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花大师手上有半张九龙图的人不少,宁子初就知道。”
“花无心自知九龙图在他手上不安全,因此,他决定转交给另一个人保管了,这是他不久前告诉我的,就连我也不知道他转交给了谁。”
“你对九龙窟有没有兴趣呢?”颜天真挑眉一笑,“那可是一个大宝库,坊间传闻,得九龙窟者,富可敌国。”
“原本是没有兴趣的,将来没准会有兴趣。”凤云渺顿了顿,道,“我是太子之时,南旭国的天下还不归我管,我不曾想过要去探寻宝藏,可将来若是成为帝王,为了扩大疆土,为了江山更加繁荣昌盛,寻找这宝库,在所难免啊。”
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未成君王,也就不去操心君王该操心的事。
“天真对宝藏有兴趣吗?你若是有兴趣,他日我们可以一同去探寻。”
“我并非无欲无求之人,能得到自然是好,得不到也不难过,我是这样的心态。”颜天真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们可以试着去探索探索啊,不过,情绪要乐观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凤云渺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们都不是清高之人,都有欲望。
但他们也都不会陷入财富的漩涡之中。
有则有,没有……
也不执着。
二人又谈笑了片刻,直到尹默玄走了过来。
尹默玄到了二人身前,面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已经与陛下商讨完毕,下个月十八是好日子,宜嫁娶,你们先回去,我初十过后再去找你们,月底之前再回鸾凤国。陛下已经批准了。”
“好。”颜天真点头笑道,“那就这样决定了。”
凤云渺接上了一句,“该回府去准备嫁妆了。”
“嫁妆的礼单,我早就已经拟好了。”尹默玄唇角挑起一丝笑意,“良玉,咱们现在就回府,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不用看了,大哥准备的,我自然满意。”
“那就好,还是看看罢。”
颜天真没有想到的是,看清了嫁妆礼单之后,她就后悔之前说出的一句——自然满意。
苗疆红珊瑚玉石十座。
北昱国的古董花瓶五十个。
西域夜明珠一百颗。
鸾凤国产黑珍珠两百串。
西宁国的翠玉三百块。
东陵国的名贵药材四百包。
雪花纹银五百万两。
以及各种上等玉质青瓷碗碟杯盏……
“这也太多了吧?这一陪嫁就是几个古董店啊,大哥,我竟不知道你有如此多的积蓄。”颜天真望着礼单上的一大串数目,唇角微抽。
“也并不全是为兄给你的,这其中也有不少是陛下赏赐的,你是皇家人,陛下对你自然不会小气,尤其今日还册封了女候,地位比之从前更高,相对应的,陪嫁之物也该丰厚一些,你不必多说。”
“可是……”
“你忘了还没出宫之前,你说过什么话?你说只要是为兄给你准备的,你都会满意。那你现在就应该摆出一副满意的态度来。”尹默玄悠悠道,“为兄身为摄政王,妹妹风光大嫁,为兄这脸上也有面子。”
“那就这样罢。”凤云渺道了一句,“我给她的聘礼,在此。”
凤云渺说着,也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帖子,递给了尹默玄。
尹默玄打开,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怔住了。
他这样的反应自然是令一旁的颜天真十分好奇,颜天真想要凑上前去看,尹默玄已经迅速合上了帖子,望向了凤云渺——
“妹夫果真是大手笔呀,为兄都觉得这些嫁妆不算多了。”
“什么意思?莫非他给出了天价聘礼?”颜天真追问道,“大哥能否把帖子给我看看?”
尹默玄望着她,笑了笑,“不给你看。”
颜天真:“……”
望着凤云渺和尹默玄脸上的笑意,颜天真直觉不是那么简单。
礼单上究竟写了什么?
