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江淮排槊兵虽为步兵,可却攻守兼备,既拥有最长武器七米步槊。又同时人人拥有着轻步兵们没有装备的圆铁盾,及所有排槊兵都穿着两层铠甲。
拥有步兵最强之矛,又拥有步兵最强之盾。这是一个矛盾的组合,却也正因此,江淮军既没有轻步兵们的轻巧机动灵便,也没有重步兵们战场上真正横冲直撞,能以步对骑,正面无敌的防御力。
但就算如此,当王家的排槊步兵,结成坚固的半月盾阵,并迈着稳定的步伐,向着数十步前的魏军阵列刺出万千长槊,如同一只刺猬一般的前进时,仍然让魏军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杀!”
“杀!”
“杀!”
一步一杀,在这震天的吼声中,三万排槊兵的气势不断上升,最后气吞虎狼。长达七米的步槊,带着幽冷的光茫,在一声声的大吼中,刺入魏军的前阵,洞穿一个接一个的魏军士卒身体。
在江淮排槊兵的密集攻击下,接阵的魏军不是一个个的倒下,而是一排接一排的倒下。每一次密集的排槊刺出,魏军都无法抵挡。前阵虽然装备有许多盾牌,但是再坚固的盾阵,在如此密集的排槊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魏军的阵前,空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红雾迷漫,那是魏军士兵的鲜血被混杂着空中的雨丝形成的雾气。他们的血,在白白地流淌。江淮军的方阵简直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高效率杀人机器。尽管魏军有满腔的战意,但是武器和实力上的差距却是相当无情的,比起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的江淮王牌军,从农民军走来的魏军实在是差得太远。连一个方阵都没攻破,魏军就已经伤亡了最前沿的四个营。在江淮军的排槊阵前。他们遗尸累累,伤亡惨重。江淮军的蓝色浪潮呼啸着将魏军的红色阵线。拍打的千疮百孔。
魏军中军阵观敌楼台上的李密也发现了这个事实。虽然早有准备,可再一次看到江淮军如此辗压魏军阵线,他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呼吸急促,面色发紫。
李密挥手示意。下达了缓缓后撤的命令。
号手“呜呜”地吹响了撤军号,伤亡惨重的各路部队也无心再战。队伍象退潮似的从前线向后退。但就在这个时候,江淮军阵头也响起了雷鸣般的呼声:“万岁!”
江淮军大举进攻了!
布置在左右两翼的两万江淮轻骑兵开始出阵,他们猛然突进。扑向后撤中的魏军各队的侧翼。数个营的魏军步兵被匆忙调集。企图前去拦截这路骑兵,为撤退的大军赢得时间。但是那些步兵实在不经打,稍一接触,他们就被打得四分五散,溃不成军。江淮骑骑兵毫不耽搁地追上了正在仓皇后撤的魏军大军。
魏军前沿将领下令士兵们停止撤退就地抵抗,但魏军刚才已经被江淮军气势所震。士气已经衰。江淮骑兵声势惊人,一片横刀的闪光灼眼。整个队列到处都是蓝色,如同狂打的波涛,只听见刀剑的撞击之声和铁甲的摩擦声,杀气逼人。那铺天盖地的马蹄要把魏军整路大军踩扁似的,忽然,两万余江淮轻骑此起彼伏大喊道:“破阵!”,顿时天崩地裂!
