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子衡打断了,他涨红着脸气哼哼的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狡辩,那个戴斯是带我们去旅游?他明明就是想把我们扣在国外,好让你在国内为所欲为。”
施心凌的脸颊已经红了个透,她嘴巴张了张想要解释,可是她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就算她的解释大家相信了,但傅渊和他的家人不相信,那一切还是白搭。
这个空档傅子衡已经摆出那副老板的架势对着客人们吆喝了起来:“各位亲朋好友,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空来这里,今天就当做是我们傅家请大家吃个便饭,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其实这已经算是给施心凌面子了,没说取消婚礼,只说改为便饭。
可是施父施母却不干了,特别是施母率先起身开口反驳:“我说亲家,我们女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她为这个婚礼花了多少心思,结果你们说取消就取消,凭什么?”
施母和耿彩儿是手帕交,听到这话首先心软的便是耿彩儿,她不动声色的拽了拽傅子衡的手臂,息事宁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五味从进来到现在始终保持沉默,当她看到傅渊父母之间的小动作的时候她依旧沉默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却不住的冷笑。
当她和傅渊父母一起推开酒店大门的时候,她脑子里回想起来的是她在M国坐火车的时候做的那个梦。
推开门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傅渊的双眼一点点点亮,就像是焰火。
这一刻,缠绕她几天的,那个火车上的梦境终于不再是她的噩梦,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出现在傅渊的婚礼上,结局注定和当日订婚的时候不同。
果然,傅渊冷笑着开口了:“凭什么?就凭你的女儿把我父母送出国逼我结婚,就凭她雇人绑架小味试图威胁我。”
傅渊本就是律师,口才极佳,这段话他说的字正腔圆,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所经历的愤怒和绝望。
不少人看着施心凌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而看着傅渊和苏五味的目光则充满了同情,这两个人就像是苦命鸳鸯一样,总是诸多坎坷。
全场唯二依旧站在施心凌身边的只有她的父母,可此时他的父母也是满脸的震惊。
他们看向自己的女儿,得到的沉默,已经不用说什么,他们知道傅渊说的是事实,他们捧在手心当宝的女儿确实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施父施母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他们齐齐走到施心凌的面前,阻断了众人看向她的目光。
可恰在此时有警笛声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就像是在你的心脏上舞蹈一样,让你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警笛声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数名警察持枪冲了进来。
不需要警察说些什么,围在舞台前的客人们已经主动给警察让开了一条路。
当先的那位警察直接朝着施家三人走去,他扣在腰间的锁拷随着他的走动发出金属碰撞特有的悦耳的声音。
“施心凌小姐,有人控告你限制他人自由,教唆他人做违法的事情,试图伤害他人的性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咔嚓一声响,施心凌皓玉般的手腕已经戴上了手铐,这手铐就像是一个别致的手镯,戴上去竟异常好看。
两位警察在前面开路,两位警察断后,而施心凌则站在四位警察的中间。
她依旧穿着那身夸张的,豪华的,精致的,高贵的,典雅的婚纱,水晶鞋走在对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听上去也依旧悦耳。
只是她前行的方向不再是红毯,而是让坏人望而生畏的警车。
在呼啸的警笛中,施心凌被警察带走了,施父施母早已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这一场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真的承受不住了,特别是视施心凌为珍宝的施父,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的喘气声就像是牛在打响鼻一样,可是喘着喘着,他突然脑袋一歪直接到在地上。
施母本来只是在那边默默的流泪,发现施父晕倒后她哭天抢地,最后还是傅渊叫的救护车。
警车和救护车先后来了,就算酒店已经将饭菜上了,可真正留下来吃饭的人寥寥可数,大部分的人都是来和傅家人道别,然后便离开了。
不多时偌大的会场只剩下傅渊,他父母以及苏五味四个人了,四个人的目光互相交错,端的是复杂无比。
最后还是傅渊率先开口了:“你们还不打算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傅子衡和耿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傅子衡开口了。
听傅子衡说的话,苏五味感觉和耿彩儿还是有差距的,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两个人在M国的时候真的是全程都在一起吗?
耿彩儿在厕所里的时候把自己描述的很可怜,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戴斯对他们动辄打骂。
可是傅子衡却说,戴斯除了将他们的护照钱包手机卡收走之外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说戴斯确实是带他们旅游,吃的住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还不错,甚至傅子衡末了还感慨的一句:“旅游确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如果有机会他要来个环球旅游。”
耿彩儿在旁边嘀咕了两句,但到底没有出声反驳傅子衡的话。
傅渊目光闪烁了好几次,最后他冷不丁的开口了:“既然那个戴斯当导游那么合格,要不我请他带你们去环球旅游吧。”
“不要不要。”这一回傅子衡和耿彩儿非常有默契,两个人四只手一起挥动了起来。
苏五味在旁边淡定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表演,她早就做好了傅渊父母过河拆桥的准备,是以现在并不觉得有多难过。
白色的宝马在舒城干净的街道飞驰,傅渊对坐在后座的两人说:“我先送你们回家,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别乱跑。”
“不要,你送我去医院。”耿彩儿立刻叫了起来:“施父住院了,我和施母是好朋友,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知道自己这会儿开口不合适,苏五味在旁边忍的很难受。
傅渊却淡定的开口:“人家住院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你觉得人家现在想见你们吗?你们去只会给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