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将乱，事事都能乱我心。”

闻山摇着头轻笑一句，而后转头看向慕青然，轻声道；“慕长老，沈施主方才说的并非玩笑之语，今日你能毫不犹豫就走出这一步，来日所得必定远超你今日的犹豫。”

“……”

慕青然不由得看向闻山，眸色沉沉。

闻山又继续道：“日后如今日这么需要踟蹰犹豫的时候还会很多，贫僧在此愿慕长老日后面临此种选择的时候，也能如今日这般干脆爽利，并为自己选择出一条正确的前路来。”

沈莫远的性格，也许旁人会觉得……无法形容。

但是他身边的人，比如姬云舒，再比如他……他们都知道，于沈莫远而言，人并没有善恶。

他所看到的，只是于人当下的立场，当下的决定，是否正确。

而他的决策皆是从他的本性出发。

而麒麟的本性，不言而喻。

慕青然若真是如他在外面传闻那般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只是为了自己的修为，自己的前程，那沈莫远便不会与他多费口舌。

但很显然，慕青然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

他是为了昆仑仙门，而昆仑仙门作为仙门之首，它的出发点就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了。

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由许许多多诸如此般不易被人察觉的小事所影响。

闻山话音落下便转过身，带着一直停在身侧的一众佛门弟子转身跨出了大殿。

慕青然在原地静了片刻，眼见着闻山等人的身形即将从视线中消失，他忙出声问了一句：“闻山住持，不知在下可否冒昧询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闻山脚步一顿，随即便继续抬脚离去。

与他同行的百来名白袍僧人在他之后，纷纷隐去了身形，已经离开了云霄阁。

看着空荡荡的殿外广场，慕青然一阵怔愣，可随即，脑海中就响起了闻山的声音。

声音很轻，很短。

内容却令他大惊失色……是从未有过的惊愕。

还留在原地的风无牙发现慕青然的神色不对，连忙上前问道：“慕长老，你这是怎么了？还好吧？”

慕青然怔怔回神，看向风无牙，微微摇头，“劳烦风道友挂心，在下无事。”

言罢，他便重新将视线投向闻山等人身形消失的方向。

他，他们……

风无牙和聚仙门，这是捡了一个天大的馅饼啊！

“既然无事，那我等也先回去了。”风无牙对慕青然微微颔首，说道：“有什么需求的地方，慕长老尽管开口便是。”

“好。”

慕青然笑着应承了下来，而后抬脚亲自将风无牙等人送出了大殿。

风无牙带着任文清弟子等回了金玉阁之后，才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徒弟，问：“那慕青然脑子瓦特了？居然还亲自送咱们，不怕自降身价吗？”

任文清摸着下巴猜测道：“于门派而言，咱们聚仙门也许确实不咋滴，但是师傅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咱们门派还住着两尊大神啊……论整体逼格，我们好像更胜一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