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宽师父,他们这是?”这时候,一个和尚跪着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松鼠指着地上的两人道:“他们说来礼佛,结果到门口就跪下了,进来后更是趴下起不来了。说是路途遥远,走累了。”
松鼠单纯,但是巡僧空相可不单纯。他为南鲈寺一路扫灭的庙宇就有三四座,每日行走在安东城下面的各大乡镇、村落、县城,接触的人也大多数是本地的地主乡绅或者地方官员,那些人可都是人精。
就算路过群山,也会遇到一些山精鬼怪交往。
他实力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却十分灵活,立刻发觉了不对劲……
他对松鼠道:“净宽师父,这事儿不简单啊。我们寺庙佛气缭绕,灵气化雾,内有菩萨法相,更有几位大师真佛镇守。这里来的若是普通人,哪怕是垂死之人,只要闻上一口这里的灵气,也能缓山半口气来。
而这两人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副快死的样子,这分明是被镇压了啊!”
松鼠眨着一双大眼睛,呆萌的问道:“镇压?他们被谁镇压了?”
空相指着寺庙里的菩萨道:“或许是菩萨,或许是这寺庙里缭绕的佛气,总之他们是被镇压了。据我所知,能被镇压的……”
“空相,他们一直在对你眨眼睛。”松鼠忽然打断空相的话,然后指着地上的两人说道。
空相也看到了,随后冷笑道:“你们好胆子,在净宽法师面前,还敢暗示我不要揭穿你们的身份?净宽法师心灵纯净如雪,看不出你们的破绽。但是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广利气的想要跳起来抽死空相。
虽然他对空相没什么印象,毕竟南鲈寺一万八千僧众,巡僧就有一百多个,他不可能都认识。但是空相身上的衣服,以及跪在地上的姿势,再加上得到的消息,基本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他眨眼是让对方不要乱说,害了他们的性命。
结果这空相竟然看懂了,还说了出来。
同顺也恨不得咬死空相。
奈何两人被佛气压的说话费劲,再加上净宽就在边上, 更是不敢暴露身份。
然后就听空相道:“这两人必是成了精、祸害众生的妖怪!否则不会被镇压到如此地步。”
净宽一听是妖怪, 顿时急了, 一撸袖子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可是妖怪?”
同顺努力的张开嘴:“不是……”
啪!
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同顺的脸上,空相怒道:“还撒谎?不是作孽多端的妖怪,会被我佛压成这副鬼样子?奶奶的, 我自认为就不是什么好鸟,双手缠满了罪孽, 也只是被打的跪在了地上。你们倒好, 直接被佛气按在了地上, 必是祸害苍生的大妖孽!”
“放屁!”广利怒道。
啪!
空相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敢说脏话?在我佛面前你还敢说脏话?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空相说完,也不给广利说话的机会, 放下扫把左右开弓,只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也亏得广利是修行者,皮糙肉厚, 境界更是达到了凝丹化形的境界, 这才没有被抽的破了相。
不过也是狼狈不堪……
同顺怒吼道:“空相, 你怎敢?!”
“哎呀!你竟然认识我?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 贫僧可不是好人啊!还敢吓唬我?”空相上去又是一顿大耳瓜子。
广利揉着脸皮道:“够了,够了!空相, 我们是……”
“你爱谁谁,我且把你原形抽出来再说!”然后空相左右开弓。
广利、同顺感受着脸上的火辣辣,心中更是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广利是谁?那可是戒律堂首座啊!
南鲈寺下面六打堂之一, 方丈之下第二人啊!
结果却被一个内门的,小小巡僧抽嘴巴,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松鼠看了半天, 问道:“空相,他咋还没显化原型呢?”
空相也抽累了, 气喘吁吁道:“净宽法师,您还没看出来么?这两人有大问题啊。”
松鼠歪着脑袋,一副没看懂。
空相指着广利道:“您看看,我都抽了他多久了?虽然我的实力只是引气入体初期,但是我也比那寻常武者强大太多了。一巴掌过去开碑裂石跟玩似的,但是这家伙的脸上却连一道红印子都没留下。”
松鼠凑过去看了看道:“不对啊,挺红的啊。”
空相道:“那是被我羞辱的, 这家伙实力比我强,被我这么抽,能不羞怒么?”
松鼠了然。
广利和同顺心中则大骂:“你TM的这么聪明,就看不出我们是来营救你的, 南鲈寺高僧么?”
可惜,空相是真没看出来,一边揉着生疼的手,一边对净宽道:“净宽法师,要不喊方正住持出来看看?”
松鼠觉得有这个必要,毕竟这是一指庙来这里之后,第一个上门被压的有妖怪,有必要拍个照留个念啥的……
于是松鼠跑了。
等松鼠走了,广利低声道:“空相,我乃……”
“你乃个锤子啊?我不管你们是谁啊?我现在是一指庙,戴罪受罚的小僧人。”空相立刻堵住了广利的嘴。
同顺怒道:“你这是要背叛南鲈寺么?”
空相十分肯定的点头:“当然,必须的啊!南鲈寺是个啥玩意?地方占挺大的,有点灵气还当个宝贝似的,不是一堂首座都不能去吸两口。
你们再看看这里,这遍地是灵气啊。
我在这儿吸一口, 都赶上我苦修一年了。
更何况,这里还有佛气可以吸收……”
广利阴沉道:“你认出我们了?”
空相道:“废话, 你们变化就变化么, 脑袋上的戒巴也不知道弄下去。还有你们那天老大地老二的眼神,我太熟悉了。不过真正暴露你们的是身上的气味,那是南鲈寺特供的檀香味儿,这是撒不了谎的。”
同顺怒道:“那你还抽我们?”
空相道:“我在南鲈寺的时候,也没少被抽啊?现在能抽回来,当然要抽了。”
“你!你就不怕有一天……”广利阴沉道。
空相笑了:“或许有吧,不过这几天我想通了很多事儿。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方正住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