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没有丝毫的滞钝,昊轩直接走进密室之中,在将感知力运用到极致的情况下,他很容易就感应到了这里有霍倩蝶一丝微弱的气息残留,同时他的目光也移向了密室的一处角落。
根据灵阵使用后留有的淡薄灵力波动,昊轩能够判断出这里本来该有一座灵阵。
可现在他目光看向的地方除了碎石之外再无他物,这意味着原本设立在这里的灵阵是一次性灵阵。
通过现状和常理来推断,这一次性灵阵大概率是传送灵阵。
但至于灵阵会将站入其中的人传送到哪里就不是他能够想到的了。
「霍阴,动用你家族的势力来彻查金家除了在宁池国外的所有家产。」昊轩偏过头很是沉着冷静的说道。
「我家族的势力?」霍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小子还是这么见外啊,霍家原本不也是你的家么?」
「我没空和你在这种时候辩论些没有任何用处的话题。」昊轩冷哼一声继续道:「从你没有保护好林伊蓉的那一刻起,霍家是霍家,我是我。」
听此霍阴又是在心底叹上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心念传音给家族的数位长老让他们按照昊轩说的那样调查整个金家。
待得吩咐妥当后霍阴斜瞥了一眼密室外同时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金逸轩既然已经被金焱夺舍,那金家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昊轩转过身凝视着霍阴继续道:「可如果你在骗我,我拼了这条命也会让整个霍家都给金家陪葬。」
「我不是在问你帮不帮金家解围,而且我也没有骗你的理由。」霍阴唉声叹气道:「还有,前几日高祖他老人家出关了,想见见你,所以你也别总把那些和我不对付的话挂在嘴边。」
昊轩眉梢一挑,说实话他都已经有好几十万年没有见过霍阴口中的高祖了,遥记自己七八岁的时候那位高祖就已经有了称帝的资格,现在闭了二十几万年的关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惊天的地步。
「等找到小蝶后我会去见高祖他老人家一面的。」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昊轩便消失在霍阴眼中。
他要动用自己的力量和关系网来搜寻霍倩蝶,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好的霍阴能办好这件事,更懒得和自己的这位大哥联手。
另一边,金焱背着昏睡过去的霍倩蝶走在下着磅礴大雨的陌生街道。
在典拓轰碎密室大门前霍倩蝶便已经疲惫到合上了眼,而因为霍倩蝶昏迷无法解释典拓的身份,金焱也就误以为典拓是来杀霍倩蝶的杀手。
毕竟穆喻的记忆里典拓和霍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可能想到典拓在五十多年前成为了霍家的门客。
说实话,在他看到典拓的那一瞬间,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拼着经脉断裂也要动用灵力的准备。
这样做不是为了保护霍倩蝶,而是他自认为来杀霍倩蝶的典拓不可能放过自己。
至于他带着霍倩蝶利用一次性传送灵阵来到蓝国的理由还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他把霍倩蝶留在那里任其被别人抓走搜魂,那他飞升到天界的事情必然没法再隐藏下去。
但金焱并不知道,那些曾经下到神话大陆的修士只要再见到他的眼眸就能认出他来。
尽管现在占据金逸轩的他眼型与之前身体的眼睛大为不同,可是那种眼神天下却无人能够模仿。
所以此刻,他飞升到天界并夺舍了金逸轩身体的消息也已经在实力极其强大的修士圈子内流传开来。
一时间,许多被花帝陶清蕊用飞升塔炸出来的老妖们彻底活跃起来,在他们看来能够在下位面就触及到时间秩序的金焱固然很厉
害,但还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与此同时,天界极北之域。
足有婴儿手掌大小的雪花片片飘落,密集的让人有些看不清矗立在大雪中的残破城池。
占地足有万平的城池内此刻只有一座完全由冰所制的宫殿还算完整,在并不刺眼的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宛如神仙的住所。
可这所宫殿内却是满地横尸,殷红的鲜血几近形成了一片湖泊。
「妈的。」脏话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从颇显狼狈的邢风扬口中发出,在空荡又偌大的宫殿内回响了两声后最终消散。
随手将沾满鲜血的漆黑龙剑插在由冰制成的台阶上,邢风扬一屁股坐了下去,无奈的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暗红色长袍。
这件原本可是纯黑色的衣袍。
也是他唯一一件从神话大陆带来的衣物。
「这恐怕是洗不干净了吧?」邢风扬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向后看去。
衣衫稍有些破损的王思伶靠坐在由冰制成的王座旁,别说她身上的束腰白衣现在变成了红衣,就是那一头银白色的秀发上也沾着点点鲜血。
六日前,天界的修士对他们这些来自神话大陆的修士展开了攻击。
虽说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也没有像这次一般由新上任的两皇七王带队,还有数百名可以轻松灭杀劫神境大圆满修士的强者。
战斗的结果足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两皇七王以及那些数百名强者全部陨落。
当然,王思伶这一方也只有她与邢风扬存活了下来。
至于那些追随王思伶的神话大陆修士无一幸免。
尽管王思伶承诺过要保护他们的安全,但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她还是食了言。
拥有言灵这种逆天灵能的她都差点变成了冥域的一只鬼魂,可见这场战斗的强度有多高。
见到王思伶闭着眼睛轻喘着气,邢风扬取出一小坛酒将其一口饮尽,在感到嗓子没有那么干涩了后他才出声询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躲起来。」
王思伶的话引得邢风扬一怔,他确实没想到性子极傲的王思伶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在邢风扬的印象里,王思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不应该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害怕。
本来邢风扬都准备好了一大堆劝说王思伶暂且避一避的说辞,现在看来完全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