为何大哥的笑容会如此耐人寻味。
不等她再问,尹默玄道:“好了好了,册封仪式过后,良玉想必也累了,你这一身行头应该很沉重,把你的头饰首饰都拆卸下来罢,为兄知道你不喜欢戴这么多饰品在身上。”
眼见着尹默玄装起了神秘,颜天真也就懒得多问了,转身离开,“也罢,我这就去整理整理,换身轻便的行头来,不打扰你们两个议事了。”
等颜天真的脚步踏出了门槛过后,尹默玄才看向了凤云渺,“妹夫,你如此大方,倒叫为兄有些不好意思。”
凤云渺给他的礼单上写的是——
他所有财产的三成,再加上九龙窟的钥匙。
附:若是将来能拿到九龙窟宝藏,再加上宝藏的三成。
这最后一句话算是诺言,至于能不能实现目标,都不要紧了。
至少他有这份心,已经足矣。
凤云渺道:“她在我心中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东西,巨额聘礼,是我曾经承诺过她的。”
“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太明白,既然你还没有找到九龙窟的所在地,又为何会拥有九龙窟的钥匙?”
“钥匙是母亲给我的,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具体过程我也不晓得,算是运气,你想必猜不到,这钥匙我早就送给了你妹妹,她自己也不知道,还随身携带着。”
“是什么?”尹默玄好奇问道。
“就是她脖颈上那串宝石项链。”
“竟然是……一串项链。珠宝的外形,顶多也就是让人觉得美观,谁能想到它会有这样大的用处。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猜不到。”尹默玄有些感慨。
“这事我就先不告诉她了,改日给她一个惊喜。”凤云渺笑道,“希望大舅子也别跟她说了。”
“好,不说。”
这一边两人说着话,另一边,颜天真回到了房屋之内,将身上那些贵气的首饰全都拆卸了下来,又将那一身庄严的衣服换成了轻便的罗裙,换装过后,只觉得一身轻松。
正打算出门,余光却瞥见纱窗外有人影闪过,那道人影的速度十分快,却还是被她给捕捉到。
颜天真凤眸眯起。
这大白天的,王府内的人何至于鬼鬼祟祟?
会不会是——南弦?!
这厮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大白天的潜入摄政王府,还真是有恃无恐。
不过话说回来,以南弦如今的功夫,一群人跟他硬拼,都未必有胜算,也难怪他敢如此大胆。
想对付他,跟他直接硬杆上可不行,必须采取措施。
颜天真瞥了一眼地上的白沙胶。
这东西,或许可以发挥它的作用了。
想到这儿,颜天真慢条斯理地走到了纱窗边上,每一步都踩在空地之上,避开了白沙胶。
这东西她自己可千万不能踩到了,否则完蛋。
她装作没有发现刚才那道人影,将纱窗轻轻推开了。
颜天真的动作,牵动了绑在纱窗上的细线,细线的另一端,挂在房梁上的白瓷瓶口处,一经牵动,瓶口倾倒,瓶中的迷魂香全洒了下来,飘零在空气之中。
下一刻,颜天真就看见白影一闪,眼前瞬间出现南弦那张俊脸,唇角还挂着一抹阴邪的笑意。
“良玉美人,我又来了呢,一日不见,想念我了吗?”
颜天真装作大惊的模样,向后迅速退开了几步,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地踩在了空地之上。
退到白沙胶的边缘时,她装作一个趔趄要摔倒的模样,倒下时,手撑在了空白的地面上。
同一时刻,身后的南弦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变得如此怂了呢?见到我就躲得这么快,是害怕我罚你吃蚯蚓吗?”
南弦说着,已经跃上了窗口,一个轻松跳跃,落在了地面之上。
可就在下一刻,他唇角的笑意僵住了。
怎么回事?!
右脚拔不起来了!
他左脚已经跨出了一步,右脚却死死地粘在了地面上,形成一个十分滑稽的站姿。
颜天真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抄过一旁的板凳,就往他的左脚上砸!
南弦的右脚动弹不得,眼见着颜天真砸他的脚,自然是想也不想地就挪开了那只脚。
落下的左脚,刚好也踩在了白沙胶上。
这下子两只脚都被钉在了地面之上,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什么鬼东西?!”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耳畔响起了颜天真的笑声,南弦抬头一看,颜天真拿着椅子就砸过来了!
