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身体是很柔软啊。
“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
走的最快的大婶上来就推了我一把:“兔崽子!不学好!”
我摔倒在地,人群把我给围住了,这顿拳打脚踢的,骨头生疼。
“唉?这两个人不是白天的那对么,他们是一起的啊。”
红子很委屈:“我们是半路上认识的,他说他是本地人,熟悉这里的路,我就跟着她了。”
“好小子!早就憋着坏呐!禽兽不如!”
我抬起头,看着一个个俯视和瞪视。
他们的眼睛……白花花的,都不见黑色瞳孔。
“红姐,红姐!”
我往后倒退,后面的人堵着我,他们不说话,就这么瞪着我,集体翻着白眼。
“小刀!”
“红姐!我出不去!”
红姐推开两个人,发现他们已经变得麻木,受到了操控一样。
我失魂落魄爬起来,和红子往路的南边跑,那里没人。
腿那个疼,跑着跑着还摔了两跤。
这些人走路很慢,没跑动,一点一点往这边移动。
白天可没这么白花花的眼珠子。
一个屋子的后头,有向上去的梯子,爬到屋顶看下去,他们成了没头苍蝇,人挤人、人撞人,相互走着、推着。
白天和晚上截然相反。
“红姐,你说的不错,这要不是中邪,打死我都不信。”
“这种情况我没见过,不像茅山术,也不像降头。”
那就是多种道术的结合作用了,道术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除了那些已经成型的道法之外,还可以自己创出新的路数来,许东仁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他们这样会到什么时候?”
“不清楚,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吧,明天一早,看看城里的水源。”
三点多,街道上的人才彻底走光,回到了各自的屋内。
我不敢下去,我也要命,对不懂的路数寻求安稳,绝对不冒险。
大清早,六点左右,那些店铺重新开门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一个个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小刀,跟我下去。”
“不不不,我还在待上上面好一些。”
“你没出息,是个男人么?”
“昨天倒霉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他们肯定记恨我呢。”
红子非拉着我下去,下去之后,我发现自己想多了,谁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好像压根不认识我。
“他们可能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咱们去井口那边吧。”
两口井,干净的那口肯定无碍,要看就看水酸的那口井。
这里居然没人看着,那个男孩儿不见了。
因为太早,井口在角落里,靠着土墙,所以咱们可以有所作为。
一张符咒引燃,往井里一丢,我呢,负责望风。
“红姐,有反应了么?”
回头那一瞬间,井口冒出一股灰烟,红子警惕的捂住了鼻子。
过来往下一瞅,底下的水沸腾了,翻滚,油一样冒着泡。
“这个地方附近肯定有人炼尸,尸气特别重,这些土城的人就是被尸气感染的,小刀,咱们来这儿算是来着了。”
“那你打算怎么查?”
“我道行不够,解不开这个井水的尸气。”
尸气,也称为尸毒,不过跟电影里的尸毒还是有很大差异的,中尸毒的人不会变成僵尸,但大脑神经会受到严重损害,有时候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
因此,我们看到这里的人眼神暴突,怒气上涌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在那一瞬间里,大脑是短路的。
“红姐,这个水源为什么没有影响到另外一口井呢?”
红子:“那口井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道士用的井,他不能连自己也害了吧,总得留个活路吧。”
“唉!你们两个!在井口干嘛呢?!”
昨天负责看管水井的男孩儿过来了。
“哦,我们在这边歇会儿,小兄弟,你还记得我么?昨天晚上,你们很多人围着我。”
他皱着鼻子:“围着你?你是太阳啊?没事别在这里站着,咱们的水很金贵,可别想着偷盗,不然打死你们。”
猜的一点不错,还真不记得咱们了。
红子笑嘻嘻的摸着他的头:“小帅哥,你们这儿,人死了埋在这儿啊?”
“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死人埋在西头,城外头有个坟堆。”
坟一座连着一座,距离土城有几千米,回头看看那座土城,没人能跑到这里来。
这些坟地没写名字。
“小刀,看那边有个铁锹,挖吧。”
是有,但铁锹把子断了,锹头生锈,还有裂痕。
我的妈呀,这还能用么。
她不动手,这种事我是男人,理应我来干。
“红姐,掘坟得烧纸钱吧?”
“你认为用得着做这事么?”
我都懒得问了,干活!
尸体出现了,席子卷的,没棺材。
这个死尸为男性,年纪五十出头,面部有弹性,看尸斑就知道死了不少年,但没有腐烂。
他被人炼过尸,精魄被取走了,一个死尸被人取走了精魄之后,尸体自然不会腐烂,里头的道道我说不清楚,茅山术就是这么写的。
呵,死者没有精魄在身,就是烧纸钱也收不到。
红子蹲着,一面看死人,一面望着不远处的土城:“这特么是个高手,本事不在许东仁之下,炼尸的行家啊,选择在这个地方炼尸也是聪明,谁能跑到大漠里来找他们呢。”
“红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是咱们怎么找到这个人呢?”
“人家说他出差了,就这破地方,还出差?他又不是瓦匠木匠,不出去办货,道士出个屁的差啊,还能有大老板在这大漠里建造别墅?”
“那你是怎么想的?”
红子拿根碎木料在地上画框框:“我认为,这个土城的地底下,肯定有密道。”
哦!是了,来之前就听人说过,大漠的地底下有当年留下来的遗迹。
“问题是向谁打听呢?”
“这么大个地方,总有老一辈的人吧,多问问。”
我们待了半个月,我和红子分开打听,几乎是挨家挨户的询问,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个女的了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