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夜已三更,殿中的灯火依然明亮,杨吉儿也已经回她的寝宫休息。
宽广的神武殿中只剩下了陈克复一人,休息睡觉之时,他总是不喜欢身边有人。宫女太监们都守在殿外,大殿因此显得更加的空旷。
破军将袖中的那张信笺取出,最后投入了火盆之中,看着它燃起一团火苗,变黄,卷起,然后化为一道轻烟,最后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灰烬。
“福寿宫见。”
他踱步窗边,透过如水银般洒在地上的银色月光,看着殿外一排穿着银色铠甲,银色披风的御林白银侍卫正全神戒备的站岗守卫。他们身上银色的盔甲和银色的披风,在月光之下更显得如霜般苍白。每间隔不到一刻钟,就会有一支十人的小队黑铁侍卫们巡逻经过,这些全身着幽黑铁甲的侍卫们看上去冰冷坚硬无比,但他们在巡逻时却巧无声息。他们就如暗夜中的一队幽灵,坚硬冷酷,可又如夜风般无声。
转身回了内室,破军脱衣上床,可一躺在床上,他却又马上会想起那封信笺,还有那信笺的主人。想起当初的那一夜,那迷人的笑容,火热的如释娇躯,越是如此,他越无法睡眠。忙碌了一天,身体很疲惫,可脑袋却异常兴奋,怎么也睡不着。
转身,辗转,再翻身,还是睡不着。破军有些无奈的坐起身,最后长呼了一口气,起身穿衣。他一边在对自己说,也许是杨吉儿送来的那碗汤让他有些不消息睡不着,一边又在想着,这么晚了。萧后是否还在那里等着呢。
她是否还如那晚一样。美丽大方,且又高贵,外表平静却又内心火热?百般思绪在他脑中不断回绕。
他起身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猩红的葡萄美酒。酒入喉头,香醇无比。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不知不觉他已经喝下了数杯。等到酒劲上身时。他才发现自己喝了多少。放下酒杯,破军转身拿起衣服穿戴起来,一边穿,一边还在犹豫着,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可理智有时终究还是逃不过心中的,更何况还是在酒后。哪怕他即将成为一个皇帝,他也依然只是一个凡人。
穿上衣服,披上大氅,破军呼着酒气。迈着大步出了寝殿。
“殿下,要去哪?”一出宫门,黑夜的阴影中。顶盔贯甲的陈雷就已经走了出来。上次被刺。他死里逃生,差一点就没有救过来。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破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来不想让他跟着去,但最后转一想,还是道:“你调两个金甲侍卫和十个银甲侍卫,不要惊动别人,跟我去个地方。”
陈雷听了有些惊讶,马上劝诫,破军告诉他只是去福寿宫,陈雷才打消了叫上大队侍卫的念头。他冲着黑暗中轻吹了个口哨,马上就有数名侍卫上前,他点了两名黄金侍卫,又叫了十名白银侍卫,就算是凑齐了陈克复的出行侍卫。
紫微皇宫巨大无比,宫殿玉宇成群,宫殿成千上万间,重门叠障。而陈克复入主洛阳后,已经遣散了大量的宫女,将他们大多许配给了河北将士们为妻,剩下一些年老的也听任回乡,发给路费。偌大的宫殿,大多都是空着的。一小队人行走在其中,冷清寂静。
抵达福寿宫外,越发寂静,宫门微开,四下里漆黑一片,连个虫鸣鸟叫声也没有了。陈雷拦住陈克复对着里面做了几个手势,早有四名白银侍卫小心谨慎的潜入宫中。陈克复在外面等了没有一会,四名侍卫已经出来,其中一人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上前对陈克复道:“殿下,里面全检查过了,没有其它人,只有萧太后一人。”…,
那话一出,周围的侍卫们都不由的向陈克复望来,陈克复微微有些尴尬,不自然咳嗽了一声:“好了,你们都在这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召唤,不得进入。”
“是。”陈雷面色古怪的使劲低着头,他想起了在北京时的那次,那次他就是在外面站岗,没有想到今天又遇了一次。这种事情,虽然他不太赞同,但也自知没有发言权,于是只是低头应答。
陈克复理了理衣服,迈步进入漆黑的福寿宫,最后还不忘转头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要敢说出一个字,我就把你们调去琉州岛上开荒去。”
福寿宫中一片漆黑冷清,看的出来这里已经太久没有人居住了,殿外的花草也没有人打理,闻不到一丝生机气息。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一阵香风袭来,陈破军闻声抬头,却见一个人影自漆黑的殿中走出,清冷的月光之下,她的身姿显现,身上批着一袭满天青大长斗篷,整个人都摭盖在其中。借着月光,陈克复看到,来人正是萧后。她的声音有些平静,但却又还带着一丝丝的紧张和不自然。
“果然是你。”陈克复心跳有些加快,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期待道。
萧后缓步上前,走到陈克复的面前,月光下一双眸子中含着别样的风情,似乎有万般情绪在其中。“你为何会来?”
