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复活了萧宏律,但实际而言,中洲队并没有所谓的“智者”。*
要以绝对之智力成为一支轮回小队的绝对领导者,甚至诸人之大脑,需要绝对凌驾其上的程度,萧宏律做不到,昔日的楚轩也许可以,但在没有遭遇大的变故之前,朱鹏不会允许有人分享自己的霸权……霸权,从来都不是可以分享的。
影响着中洲队日后进程的战略性决定,基本都是由所有人商量着彼此讨论,最后由太阴朱鹏拍板做决定,在这个过程中像萧宏律这样的智慧者,也仅仅起到参谋的作用,这就好像三国时代惯常的领军模式一样,由绝对强大之武将统帅军队,由聪敏的智者作为军师在侧辅佐,绝少有智者直接领兵的情况发生。
而现在困扰着中洲队决议的两个方向:一者是全力辅佐刘协在三个月内奠定三兴汉室的基础,任务完成难度大,收益并不十分丰富,不确定因素多。二者是直接放弃任务,通过分散队伍开发隐藏的支线任务,弥补队伍损失争取团队综合利益。
说来复杂,但其实透过表象直指本质就是,一者日后的利益,一者是眼前的利益,长远投资百鸟在林,但你可能最后一根毛都捞不到,后者是短期投资一鸟在手,甚至运气好捕捉到十七八只也说不定。
“我们进入三国世界的即定战略目标之一,就是在这个世界建立足够的‘大势’基础。日后进行高烈度大规模团战时可以取得极大程度的主场优势……现在少帝刘协几乎视太阴大人为生父,眷恋无比,如果可以辅佐他三兴汉室。对于我们中洲队的日后战略拥有不言而喻的巨大好处。”
“没有现在的人是没有未来可言的,总是仰望星空,小心被自己脚下的石头绊倒。现在刘协懦弱,视太阴大人几如生父……但那又怎么样?帝家无亲情,更何况历史上汉献帝刘协阴狠酷毒,寡情鲜耻,这样一个人拥有力量前和拥有力量后完全是两种人。更何况我们又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长期经营,日后太阴大人是否还能如现在般控制刘协,很难说。”
“人心之变化难以揣测。最是复杂奥妙,尤其是身为帝子,影响心性变化的受力面实在太多,即便是我也不敢说可以尽皆掌握。但对于刘协。我有过七成的把握十年之内在他心中拥有决定性影响力。仙道中人对于帝王将相之心理变化研究极深,其中又以号称:‘羽衣卿相’的龙虎一脉最具代表性。”朱鹏这话语一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太阴在表态了,出于一些考虑,中洲队决议一些事情时,大多是在一个房间内由太阴朱鹏精神意志包裹着纯以意识进行彼此交流。
不单单是因为这样比用嘴说更快更有效率而已,每个人所发表的意见更是仅仅只有朱鹏知道是谁发出的,中洲队十来号人坐在一间房屋之内彼此大眼瞪小眼。或者干脆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尽管他们在意识海中吵得热闹喧嚣。但实际上整个屋子却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的阴冷,这已经是中洲队惯常的议事模式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说出自己最本心的想法,如果希望,也可以通过变幻语言习惯来遮掩自己的身份,但一旦朱鹏拍板做出了决定,那无论日后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其它人都不可以再有任何异议了,你可以在日后的讨论中以之为反例驳斥与自己意见相佐者,但却不允许再在同伴之间报怨言语。
不然一旦被太阴朱鹏发现,便是会受到奖励点数与支线剧情方面的惩罚。
在这样的讨论中,有些人习惯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有些人则不介意,基本上实力越强便越不介意,甚至有些时候像朱鹏、郑吒之流,还会明确表明自己的身份来争取支持,而像赵樱空则往往掩饰自己身份的同时发表各种颇有道理的论断,这个小姑娘平常是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为人清冷高洁似乎不擅言谈。但在众人大讨论中,朱鹏却发现赵樱空颇有辩论家的天赋潜质,思维敏锐、见解独到、论理清晰,像郑吒这样傻大笨粗的,往往才反应过来一句,就已经被赵樱空十来句顶了回去。
