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一族自然知道令牌是谁带进来的,尤其是小青,想起了之前申无空等人追问有令牌为什么还要飞三年的事情,知道庾庆这边对那些人谎称了令牌是她的。
族长当即追问:「什么意思」
庾庆:「那个拿天翼令进来的胖子,被那些邪化了的人挟持为了人质,对方要求拿天翼令去做交换,我为了救人才冒犯了族长您。」
边上妇人插话道:「族长问的是你说的他不会轻易被邪气给邪化是什么意思」
庾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胖子其实是我们几个的头,他冒险进了镇灵钟内查探,以为自己能糊弄过去,谁知没能瞒过九尾狐,九尾狐太狡猾了,不动声色的放了他回来,利用他掌握了一些情况,如今又挟持了他要求交换令牌。具体怎么回事我说不清楚,得把那胖子救回来,由你们亲自问他。」
在场的青乌一族面面相觑,亦惊疑不定。
族长沉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庾庆:「是不是真的,由不得我说,您可以眼见为实,您可以派人跟我去做交易,确定了那胖子没有被邪化,确实被挟持为了人质,您这边再拿出令牌来交易,如何」
为了救南竹,他也算是想尽了办法。
青乌一族都迟疑着看向了族长,而族长明显也犹豫了。
稍后,族长面色凝重地盯着他说道:「你说的人有没有被邪化,我不知道,至少你没有被邪化我是能肯定的。你好歹是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一旦天翼令到了九尾狐的手上,让它的力量有了自由来往人间的捷径,那将会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蓬莱山之所以被封印,就是因为不想波及人间,你来时见的那道地面裂缝,其实就是九尾狐利用邪气腐蚀了封印的后果,它想借助人间的力量从镇灵钟下脱困,好在有茫茫苦海阻隔,令它无法逾越。九尾狐已经成了真正的邪魔,你可知你欺骗我们的后果」
一番话,听的庾庆内心颇为震撼,之前他还真没往人间浩劫这方面去想,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整个人间造成一场浩劫。现在想想,九尾狐一旦掌握了前往人间的通道,后果确实不堪设想,尤其是已经邪化了这么多人手的情况下。
可他为救南竹管不得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事情不至于到那一步,觉得自己有办法操控住局面,安抚道:「族长不用担心,我早有计较,只要赶在太阳未落下之前把人交易出来,他们就带不走天翼令,届时只要拆了他们的藏身之所,他们自然在劫难逃!」
此话一出,青乌一族的神色反应格外动容,搞的庾庆有些莫名其妙。
族长问:「你想拆了圣母娘娘的行宫」
「呃...」庾庆愣了一下,大概反应了过来后,试着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族长沉声道:「蓬莱山原坐落着大大小小数百座诸仙府邸,几乎尽毁于九尾狐的麾下,唯独这座圣母娘娘的行宫尚存,九尾狐至今都不敢放肆,闯入行宫的邪祟都不敢搞破坏,你倒是胆大包天,你可知惹怒了圣母娘娘的后果就算你死了,也照样能把你拘来严惩!」
庾庆眼神里闪过刹那的茫然,都快活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还管死后干嘛,再说了,传说中的东西,他真的是无知者无谓,管不了那么多,先救人要紧。
当即问了句,「你们说的那个圣母娘娘究竟是哪尊神仙呀」
说着还下意识看了下四周,想说,把好好一个地方搞成这样,还不收场,有啥好尊敬的 族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沉声道:「娘娘仙讳轮不到你我来议论,你只需尊称圣母娘娘便可。」
得,庾庆不问了,抬手指 向了山颠,「那行宫都破成那样了,还留给圣母娘娘住吗你们觉得圣母娘娘还能住那破地方吗还是你们青乌一族觉得娘娘只配住这破地方」
见他偷换概念,青乌一族脸色都不好看,小青训斥道:「你胡说什么」
庾庆不管那么多,话锋一转道:「守不好蓬莱山,却想守住一座房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简直荒唐可笑!」他抬手拍了自己的胸脯,「大义当前,我不怕担责,房子毁了,算我头上,圣母娘娘怪罪下来我担着,与你们青乌一族无关!」
一番话竟说的青乌一族哑口无言,眉眼相觑之间,似也有些惭愧意味,隐约发现自己这边好像确实是有些迂腐了。
暗暗察言观色的庾庆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偷换概念应该成功了。
果然,族长松口了,「九尾狐狡诈无比,天翼令一旦到了他们的手上,我担心未必能如你想的那么容易拿回来。」