陈克复缓缓的把手抚向萧后,萧后目光中似乎想躲避,可最后,还是任由陈克复的手抚上了她的面庞。轻轻抚着萧后那冷艳且高贵的玉面,陈克复只感觉自己的手也热了起来。“你又为何会找我?”
轻笑了一下,陈克复轻声道:“至今难忘那一夜,你是否和我一样?”
“我是吉儿的母亲,是你的岳母,我们不该这样。”萧后声音低颤着道。
“你还不是约我了。”陈克复笑了笑,伸手一把将萧后揽入怀中。“帝王之家,又岂是如寻常百姓之家?当年我陈室灭亡,我姑祖母,姑母甚至从姐们,还不是都入了隋皇的后宫。像那宣华夫人本是我之姑母,乃我南陈宁远公主。可南陈灭亡之后,还不是入了隋宫,做了杨坚的宣华夫人。后来杨坚死后,杨广还不是将宣华夫人纳之为妃。据听说,当年萧后你还因此生气,让杨广把宣夫华人送去了别宫居住。不知可有此事。”
萧后眼睛渐红,“你之意思是我乃亡国之人,所以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不。”陈克复搂紧了萧后的身躯,望着前面洒在地上的银色月光低声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说,礼教束缚只是强加给凡人的,而我,是可以不用事事遵守这一切的。你虽是吉儿的母亲,可并不是她的生母。更何况,我是如此喜欢你,你看来也并不讨厌我,既然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我,那我们何必如此在意这些呢。”
萧后突然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说,那你就纳我为妃,以后就一切名正言顺。想必吉儿也会理解,天下人也不能理解。”萧后这话其实也是在试探,他试探陈克复说的这些是真是假。虽然她深知自己不可能真的做他的妃子,哪怕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私情,那最多也只能是偷偷暗中的。
“好。只要你肯,我马上会纳你为妃,等过几日登基之后,我便册封你为四妃之一的淑妃,你看如何。”陈克复毫不犹豫的道。…,
萧后微微一惊,眼光中有过一瞬间的明亮,然后瞬间又暗淡了下去。“那吉儿呢,你封她为什么?”
“四妃之首的贵妃。”
萧后笑了,笑的有些勉强。“母女同侍一夫,且俱封为妃,这也真的是只有你能做出来的事情。”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不行。你真如此做不但会伤害吉儿,也会被天下了诟病。而且,这也不是我所期望的。我只希望吉儿能幸福,希望杲儿能平安,希望暕儿也能平安。至于我,历经半生,已经没有什么愿望了。下半生,愿意诚心礼佛,祈祷吉儿他们平安一生。”
看到萧后突然如此意气萧索的样子,破军突然一阵心疼。
猛然,他的手顺着萧后的衣襟深入了她的胸前,轻柔的抚摸着她挺拔的胸膛。萧后被破军突然侵入,在他恣意的抚弄下,娇躯禁不住微微发颤。
破军俯身,嘴唇紧贴着萧后雪白的脖颈道:“人生这么精彩,你怎么能就生起这样的念头呢?我不许你如此,我要你陪着我,陪我一起坐享这即将到来的盛世景象。”
萧后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柔荑抓住破军四处游移的大手:“不许再摸了…”陈克复微笑着吻了吻她晶莹的耳珠,轻声道:“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再回味下那夜的风情。”
萧后满脸通红,美眸却是异常明亮,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表明默许了陈克复的要求。陈克复一把将她的娇躯横抱而起。萧后一声嘤咛,双臂搂住陈破军的脖子,螓首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前。
天空一轮月光,轻柔月光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