以至于朱鹏很多时候不得不屏蔽一些赵樱空的话术陷阱,咱们这毕竟不是辩论赛,而是以做出正确决策为目的中洲会议。
“之前布置三国世界的战略决策是以遭遇中洲队都觉得棘手的轮回小队为前提的,但实际上连恶魔轮回小队都覆灭于我们之手,整个轮回世界比中洲更强的轮回小队又还有几支?我们现在真正的对手其实是主神,是在它不断加大剧情难度与我们进行强化速度的赛跑式竞争。所以,我觉得不如放弃世俗纷争全力开发三国隐世界……太阴师……太阴大人的生死之律,天地之道,代表着九泉之渊,桃源仙乡与五方五圣域,这些地域遍布大江南北,三个月时间甚至不够我们完全探索,只要开启这些宝藏,利益又岂是区区三万奖励点数与a级支线剧情可以比拟的。”赵樱空在意识海中发出这条信息时,朱鹏下意识的瞟了不远处那个抱着怀中赤宵剑,安静缩在宽大椅子里的清丽少女。
此时的赵樱空看起来如此的安静美丽,秀美白净的童颜,润泽漆黑的长发,闭着眼皮的小脸清丽祥和……好一位安静沉睡的美少女。
然而,众人的意识海中,赵氏词辩之猛虎威压四方,几乎将三兴汉室的刘协派说得理屈词穷,刚刚进入主神世界时,郑吒绝对算是言语辩论能力最强的那一批,然而这些年下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用刀说话。或者说和女子争辩,男人先天上便处于劣势下风。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队伍实力与队伍类别并没有必然之联系。我们中洲队也是普通类型的轮回小队,上一场恐怖世界中的东美洲队难道是弱队吗?即便我们已经站在了轮回世界捕食者阶层,但哪怕狮虎也有可能被数头豺狼联手咬死,如果下一场轮回世界又是大规模高烈度的团战恐怖世界,那么我们在三国世界的投入不就有了巨大的意义?
想想看,如果我们完成三兴汉室,再遭遇魔戒世界那样的多团大战时。可以获得怎样巨大的优势……完全不需要与南炎洲队亦或者东海洲队联手,我们中洲以一队之力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吞下,其中的利益又岂是三万奖励点数与一个a级支线剧情可以言喻形容的。”平日里与赵樱空关系最为亲近融洽的詹岚。此时此刻下手反驳时也最有力度,如果现在是面对面的正常讨论,想来面对赵樱空时这样的话语詹岚会说得尽量委婉,然而在意识海中谁也不知道谁。那便无所谓了。甚至就连赵樱空与詹岚都不清楚,此时此刻两个意见最为针尖对麦芒彼此相斥的,却坐得最为接近……
“好了……讨论完毕。现在我的思路也理清楚了,生死之律,天地之道,这些三国隐世界的宝藏不是短时间就能尽数开采挖掘的,我们可以返回主神空间后,再兑换这个世界时间。以一种较为宽松的姿态进行猎取,不然忙急易出错。更何况三国三大仙人毕竟与汉室有着香火情分,虽然在洛阳龙气焚尽的那一刻,他们与汉室的因果便已经斩断,但即便仙人也不可能单纯的着眼于纯粹利益,两汉供奉了他们五百多年……所以,集中力量尽可能完成三兴汉室的历史任务,建立一个崭新的大汉帝国,同时尽可能争取到九颗名将首级,把我从九泉之渊捞出来,本座在那尸窟之中从剧情开始关到现在,人都快长毛了。”
无论讨论的时候如何的激烈,一旦决议敲定便再不许妄言一句,这就是太阴朱鹏对于整支中洲队的团队把握能力,那是一种让你去死你就必须去死的可怕掌控力。现在的中洲队,坐拥太阳金经与九泉之渊两大复**系,对于队伍中轮回者的控制力,是普通轮回小队所无法比肩的,这也是实力上的一种体现。
在太阴朱鹏执掌长安之后,庞大森然的规矩礼仪恍若网状铁链般镇压锁住了整座城池,为了增加可堪一用的亲兵军团,道人几乎毫不犹豫的启用了女兵制。大汉是一个极度大男子主义盛行的朝代,并没有后世宋、元、明、清时的偏激,反倒颇有些后世那种:“战争,让女人走开”的风韵气度,但实际来说,久经训练的女子部队作为亲军部队在战斗力上未必就比男子差,而一旦城破开刀杀戮,柔弱无比的女子所受到的伤害未必比女兵受到的更少。
只是长于训练剑姬的女将少有,未来江东那位有“弓腰姬”之称的孙尚香当然有这个资格,而现在的长安城中拥有这种能力的却是貂蝉,拥有将柔弱舞女训练成战场刺客能力的女人……能够名留青史的角色,随便哪一个都有两把刷子。
但即便实行高压军管,纯粹军事化,长安城的底蕴潜力也实在单薄,目前激发出来的些许实力掌控长安方圆百里绰绰有余,但倚之防守都城进而争霸天下……难度实在太高,现在中洲队所辅佐的少帝刘协,所欠缺的便是一支真正可堪一战的大军。
“去虎牢关吧。”
“嗯!?”
