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爱她了,”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他稍稍转开视线,“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他追求陈白沫,那个女人不会提出跟我分手,我也不会”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垂着头,双手插进头发里,死死的抠着
“莫北丞追求陈白沫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有男朋友,这件事,怪她虚荣,怪你冲动,但怪不到莫北丞头上。”
她这话对一个二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有点残忍,因为她听见,陆然压抑的哭声。
他最崇拜的哥哥,最后却被他害死了。
南乔不会安慰人,安静的听他哭了一会儿,道:“陆然,伯母说你之前成绩很好,这一年才下降的厉害,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陆焰的死都没让他堕落,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他突然堕落了。
打架斗殴、逃课
陆然咬了咬牙,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遇上什么事
他喜欢上了本来应该成为他嫂子的女人。
他知道沈南乔的计划,但他不想,他不想她嫁给莫北丞
车门撞上的声音在破旧的小区格外的响,南乔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发动车。
之后,她再没见过莫北丞,工作也算是定下来了。
但这种地方上班,免不了要被客人占便宜,南乔不会服软,受了不少罪。
这天,她再次被个醉酒的客人堵在洗手间,又搂又抱,她没控制住,一巴掌扇过去,对方回了她两个耳光。
木子心疼的很,拿冰给她敷脸,“南乔,辞职吧,这地方真的不适合你。”
“我下次会注意的。”
“注意你这个月都第几次了你回国的目的不是来这里当服务员,是嫁给莫北丞,你倒是去找他啊。”
南乔低着头:“他就是块钢筋铁板。”
她无从下手。
木子努了努嘴,“喏,钢筋铁板来了。”
南乔回头,果然看到从门口进来的莫北丞,黑t恤、休闲裤,长身玉立,在这种环境下,竟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他一个人,面上表情冷漠
“你去。”木子起身要走。
南乔抬头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我现在这样,你让我去,是想斩断我的后路是不是”
“”
她这样,确实有点不雅观,估计扑几层粉都盖不住上面的红印。
木子撇了撇嘴,“去休息吧。”
莫北丞从她们身边径直走过去了。
南乔等他上了二楼,才起身去休息室,从药箱里找了药,涂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她倒了杯水,刚准备喝,木子就进来了。
“去吧,莫三少指名道姓要你服务。”
“”
她放下杯子,问了包间号,上去了。
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没开镭射灯,没放音乐,安静异常。
莫北丞坐在卡座上喝酒,看到她来,眯了眯眼睛,“坐。”
他冷着脸,目光湛湛的冒着寒光。
“倒酒。”
南乔倒了酒,莫北丞将杯子推过去,“喝。”
“对不起,我是服务生,不陪酒,如果你需要人陪酒,我可以帮你叫。”
她端坐着,说的一板一眼。
“如果我就要你陪呢”他倾身凑近她,恶意道:“陪睡都陪过了,现在说不陪酒,恩”
带着酒味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男人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身子下压<br>
他的眸子很黑,一眼看不到底。
南乔避开,“那是私,现在是公,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她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开了陪酒的先例,下次经理就更有理由叫她陪酒了
“谁打的”
他捏着她的下颚,南乔张嘴要回答,男人却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 莫北丞研磨着她薄薄的嘴唇,并没有张开嘴,也没有强迫她张开嘴。
这样的亲吻强势又极具征服性意味。
他一点一点的抿咬她的唇瓣,男人清冽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醇厚酒香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南乔拧眉,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清醒的。
他的吻对她来说,很陌生,连气息都很陌生
嘴唇上传来清晰的痛意,她回神,莫北丞已经松开她了,眸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薄怒,“在想谁”
南乔看着他:“没有。”
莫北丞冷笑,也不知相信了没有,又要倾身过来吻她。
包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巨大的声音吓了南乔一跳,她侧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她皱了皱眉,“陆然。”
陆然冲进来,眸子里布满血丝,一片猩红。
他拽着南乔的手往外面拉。
但是,莫北丞档在她面前,陆然又不敢用力,怕伤了南乔,试了几次都没拉动分毫,“莫北丞,你走开。”
他侧头,冷冷的睨了陆然一眼,冷漠、讥诮,丝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喜:“你没看见,我和你姐正在谈情说爱现在应该走开的难道不是你”
“我不准你伤害她。”
“你不准可惜了,你姐喜欢被我伤害,是不是恩”他作势又要吻她。
陆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他激,新仇旧恨一起,脑子被怒气冲昏了头,竟然抓起水果拼盘里的叉子朝着莫北丞的背扎过去。
“小心。”
南乔推开压在她身上的莫北丞,抬手挡了一下。
叉子扎进肉里,南乔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陆然没想到南乔会挡,心疼之下又生出些恼怒,手几度抬起又放下,似乎要去查看她的伤,又不敢。
莫北丞阴沉着一张脸,那模样,估计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齿的道:“沈南乔,你想护着他”
叉子扎在她身上,最多也是出点医药费,但如果是伤了莫北丞,莫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三哥想出气,见血不比讽刺我两句更好”
三哥。
相熟的人都这么叫他,但没有人能像沈南乔这般,能让他因为一个称呼,心脏都轻微的紧了紧。
“出什么气”
“您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我今天让律师寄了律师函给你的小姨妹那个小太妹大概会很生气,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诉诉苦,大舞蹈家这会儿估计知道您出轨的事,正跟你要死要活呢。”
他眯了眯眼睛,陈白沫现在确实在跟他闹别扭,不过,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因为上次降到了冰点:“所以说,你故意的”
“算吧,毕竟在三少心里,我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如果不用点小心计,恐怕我以后只能在电视里看看你了。”
用了心计还能这么坦然的,估计也只有沈南乔了
其他女人,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他看出那点儿不良善的心思。
鬼使神差的,他问:“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
南乔的手臂疼得有些麻木,脸色也白的吓人,她勾起唇角,将受伤的手抬起,顺势靠到了他的怀里,“三哥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让我说理由”
莫北丞抿唇,将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