庾庆:「担心有什么用,一桩桩坐视下去就能改变局面吗族长,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若是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又何必管你们的死活,你们想多一方敌人吗至少,我现在还想着除掉宫殿内的那些邪祟,你们呢,除了躲还有什么」
族长沉默了一阵,忽转身招了一旁妇人去了一旁,与之耳语了一阵,妇人微微点头后,族长朝庾庆招手道:「走,我亲自随你去看看,看你说的那个胖子是否真的未被邪化。」
小青惊呼道:「族长,恐有危险,事情是我惹起的,让我去吧。」
族长抬住,也制止了欲劝的其他人,只对小青说了句,「你一起去认人。」
庾庆高兴的连连点头,蹦了过去,伸手请。
一行很快回到了山顶上,这次有了青乌一族的配合,行动变得方便多了,有青乌一族的拒止,其他人想跟都不敢跟。
不敢走宫殿内,庾庆、族长、小青还是走了屋顶上。
到了屋顶,晒着大太阳,庾庆想起一事来,问了句,「族长,你们到了晚上,是不是都躲起来了」
族长瞥了他一眼,「除了躲,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应对。」
庾庆不解,「我看你们四散而去,难道不是躲一块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九尾狐那边来说不是秘密,族长坦荡告知了,「躲一块,一旦被发现,死伤太大了。天黑之前,我族都会各自去寻找躲藏之地,自己顾自己,没人知道其他族人藏在哪,一个出事不会殃及其他,天亮后再集结。几千年来,我青乌一族就是这样存续下来的。」
庾庆咧了咧嘴,发现这一族有够惨的,被追杀了几千年,他现在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九尾狐之所以让南竹知道青乌一族的底细再放出来,是因为九尾狐那边白天无法行事,晚上又很难找到令牌的下落,需要有合适的人代劳。
很快,三人落入了之前会谈过的那个园子里。
「沈金蝉。」庾庆朝着之前的那个窗口喊了声。
不一会儿,沈金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窗口,见多了两个人,略有不满道:「不是说了让你一个人来吗」
庾庆:「你说的是上一次,没说这次。扯这个没意思,我刚把族长给挟持了,没能从她身上搜出令牌,她早就防着九尾狐泄露他们的底细,会遭到抢夺,所以压根就没将令牌带在身上。不过我说服了她做交换,交易的前提是要确认花胖子是否真的未被邪化。」
沈金蝉皱眉,有点犹豫,姑阳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窗口,这老太婆问道:「怎么个确认法」
庾庆看向族长,这个需要她放心才行。
族长盯着窗口里的人:「这个简单,把人放太阳里晒一晒就行。」
沈金蝉和姑 阳相视一眼,后者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再出现时,已经扯上了南竹一起露面。
姑阳在南竹身上戳了一下,解开了出声的禁制,「胖子,说话,证明你是活的。」
疼的吡牙咧嘴的南竹哇哇道:「老太婆,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姑阳报以诡笑,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披风,又露出了光溜溜的上半身。
南竹下意识想抱臂捂住胸,却又不能动弹,惊呼道:「你想干什么」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次被扯来要干嘛,为什么要脱自己衣服 下一刻他就哇哇乱叫地飞了出去,砰咚砸在了园子里的地面上翻滚,摔的叫不出来了,曝晒在了太阳底下。
庾庆一愣,没想到对方那边会证明的如此干净利落,连点前奏都没有,不怕自己这边抢人吗稍注意才发现南竹腰上拴着一根绳子,也不知对方从哪找到的绳子。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斩断绳子时,看到窗前的两位上玄修士,深知两人就算隔空出手,自己也未必能保住南竹,何况南竹离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令他不得不压下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砸在地上的南竹刚哼哼唧唧缓过来,姑阳又拽了绳子拖死狗似的往后拉,唰唰声。
南竹的胖躯在地上一路摩擦了回去,裂开了嘴大骂,「痛,痛啊,老太婆,你有病吧你别落老子手里...」
姑阳手一抖绳子,南竹顿时闭嘴了,没办法,翻了个面,脸在地上摩擦,嘴都在犁地了,哪还能骂的出来。
把人拖到窗口,姑阳又把南竹给提回了窗内,问外面,「看好了吗」
族长问小青,「是他进了镇灵钟吗」
小青点头,「没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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