太阳的光辉透过树荫,照落下斑驳的金影,太阴朱鹏接过由何太后亲手烹制的香茗品啜,可以自中感受到那十分的用心。
注视着面前女子那诧异而美丽的脸颊,几乎堪称是铁石心肠的男人平静的言道:“唯今之际,想要真正破局,唯有招降危若悬卵的虎牢吕布,再发兵击溃人心不齐的诸侯联军,才可以真正在最短的时间内奠定称霸天下的基业。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希望协儿可以御驾亲征,当众为飞将吕布封侯授爵,许以重用……现在的吕布已然陷入进退两难,汉室的大义与名分不是他可以拒绝的,但只要他接受了,我便有把握加以分化与驾驭。”
“那吕布豺狼心性,诸侯中也有人心怀叵测,虎牢关这样兵凶战危的险境,岂是协儿可以靠近的,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汉帝,在他登基的那一刻起,这中土世界便没有一处对他而言是安全的。人君者,受天下祥瑞,也要承天下之不吉。”
注视着眼前面貌平静的男子,何太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微微侧身尽管控制,但刀削般的肩膀依然轻微的抖动起来,汉室刘家的女人,从西汉刘邦开始便受委屈,五百多年后,也是如此。
而此时此刻两人的交点刘协,正在持着木质的武器与同龄的童子斗剑习武,朱鹏要求他剑、枪、刀、弓、扇五者皆通,这无疑是与时下专精一门的习武理念相违背的,但在朱鹏看来,武功只是其次,关键是对于刘协意志力的磨砺,根据正史的分析,这个孩子性情偏于阴沉狠辣,偏偏气量不足,寡情鲜耻,作为皇帝来说,上述那些未必就是什么坏事,但对于一个将要开国的皇帝来说,他缺少雄风霸意与百折不挠的坚强。
刘协于武功一道是没有什么天赋的,所以与其专精一门最后依然练得不上不下,在朱鹏看来莫不如兼修多备,未来机缘一到指点之下,未必不能从庞大的武学经验中汇聚出自己的风格……至于行政,学成一代大儒也未必于国有益,只要明晰道理,书不需要读得太多,千秋功与业,尽在杀人中。
虽然说刘协的武学天赋并不如何高明,但毕竟有程啸、史阿、辟邪剑一众高明的老师言传身教,再加上先天体魄也算不错,所以分别以剑、枪、刀、弓、扇迎击同龄对手,倒也是胜多败少,此时此刻习武时间一过,欢快的跑来,却是一头扎入了何太后怀中……的确如其所说,还是一个孩子。
“母后,你哭了吗?眼睛怎么红了?”
“没有,母后,母后只是被风沙吹了眼睛。”
“我就说吗,有阴师在这里,天下谁能欺负母后,让母后流泪。”
注视着眼前母慈子孝顺的一幕,朱鹏不言也不语,喝完盏中香茗后拍了拍刘协的脑袋便转身离去了,御驾亲征国之大事,而面对吕布那柄方天画戟,此时此刻的太阴朱鹏并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可以说,这就是以刘协的性命在做一场豪赌,胜则通吃,败则通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