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这是你自己说的。”
她给周父打电话了,让当家的立刻回来。
不到一个钟头,周父独自开车回到家,合同也准备好了,简直神速。
我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直接签字。
看着合同上的名字,周父欣慰的点了两下头:“不错,你们谈恋爱吧,我们不干涉了,不过啊,以后还是要去公司的,学点东西。”
周青:“爸,你们这不是很矛盾么,不让小刀碰公司的账,现在又让他去学东西,你们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去。”
“你是我们生的,我们说什么就要听,别老是我去我去的,懂不懂尊敬长辈?”
这天晚上,我和周青睡在一起,他们也没说什么。
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自然免不了那种事,既然真心交往,我也不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十点多,我和周青躺在床头,觉得人生还是蛮有滋味的。
“小刀,对不起啊,我爸妈就是那样的人,委屈你了。”
“没有,是我觉得自己委屈你了,你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可我呢,一穷二白,靠赚阴钱,你能不嫌弃我,我就很感激了。”
她趴在我身上:“傻小子,我不也一样么,我还比你早入门呢。”
“这不一样,你迟早要去公司管理的,而我一辈子都是干这个的,我金家祖宗的训示不能不顾,早早晚晚的,我担心你会看不起我。”
她在笑:“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这么做,以前追我的男生多了去了,不少都是富家子弟,我就不喜欢他们那副嚣张的样子。”
次日大早,我给康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得在这边陪周青几天。
康怀不介意,让我好好的放松。
这次来周氏集团,我就真的换了身份了,穿的是西服革履,头发也给整过,弄的自己都认不出来,哪里还像是金家的子孙。
我对公司的东西一窍不通,上去就先在休息室坐着,看来来往往的人,因为这些房间是用透明玻璃隔开来的,总会看到外面的人走来走去。
他们走的速度越快,我心里就越紧张,说不清为什么。
已经坐了有一个多钟头了,没人搭理我,外面人也少,好像是去开会了。
闲来无事,我就出去走走,男男女女认真的打电脑,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呢,职业习惯,一来就闻到不对劲,一个人身上有死魂气息。
或者说……不是一个人,还是这一层都有。
老金家的鼻子,世代相传,别提有多灵了,找来找去,最后发现,在一处天花板上,一个排风扇的东西里头,嗯……那是排风扇还是空调呢?
这我特么也看不明白啊。
别管是什么吧,这个东西里头有阴气,还很重。
按照金家的说法,在阴气重的地方做生意,财源不可能茂盛,亏损是家常便饭。
有个女的问我:“你是小姐的男朋友吧?”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我笑了笑,点头。
“你在这里看什么啊?”
我指着上方:“这里面有东西,你能帮我找个梯子来么,我上去看看。”
她的样子蛮无语:“东西?什么东西?你有东西掉进去了?不会是你自己扔进去的吧?太会玩了。”
“不是,这里面……啧,怎么说呢,我说了你也不相信,先给我找个梯子来,谢谢了。”
我是周青的男朋友,她一个小职员,也不敢对我多嘴,马上就去拿。
这么多人盯着我看,可能我的举动像个修理工吧,穿这身名牌西服干粗活,有点不雅观。
拧开上头的螺丝,把板子拽下来,落了不少灰。
够着脖子往里面瞧,手机一照,两边通透,好像没东西,不过阴风阵阵,脖子都是发凉的。
“你找什么啊?要不让我帮你找吧,什么东西能掉到头顶上去?”
还有人窃窃私语,说我是个神经病。
呵,干这行的,不被人理解就成了神经病,二叔过去不也这样么。
“请问一下,这个管道就是这一层的么?”
“对,这一层它都通的。”
那我得上去瞧瞧。
“喂!你别进去,很危险的!我还是找个人帮你吧!”
金家干活,不需要外人来帮忙,找个东西怕什么呢,我直接翻身进去了,我身子不胖,这个管道很大,在里面还算灵活。
阴气,可能来自于物体,也可能来自于某个符号。
就好像梅花门的梅花标记一样。
所以,我是任何角落都不敢耽搁,一截一截的找。
爬向前,阴气越来越重,直到……我听到了底下人说话的声音,这个通风口往下看,是一张大大的椭圆形桌子,围着一圈坐了很多人。
是会议室么?
这不好,弄出动静来,我就给周青丢人了。
还是回去吧。
可就在我回身的当口,我看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纸人,贴在管道的内壁上,上头画着符,密密麻麻,是用一根针定住这个纸人的。
这个符是什么?
嗯……金家没学过这个,秘籍上也没有啊。
看不懂它,不过阴气的确是它发出来的,我给拿下来,往回爬。
嘎吱——我的妈呀!
膝盖动了,嘎吱——妈呀!
后面的情况可以想象,谁让我就跪在这个通风口的上面呢,这玩意儿不太牢靠,等我醒悟过来,我已经掉了下去,落在会议室桌子的中间。
膝盖很疼,还麻麻的,但这些人的眼神更让我浑身发麻。
还有两个人吓得站起来了,差点没摔倒,这个出场会是我一辈子的阴影。
周青:“小刀?!你……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了,看你这一身灰,你没事吧?”
“董事长,这是谁啊?”
周父的脸都绿了:“小青,你把他拉出去,这像个什么样子!”
“对不起啊,各位,这是小刀,我男朋友,他可能要给大家开个玩笑吧,大家别介意。”
哪里是介意,他们在嘲笑我,也嘲笑周青。
找了这么一个白痴男朋友,是够悲剧的。
我下了桌子,在一众讥讽中离开了这间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