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阮青竹应该不会失心疯的突然把所有无关人等全都集中起来,哪怕那些人的生活区域大概率也不会相隔太远,总没理由让那些厨
师或者女佣跟武装分子们生活在一起,终归是男女有别,阮青竹也不想自己跟这儿好好的种着罂粟,一年之后那些女佣全都待产临盆吧?
但不管怎样,程煜还是坚信这件事必然有其解决之道。
掐电肯定不行,这会引起极大的恐慌,而且那样无疑就是像阮青竹宣布,这个村子里肯定是混进了外人了。
阮青竹的一百多名手下,想来他应该全都认识,逐一盘查之后无果,那些“无关人等”肯定就要遭受怀疑了。
像是阮青竹这种人,一旦怀疑上那些厨师以及女佣,他能用的逼供方式程煜想都不用想都知道。 甚至都不需要大费周章的逐一严刑拷打,只需要把所有厨师和女佣叫到一处,然后一枪爆了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头,询问剩下的人,有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异常。那些平时不管交情多好的师徒、朋友,为了活命必然是玩命的相互揭发。全杀了是不可能的,毕竟阮青竹还要留出时间找寻新的人手来顶替这帮人,但一旦
发现可疑人物,随手杀死几个,阮青竹肯定是不会介意的。 而不管是死一个,还是死几个,甚至于阮青竹想不到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方法,而选择用严刑拷打那种笨方法,恐怕程煜都已经违背了“且不得伤害无关人等”
这一条。 不得伤害,就是说这些人必须全须全尾。被抽两巴掌,或者挨上两脚当然没什么问题,可至少也不能遭遇严刑拷打把,打的血肉模糊的要是还不算受到伤害
,程煜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伤害了,难道非得死了才叫受伤害么? 程煜也根本没打算跟系统争辩什么叫“且不得伤害无关人等“,原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既然连亲密度这种东西都可以连带,那些人受到的伤害自然也可以连
带。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程煜一个人,在程傅的实验室里低声喃喃,脑筋飞快的运转着,只可惜,这不是数学题,不是说疯狂用脑就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方法的。
要不然,直接瞬移到阮青竹的房间里去,然后逼迫他下令把“无关人等”集中起来? 真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且不说他手下的副官和另外三名军官会不会怀疑阮青竹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着实有些古怪,单单是阮青竹有没有那么配合,这事儿
就相当的不好说。 催眠阮青竹?程煜没把握,催眠术对意志力越薄弱的人越容易催眠,可对意志力足够强大的人,甚至有可能直接失效。而阮青竹,在程煜眼中,保不齐就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意志力最强大的人之一,就算是程广年,都未必有这厮意志力强大。程广年至少没吃过什么苦,而像是阮青竹这种人,早年间必然是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的。越南的这些游击队,这些反政府武装,主要成员几乎都是越南正规军出身,而且都是特种兵出身,他们本就是人类之中意志力最强大的人,若是
再接受过特殊的训练,程煜的催眠术对上他,就真的很有可能彻底失效。
当然,现实情况未必如此,可程煜不敢赌。 如果催眠术生效了,哪怕效果没那么好,可至少让阮青竹想不起程煜曾经出现过在他面前,那还好。但万一失效了,程煜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直接干掉阮青竹。而一旦干掉了阮青竹,也就意味着程煜必须尽快处理掉村里的每一个武装分子。可想要在不伤害任何一名“无关人等”的情况下处理掉一百多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子弹可没长眼睛,一颗跳弹就能让程煜的任务满盘皆输,就更不用提那帮武装分子看出程煜对“无关人等”有顾虑之后,会拿他们当人质。事实上,在这些武装分子的眼中,所有与他们为敌的人,除了另一拨武装分子外,其他不管是政府军还是警察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都天然的会受到人质的制约,他们往往
在交火不久之后,就会主动寻找人质。
而除了催眠术之外,程煜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手段能够对付阮青竹这种人。
……
越南河江省北光县。
越南的省,多数面积大致跟国内东部中部的一个市相仿,其下辖的市和县其实是平级的,规模大致也就是国内一个区县的规模。 而且越南的经济水平远比国内落后,整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甚至抵不过国内任何一个一线城市。而人均GDP,就更加可怜,才区区四千多美元,这甚至