江淮骑兵转眼就已经杀至!他们悍不畏死,以密集队列猛攻防御阵势的一处,势头凌厉如火,势如破竹地切入了魏军的阵营中,狂暴地旋转着,迅速向左右扩散,魏军阵势队列顿时溃乱。失去了阵势掩护的步兵惊慌失措,纷纷向后方逃跑,却大片大片地给江淮骑兵砍杀,就象那秋风扫落叶,势不可挡。…,
江淮骑兵进行了可怕的突破,数万步兵、骑兵给打得散乱如水,溃兵将后面的军队给冲得大乱。江淮的骑兵就象一阵暴风,在他们的铁蹄下,就象平静的海洋被旋风卷起波涛一般,庞大的魏军军队全无抵抗能力,那些密密麻麻的方阵一个接一个的崩溃,队列开始混乱,士卒惊慌失措地逃命。
混战的战场之上,一直站在高高的阵后云楼上观阵的王玄应突然发现,对面魏军中军中那高大的云楼已经倒下。那面紫色的魏军王旗大纛已经在向邙山移动。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旁的王玄恕兴奋的道,“大哥,李密已经败了。你看,李密的大纛在后撤,魏军溃败已成定势。”
王玄应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之色,另一旁的王世伟、王世恽、王世衡、王世师等几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事情有些不对劲。”王世伟道。
“确实,魏军虽然全是些泥腿子出身,可洛口这些魏军却都是李密手中真正的精锐。如此两军对阵,魏军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败了,这太异常了。”王世恽也道。
王世衡对两个兄弟的看法也是赞同,“事出反常即为妖,看来李密在玩阴招。”
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王玄应对着几个叔伯指着战场道,“李密确实在玩阴招,李密这么快就败了,完全出于我们的预料之外。你们看,我们两翼的轻骑已经全都出动冲击李密的两翼了。而我们的排槊兵半月方阵也已经变了,现在已经变阵为两面徐线阵,直插李密后军,直冲中军。而我们的三万轻步兵也已经全上前了,最前面的,都已经快追到李密的大纛了。”
几人闻言,全都拿起千里镜,仔细观看,细看之下,确实都如王玄应所说。李密军全线溃败,江淮军全线追击。现在李密军是败的全军溃散,而他们追击的也同样是阵形早乱。
“不好,李密是诈败,我们有危险了。”王玄应脸色一变,面容失色道。
“快,马上传令,全军停止追击,排槊兵马上就地结半月阵防御,轻骑马上后退,护卫排槊兵两翼。轻步兵往排槊兵阵后结阵,准备迎敌!!”王玄应大声叫道。
“是!”一旁的传令兵虽然有些不明白郑王为何在江淮军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发这命令,但是也没有犹豫,马上就向下传令。
“呜呜呜!”江淮军的号角声再起。
正大肆冲击魏军阵形,收割着魏军士卒生命的江淮军闻号都有些茫然,这号角传达的命令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可却依然不理解。江淮军犹豫着放缓了冲锋的脚步,带着疑惑的神情慢慢的与周边的同袍们结阵。
邙山脚下,战场上一片奇怪的景象。南面魏军一片混乱,而北面的江淮军同样也好不到哪去,四分五散的骑步兵们,甚至都没有一个整齐的方阵。
“希望还来的及!”王玄应看着远处的邙山,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道。
李密站在一处山坡上,面沉如水。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令兵前来禀报,“魏王,李君羡所部大部溃散,折损七成以上。”
“魏王,刘黑闼左前军全军被灭,刘黑闼将军生死不知。”
“魏王,郝孝德将军所部右前军尽没。”
李密越听越恼火,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手心肉中。
“魏王,时机差不多了,下令吧!”沈落雁上前一步出声道,按计划,还得等一会时间,最好是把江淮军再引过来一些才是最好时机。但是现在,魏军将士们都已经分不出诈败和真败了,再拖下去,说不定诈败就成真的溃败了。…,
恰在这时,对面的江淮军后阵中传来的一阵阵的号角声,李密闻声面色一变。
“急传孤的军令,让王伯当、谢映登、孟海公、徐圆朗四将立即率精骑四万出击,一举击败江淮军!”
“呜呜呜!”
江淮军停止追击的号角刚刚停下,邙山上魏军的号角却是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魏军的号角激昂无比,热血沸腾。
喧嚣的魏军号角之中,邙山东面山脚下的小山谷中,突然杀出一彪人马。
漫天雨雾之中,火红的魏字大旗随着战马飘扬。后面无数的火红铠甲的骑兵踏着隆隆的蹄声直冲而来,当头两员大将,后面各有一面旗帜,上书大魏上柱国、琅琊公、右武侯大将军王。另一面书,大魏上柱国、鲁郡公、左骁卫大将军徐。
王伯当与徐圆朗各领一万精骑,从东面山谷中飞骑而出,直向江淮军杀来。
江淮军后阵云楼上的王世衡惊呼一声,手中的千里镜掉下手。大惊道,“完了,李密这小子居然还隐藏了一路精骑在此,此时出现的时间是这么的刁钻,我江淮军麻烦了。”
云楼的前端,王玄应却是面色不改,淡淡的道,“李密诈败,故意诱我们追击,引我们阵形散乱,此时精骑而出,我们大意了。传令,排槊兵结圆阵防守!”
语音刚落,却只得到西面又是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只见茫茫雨雾之中,邙山的西面山脚下一处山谷中,又有一支骑兵万马奔来。前军高高扬起的旗帜上,其中一面书大魏上柱国、夏郡公、右骁卫大将军谢。另一面则书大魏上柱国、宋郡公、襄城太守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