“住手!”他低喝一声,抬起手臂抵挡。
虽然双脚迈不动了,可并不妨碍他上半身的动作。
面对颜天真的攻势,他依然还能抵挡得住,可也正是因为颜天真不间断地攻击他,这让他没有时间去脱靴子。
只能一边应付着颜天真的攻击,一边使劲地将脚从鞋子里抽出来。
抽出了一只脚,这回他警惕了,低头观看着地上没有沙子的地方,可就是这么一低头,却让他想要咬牙切齿。
也不知刚才是怎么踩的,周围这一圈都有白沙!最近的空地也在三尺之外。
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他根本就应付不了颜天真的攻打。
地上的这一层白沙子黏性这么强
,要是光着脚踩上去,可不得被脱了一层脚皮?
来不及多加思考,南弦光着的那只脚,直接跨上了三尺外的空地!
整个下身呈现出一个十分滑稽的劈叉姿势。
幸好没劈到底,否则整条裤子都得粘在地上了。
颜天真见此,顿时幸灾乐祸,手中的椅子朝着他的肩膀就砸了上去——
“你给我劈叉劈到底!”
南弦身子一歪,迅速避开了她的攻击,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再也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整个人朝后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扯上了颜天真的手腕!
将颜天真整个人也带着跌倒了下来——
南弦的力气着实不小,这让颜天真也挣扎不开,眼见着就要脸着地了,她双手迅速伸出,撑在了地面上!
防止了破相。
但是——
她的双手都被白沙胶给粘住了。
起不来了!
而南弦更是滑稽,整个人躺在了白沙胶上,一头乌发都被粘上去了。
他的双腿还维持着大开的姿势,一只手臂也被死死地粘住,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还能转,一只手还可以活动。
方才就是用这只手拉扯着颜天真,颜天真跌倒下来了,他就迅速收回了手。
颜天真双手被粘在地面上,支撑着整个人的重量,双脚依然点在空地之上,她抬起了一条腿狠狠踹了一下南弦的大腿。
“都怪你,自己跌倒了还要把姑奶奶一起拉上!我要是破相了跟你没完!”
南弦被踹了一脚,自然不服,伸出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就要去打颜天真的头。
颜天真将头一偏开,让他那只手打个空。
“你打不到。”颜天真一边说着,一边抬腿又踹了他一脚。
“你打我的头,我可以躲开,我踢你的大腿,你有本事也避开试试?”
“老子还能怎么避开?整个人都粘在这上面了!”南弦狠狠地瞪着颜天真,“这些沙子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沾上了就扯不开?”
“白沙胶,黏性极强,一旦沾染上任何物体,都要撕下一层表皮,否则无法摆脱,于密闭空间中储存,一旦接触到空气,片刻的时间就发挥黏性。”颜天真详细地解释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
“除了撕下一层表皮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南弦试着动了动脑袋,却根本转不过头。
头发丝连同后脑勺都粘住了,他实在不敢太用力。
这要是扯下了一层头皮,他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届时剧烈的疼痛麻木了神经,导致昏迷过去,那即使摆脱了白沙胶,也跑不出这摄政王府。
而他才这么想着,颜天真已经大喊出声——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闭嘴!”南弦呵斥着,挥舞着胳膊想要去打她,却怎么也够不着。
颜天真又踹了他一脚,“省省力气吧你,这是在我家,我被粘住了不要紧,你被粘住了就倒大霉,你有本事把自己的头皮扯下一层试试?”
南弦的脸色黑如锅底,“你准备这个东西,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吗?”
“没错。”颜天真不疾不徐道,“你跑不掉的,哦对了,这屋子的空气中都是迷魂香,只要你呼吸着空气,就会一点一点地把迷魂香吸入肺腑之中,你很快就会昏迷了,当然了,我自己也会中招,不过,我在自己家里昏迷,不要紧。”
“你大爷的。”南弦气得咬牙切齿,“尹良玉,你要是有一天落在老子手里,老子一定要糟蹋了你!”
“呵呵,等你逃出去再说罢,我可告诉你了,你一旦落入我们手中,想再作怪可就难了。”颜天真说话间,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心中便知道大概是迷魂香起作用了。
而南弦也好不到哪去,他不可避免地要呼吸,自然要将空气中的迷魂香也都吸进了鼻中。
他的神志越来越朦胧,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他知道,他也快撑不住了。
难道……
他的死期真的来了?