不及国内人均GDP最低的省分和城市。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土地上,也依旧有着只有富人才能进出的场合,比如说富光疗养院。
富光疗养院是一家私营的疗养院,它拥有着河江省最强大的医疗团队,当然,其各项费用也是河江省里超过九成以上的人根本消费不起的。
程傅,如今化名为天宇宋的那个家伙,正是住在这家疗养院当中。 因为主要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并非身上的伤势如何的严重,是以程傅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身上不多的伤口,连吊瓶都用不着打,甚至医生的建议是可以直接出院,但程傅依旧坚持留在医院里。他的理由很简单,他受到了惊吓,短时间内不想回到实验室里,面对那些实验器材,他表示自己现在哪怕仅仅只是想一想
那些化学物品,都会感觉到不寒而栗。现在的他,如果回去的话,肯定是连试管都不敢拿在手里的。 一开始,阮青竹对此非常不满,但还是强咬着后槽牙,答应了让程傅在富光疗养院多住几天。阮青竹倒不是心疼这里每天高达三百万之巨的住宿费用,以及几乎相当的治疗和饮食费用,虽然这在越南,尤其是河江省,北光县,几乎是天价了,整个县城也找不出几个人为了所谓的一点点心理创伤就敢住在这种地方的。他主要是着急新型毒品的配置,明明已经配制出接近完美的样品了,可这个天宇宋竟然说他认为不可能这么快就配出完美的样品,因此只是随手调配,甚至都
没有记录下配方的比例。 一天近两千元软妹币的开销,在越南无疑是天文数字的支出,但阮青竹对此还并不放在眼里。毕竟,如果天宇宋能配出他要的那种品质,这会使得他手里的
货,价格至少翻番。 去年,他的纯利润达到了五十万美元,要是今年的货,出货价能翻番的话,他的净利润可不止是翻番那么简单。而且,一旦他的货品质达到了那种程度,他
必然能获得更多的支持,种植规模也将迅速扩大,而销路也将不成为妨碍他发展的问题。
这才是阮青竹着急的原因。 程傅当然深知这一点,他其实一早手里就有明确的配方,但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个配方交给阮青竹,甚至都不可能这么早就帮他配出所需的品质。否则,在接
下去的日子里,阮青竹只会把他当成一个配方机器,没日没夜的在实验室里进行调配,那他还要不要完成任务了? 虽然现在人在富光疗养院,看似也无法完成任务,但程傅早已把整个村子里的地图以及每处的细节都记录在了平板电脑当中。即便是在疗养院的病房里,他
也依旧能假装玩游戏,实际上是在逐帧的分析那些宝藏究竟会被藏在嫩司乡的什么地方。
他知道,至少在自己彻底贡献出成品之前,阮青竹都不敢对他有半点不尊重,因为他已经给阮青竹看过最终的成品,那究竟能达到一个怎样的纯度。
而他也知道,阮青竹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看起来,这次再回到嫩司乡,无论如何都要给阮青竹提供一个阶段性的产品了。
阮青竹的不满,从那四个名为照顾,实为看管的家伙们的表现上就可见一斑。 但让程傅感到不解的是,昨天还显得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几个人,今天却突然都消停了,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又变得跟最初的时候一样,小心伺候,绝不敢有半
点厥词。
程傅知道,这里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将手里的平板电脑塞到了床垫之下,程傅又将枕头下边那个并没有藏着任何秘密的平板电脑取出来,然后下了床,朝着大门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门外的人就透过半透明的门玻璃看见了他,赶忙拉开了房门,小心的问道:“天宇先生,您是想出去走走么?” 也真是难为阮青竹了,他手下那百十号人里,竟然还真能找出几个能勉强英文对话的家伙,虽然这家伙的英语着实蹩脚的很,但程傅也不得不承认,哪怕遇
到真正的英文选手,这四个家伙也应该勉强能应付,只是习惯他们的古怪口音,着实需要费点劲。
“嗯,在屋里待烦了,想去街上溜达一圈。你们俩跟我一起吧,我记得你会开车。” 这还是程傅第一次主动邀请他们跟着,以往,程傅要出去,都是自顾自的走,当然他们也不会硬跟着程傅,只是远远的吊着,总之不给程傅脱离他们视线的
机会。
门口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还是刚才那人陪着笑脸说道:“那好,我跟我们另外的两个伙计说一声,顺便把车开到门口,天宇先生请稍候。”
说完,这人一溜烟跑向楼梯间,而剩下那人则是带着程傅不紧不慢的走向电梯间。 下了楼之后,等了不过两分钟,之前那人就把一辆专门为程傅准备的丰田轿车开了过来。阮青竹可没有这种车,他多数时候都在山里,这种轿车开不出三公
里就得趴窝,阮青竹的车,清一色都是高底盘大轮毂的四驱越野。
坐进了车里,开车的人回头问:“天宇先生想去哪里转转?” 程傅翻个白眼,说:“我倒想去河江市转转,只怕你们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