈的春节确实过的没滋没味,以前还有姜苗苗,一家三口多少有点人气,自从女儿跟着陈家的猪跑了,姜爸姜妈就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
最近三个年过的凄凄凉凉的,两口子只能守着电视看春晚。
去年把红山别墅装好了。
两口子过年前搬了进来,免的宝贝外孙女来了嫌弃家里小。
陪老丈人和丈母娘待了三天,陈耀东和姜苗苗哪里都没去,也不打算走亲戚家,到是每天都有亲戚来,每天都不得安稳,得跟着老丈人招呼亲戚。
初五。
陈耀东飞景安,一个人回去。
今年忙的飞起,想歇都歇不下来。
姜苗苗要在娘家住一阵,暂时不回去了。
家里来了亲戚,舅舅家那边的亲戚今天全聚到了陈耀东家。
吃晚饭的时候,小舅宋齐昌说了一件事,想买个小车,问耀东啥车好。
说实话陈耀东挺懵逼,他哪知道啥车好。
要让他说,自然是越贵越好,想要经济实惠,耐用耐操的,那就丰田霸道,贵一点的酷陆泽或者570,几万块钱的车在他眼里都是样子货,让他开半个月绝逼要散架。
最早买的那台长城就是例子,轱辘都飞了好几回了。
上次一员工开出去,还出了车祸。
到处咯吱咯吱的响,感觉随时有可能散架。
陈耀东给不出意见,就说:“小舅看车库里那台奔驰咋样,你想开就玩去。”
宋齐昌满头汗:“十二个缸的大家伙,烧的油比半挂还多,换个机油都得好几千,我哪开得起那种车,买个几万块钱的就行了,听说国产车配置挺高,不知道咋样。”
陈耀东道:“不要买国产车,配置高没用,你看我的那台长城,车好不好得看发动机和底盘,底盘的钢材性能不太行,跑上几年就生锈,松松垮垮的要散架。”
陈卫东也插了一句:“车漆也不行,我同事买的国产车,开上两三年就没样子了,跟七八年的老车没两样,小毛病也多的要死,家用的话还是日系省心。”
小姨父插了句:“都说小日本的车皮薄,省心不省命。”
陈卫东无语道:“我说姨父,你买车是为了跟人撞啊?都是有人在带节奏,国内那帮车企不好好造开,天天搞歪门邪道拿爱国情怀道德绑架,日系车被人骂的这么惨,为什么还能卖的这么好?消费者又不是傻子,咱们买车自然要买经济实用的,日系车耐用,正常保养只要不出事故开个十年都不用修的,你们啥时候在新车店里看到了日系车?”
大伙想想,觉的有理。
看看陈耀东买的霸道和570,可不就是开不烂。
宋齐昌挺为难:“日本车太贵啊,得十万以上。”
陈卫东道:“也有七八万十万左右的。”
陈耀东笑着说:“问我妈借,她有钱。”
陈妈立刻哭穷:“我哪有钱,别听他瞎说。”
亲戚们都笑了。
有没有钱大家心里岂能没数?
吃过晚饭,把亲戚们送走后,一家人在院子门口说话。
“有没有想过自己干点啥?”
陈耀东问老二,还是觉的上那个班没啥意思。
但他不会强求,也就问一下。
陈卫东似乎挺纠结:“不知道能干啥。”
陈耀东再没问,自己的路自己走去吧!
不知道能干啥,他这个亲哥也没办法。
更不能给别人选路,哪怕亲兄弟也是一样。
陈爸说道:“车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这么远的路别路上出问题。”
明天就要回盐城了,两千公里的路实在太远了。
万一路上车出问题,那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卫东道:“新车没问题。”
晚上。
陈妈偷偷给了温玉婷几叠钱。
温玉婷推辞了半天,推不掉收下了。
初六。
凌晨五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陈耀东打着哈欠爬起来,和陈爸陈妈在院子里送老二。
看着白色CRV开出院子走远,陈爸陈妈站在院子门口,半天不院回屋。
陈耀东只是哥,不是爹妈,体会不到陈爸陈妈的心情。
所以车走了后就回屋继续睡觉了。
一觉睡到八点起来,先去了一趟公司,然后又去看了看苏少妇搞的小厂子。
没有买地,地郊区买了个大院子,弄了几台设备,一个小厂子就全了。
真的是小厂子,看着寒酸。
貌似好多小工厂都是这个样子的。
初七,春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
陈耀东领着管理层开了一天会,布置节后的工作。
初八。
南山平原正式开工。
陈耀东去了趟现场,参加了一下开工前的项目部署会。
到工地实地查看时,看到了省台的记者,正在到处拍,还用无人机在航拍。
旁边还有市台记者跟着。
有个女记者认识陈老板,看到他立刻跑过来:“陈总,我能采访下你吗?”
