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监的头头，有机会直面天听。
刘康的职位，不可谓不高。
但相比职位，其的为人却相当和善——当然，这也可能跟他知道面对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有关……
就像某个明星说的，在卑微的时候，身边的人似乎全都蛮不讲理高傲狂妄。
可等自己红了，身边的人似乎忽然就都变的和蔼可亲起来了一样。
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态度和善……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杨明对刘康的第一印象，是当真不错。
唯一让他感觉有点诧异的，或许就是在进了办公室才发现，原来自己要见的人，除了刘康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
“我叫徐曾平，你可以叫我老徐！”
中年男人随意的做着自我介绍道。
徐曾平？
听到这个名字的杨明微微挑眉，心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不过杨明也没太过多想。
毕竟男人在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了一旁，没有半点要搭话插言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杨明自然就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和刘康的交涉上——毕竟是涉及几十亿刀的资金啊……
错个小小小数点，那都不知道是多少钱！
更何况最终能落下多少，还直接关系着华芯等未来的发展，杨明自然不敢有半点大意。
不过虽然杨明正襟危坐，但刘康却半晌都没有进入正题的意思，而是拿出一堆的文件交给杨明签字，同时一边介绍。
比如在某个地块是在特区，在羊市，北都甚至是商海……
大小多少，适合用来作为物流仓储，或者时候用以建设分厂，一旦正式开工，地方上会给予多少税收减免政策扶持等等。
光是这些文件，便足足多达三四十个。
地块相关所在地，更是遍及国内各省直辖市的首府，无一遗漏。
除了土地等等之外，还有一份事关航空挂靠的文件。
“也就是老首长亲自打招呼，否则航空货运私人来搞这事，怕是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刘康一边指点杨明签字一边道：“国内航空除了挂靠之外，最重要的还是飞行员——不过这事你也用不着担心，等你们的飞机运回来了，我会想法子帮你们协调……”
不但解决了飞机买回来了怎么办的问题，还给了那么多的土地，还有税收减免政策支持！
要换成别人，一下得这么多的好处，怕是非得给乐疯了不可。
但杨明却不一样。
给的好处越多，他就越是直冒冷汗。
毕竟在单位上呆过，他可太清楚官方给好处的逻辑了——在不涉及什么利益交换的情况下，给谁的好处越多……
那往往也意味着谁得大出血！
也是因此，眼见刘康说完了飞机的事，然后又拿起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文件，杨明抹着冷汗道：“领导，要不咱们还是先不忙着好处——那笔钱你们到底想要多少，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小杨啊小杨，你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那笔钱我们想要多少啊？”
刘康一脸的嗔怪道：“官面上办事，无论什么事那都肯定有个章程，所以那钱我们这边无论拿多还是拿少，那都是按照规矩来——该官面上拿的一分不能少，但不该拿的，官面上也绝对不会多要你一分，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
可一听刘康这么说，杨明就直感大事不妙。
毕竟明摆着的，一般的事的确有章程可循。
但他这事，绝对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这种事，能有什么章程？
如果有，除非是特别制定！
揪着自己的钱袋子特别制定个章程出来，那还有的好？
也不管杨明那一脸你猜我信不信你说的表情，刘康反正是一脸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的表情，拿出厚厚的一摞资料便开始对杨明比比划划……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近四十亿到，该归属国库的部分足足高达三十个亿！
“借钱的时候说好了三倍利息，现在结果成了我帮你们代持资金，而且还得缴纳什么离岸金融税……”
本来以为即便大出血，最多也就要一半的杨明听到三十亿这个数目，那真是恨的钢牙咬碎道：“统共不到四十亿，你们居然就敢拿走三十亿——你们咋不去抢呢？”
“小杨啊小杨，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啊！”
刘康道：“我承认三十亿是有点多，可章程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也看到了对不对？我这按章办事，有什么错？”
“针对性的制定章程，还有脸跟我说照章办事？”
就在杨明都给气乐了的时候，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徐曾平忽然开口道：“老刘啊，要不你让我跟杨总聊两句？”
说完也不等刘康点头，便笑眯眯的看向杨明道：“你们寰宇外贸一直在老苏那边活动，老苏那边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杨总你应该都清楚吧？”
虽然徐曾平没有明言，但对方所谓老苏那边发生的大事，无疑是柏林墙的倒塌。
这事国内没有报道，但在国际上，却是铺天盖地。
甚至很多电视台都进行了直播。
也是因此，即便没有寰宇外贸，这事怕也瞒不过杨明的耳目。
毕竟林雨涵现在还在香岛，而且两人还几乎每天都会通话。
见杨明已经知道，徐曾平便继续说道：“以你的看法，你觉得柏林墙倒塌一事，对老苏来说是不是意味着些什么？”
杨明闻言撇嘴，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么？
在之前数十年老苏霉帝争霸的背景下，得国就是老苏和霉帝对抗的最前沿。
现在柏林墙倒塌，不仅仅意味着老苏的实力正因为帝国坟场而逐渐衰弱，同时更意味着其控制力的丧失！
甚至都不用知道历史走向，杨明都能想象到柏林墙倒塌之后，下一步就是东西得再次统一！
并由此引发诸多加盟国寻求独立的连锁反应！
也是因此，曾经的红色帝国，距离分崩离析之日已经不远，几乎可以肯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徐曾平听完杨明的分析之后频频点头，刘康便在一旁打趣，表示看来你们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