即便是若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禁不住要骂一句——
“尹良玉,我诅咒你,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尹氏皇族,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
颜天真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躯体,索性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脸颊抵在手臂上,尽量不接触地上的白沙。
濒临昏迷之际,听到了屋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王府的下人闻声赶来了。
好极了……
南弦,终于抓住了。
“啪”的一声,房门被赶来的人拍开,“郡主!”
有人叫喊着想要上前来,却被另一人拉扯住。
“小心点,郡主这房间的地板上有许多白沙子,这些白沙子具有极强的黏性,鞋子一旦踩上去就拔不起来了!”
“啊?那怎么办啊?你看郡主整个人也都趴在沙子上!”
“快去大堂告诉王爷和太子殿下!”
凤云渺收到消息时,便连忙带着两坛烧刀子前往颜天真所在的房屋。
只有烈酒能化开白沙胶的黏性,烧刀子就是数一数二的烈酒。
避开了地上的沙子走到了颜天真的身旁,他蹲下了身,撕开了酒坛的封口,将酒水缓缓地倾倒在了颜天真的身上。
烈酒顺着她的身躯流淌下,将她身下的白沙胶给化开了。
凤云渺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打横抱起。
转身之际,朝着身后的尹默玄道:“我带她去洗浴,南弦就交给你了。”
“好。”
尹默玄应了一声,拿起另一壶烧刀子浇在了南弦的身上,化开他身下的白沙胶,将他也从地上拎了起来,吩咐下人给他身上带上枷锁。
……
颜天真再次醒来之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幔帐。
浑身十分轻松舒适,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套衣裳。
大概是云渺帮她洗浴了一番,又给她换了衣服。
颜天真从榻上坐起了身,下一刻,就听见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凤云渺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进来了。
“饿了吗?”
“有点儿。”颜天真笑着道了一声,“南弦抓住了吧?”
“抓住了。”凤云渺走到了床沿边上坐下。
颜天真伸手就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这一次能抓到南弦,还得归功于伶俐,毕竟这么好用的道具是他带回来的,若是能再多买一些就好了。”
“在你睡着的这期间,我又吩咐伶俐去了一趟黑市,希望能与那卖白沙胶的老板再交谈交谈,让他能为我们办事,可等伶俐去了黑市,那老板早已不在了。”
“看来我们和这东西没有缘分,那就把现有的省着点用罢。对了,南弦醒过来了吗?”
“还不知道,按理说迷魂香的时效已经过了,你想去看望看望他吗?”
“去看看罢。”
……
火光暗淡的牢狱之中,潮湿与尘埃的气味在空气中浮动。
这是摄政王府的暗牢。
“你总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为所欲为,现在你知道了,武功高也并不能说明你能事事如意。”颜天真望着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南弦,轻描淡写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南弦冷嗤一声,“你来看我笑话的?要杀要剐,就赶紧的。”
“哟,你还挺硬气,如果不是因为白弦的存在,你早该死了。我现在是女候,我到陛下面前参你,说你意图谋害我,哪怕你南家立下赫赫军功,你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颜天真说到这儿,冷笑一声,“你知错吗?”
南绣已死,她实在不想再看着南弦命丧黄泉。
南家无后,驻守在边疆的南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女全死,实在太凄惨。
这也是大哥想留下南弦性命的一个原因。
控制南弦,他就还能活命。
“我知错又怎么样?你会放了我吗。”南弦冷哼一声,“我看你们没打算放我。”
“饶你性命,但,不能给你自由。”颜天真淡淡道,“判你终身监禁。”
“那你不如杀了我得了!你杀啊!连我和白弦一起杀!南绣死完轮我死!来!”
南弦咆哮着。
颜天真扬手一个巴掌挥在他脸上。
“你死了,你们南家就断子绝孙了!你对不起你妹妹,还要对不起你爹娘?你是个不合格的儿子,不合格的兄长,想死?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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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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