陈耀东问:“你们在拍什么呢?”
女记者道:“拍点素材留资料,南山平原项目可是国内最大的单体农牧产业项目,如此宏大的施工场面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们定期都要过来拍资料的。”
“辛苦了。”
陈耀东笑着问:“有需要配合的尽管找项目部。”
“谢谢陈总的支持。”
女记者又问了一声:“我能给陈总做个采访吗?”
陈耀东表示很抱歉:“采访就算了,我还得在外面抛头露面给项目筹集资金,不方便在媒体露面,除了我其他人都可以,想采访谁你们随便挑。”
女记者挺遗憾,到没有纠缠。
省里的媒体都知道陈老板从不接受采访,除了几次剪彩和领导站台,还有去年评十年青年企业家颁奖,基本上没在媒体露过面,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
之前台里还想做专题片,但被领导叫停。
目前还不合适,没有成果的项目报道了也没多少效果。
反而容易引起争议,搞不好会闹出笑话。
不如等上两年,真出了成果再报道不迟。
初九。
陈耀东叫上王平安驱车出发,前往各个地市和省城看望各地的员工。
即使走马观花,一个地方停留一天,一圈下来也半个月出去了。
2月24日,东州发生一起重大事件。
几个菜市场的商贩因生意竞争纠纷,口角引发了暴力,最后演化成群体事件,十人重伤入院,三人没救过来,轻伤多达数十人,引发不小的轰动。
特别数百东州土人围堵衙门,影响极为恶劣。
央媒发声,省里震怒,东州官方也雷霆出击,抓了上百不法之徒。
随后打出了除黑务尽的口号,再次掀起一场打黑行动。
都以为这是偶然事件。
陈耀东却接到了市里的电话。
省城待了三天,拜访了下领导们,到农科院交流了下,达成了几个合作意向,又给省农大捐了点经费,关心了一下农学研究生的就业问题,陈耀东飞往京城。
继续给南山平原那个大火坑捞钱。
四月。
春风吹原野绿。
今年的春天来的早,年前就已经立春了。
三月底积雪才化完,个别种小麦的已经播下了种。
玉米要晚一点,天气好的话,四月上旬播种。
天气不好的话,要到四月中或者四月下旬才播种。
农民们在忙着春耕。
兴邦农业的三营农场也在忙,地早就耕过了,也收拾干净了,周学仁带着几个农业技术员天天都在地上转,观察着天气土壤,为春播做准备。
猪场里也在忙。
去年养了一年,死了不少猪,还闹了次猪瘟,差点全军覆没。
好在积累了不少经验,今天准备扩大养殖规模了。
牛志刚今天没回家,下午给猪打疫苗,一直忙到天黑,就在宿舍睡下了。
凌晨两点。
正是梦香的时候,忽然被手机铃声给吵醒。
拿过来看了下,是值夜班的技术员打来的,心里就是一咯噔。
这个点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大事。
小事不会这个点打电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牛志刚一激灵,瞬间睡意全消,连忙接起电话:“老杨,啥情况?”
电话里是个年轻人:“老牛,有个事我觉的早点给你说,昨天那一批打了苗子的母猪里面有一头出问题了,监测体温高达42度,目前已经隔离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草你大爷!
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一头母猪发烧,就深更半夜打电话。
忍了又忍,才把一口芬芳咽回肚里。
醒都醒了,干脆去看看。
毕竟小心点也没错,上亿资产扔到这里,总不能年年让陈老板亏本,真要把陈老板亏破产自己也得失业了,再想在景安找个年薪五万福利待遇都不错的工作可不那么容易。
这年头猪的各种病千奇百怪,一不小心就中招。
小心点无大错。
牛志刚翻起来下床,穿上衣服出了门。
到了猪舍,技术员兽医和值夜班的饲养员早就到了。
一头很肥的大母猪被隔离出来,关在了一间隔开的猪舍里。
精神不振,昏昏欲睡,一看就不正常。
牛志刚问:“就这一例还是有第二例?”
技术员道:“就这一例。”
牛志刚松口气,一例就好,问题不大。
“什么原因造成的,排查了没有?”
“现在还不能确定,怀疑跟打的苗子有关。”
“都是一样的苗子,其他母猪怎么没反应?”
“我们也纳闷,这前这一个批次都很正常,就这一头出意外的。”
“要不要化验一下苗子,看是不是苗子有问题?”
“批量生产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那些厂子都瞎基吧胡整,不化验谁知道有没有问题。”
“留样了没有?”
“应该有剩的,化验的样本足够了。”
“那就抓紧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