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第一次见他落泪(1 / 1)

苏五味感觉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她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看到了一滴晶莹的水珠,闪烁着钻石的光芒。

她心中一惊不顾傅渊的阻止,两只手已经试探着摸到了傅渊的双眼,那上面果然有泪水,而且随着她的这个动作一滴滴的滑落在她的手腕上,就像是给她戴上了一条手链一样。

“不要哭。”苏五味心疼的捧着傅渊的脸,她很想安慰傅渊,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笨拙的用手给傅渊擦眼泪。

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留指甲,如果她的手指没有指甲,她就不用担心会伤到傅渊,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给他擦眼泪还这样颇多顾虑。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傅渊流泪,她自己没有流泪,但却比流泪还要难过。

老天爷对他们实在是太不公平,为什么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他们总是要经历那么多的磨难?

究竟,他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在一起?

这个问题苏五味想了很久想不明白,她的脑子一直在重复性的,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她和傅渊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永远也忘不掉傅渊最后说的那番话:“没有想到,在你已经触碰到过去的时候,我们却要永远的分别了。”

婚礼的日期眨眼间便到了,本来严峻想要让苏五味昨晚就去婚礼酒店住,这样她早上可以多睡一个小时。

可是苏五味还是拒绝了,乌蒙蒙的天,太阳还没出来,苏五味开车车子朝酒店而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有也是冰霜一般的寒冷。

看到她这副样子,谁能想到这是一位即将结婚的准新娘呢?

蓝色的玛莎拉蒂在舒城的黎明中驰骋,留下一到亮丽的风景线,连带着空气中淡淡的汽油味。

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只偶尔听得到几声鸟叫虫鸣,唯一陪伴着她的是路两边昼夜不息的路灯。

只是往日看上去温馨无比的路灯,此时在苏五味的眼中就像是通往刑场的指路灯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一条路没有尽头,这样她就可以永远的,无休无止的继续走下去,可惜的是没有如果,她终究还是到了终点。

灯火通明的酒店,里面到处都是人,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布置的很喜庆,是偏中国风的婚礼场地,哪里都是红色,随处可见大红的囍字和进行编制的中国结。

往日她对于中国风的东西很喜欢,甚至还买过几身旗袍。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一片红显得那么的不祥,就像是鲜血一样触目惊心。

在苏五味出现的第一时间,她便被化妆师拉到化妆师室去了,新娘妆是婚礼的重中之重,也是最费时间的一件事,谁都不敢在这上面马虎。

化妆期间,严峻曾经进来过,虽然那时候苏五味的妆容只完成了大半,但是严峻的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只可惜苏五味连搭理他都不愿意。

新娘妆化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接下来就是换衣服,她的第一套衣服也就是举办典礼的时候穿的是大红色的喜服。

原本化妆师想要进来帮苏五味穿衣服,可是苏五味以自己害羞为由拒绝了,她自己抱着奢华至极的大红喜袍进了更衣室。

化妆师在更衣室外焦急的等待,时不时的就催问她穿好了没有,需不需要帮忙。

突然苏五味惊讶的叫了起来,化妆师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衣室里再次变得安静了起来,仿佛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化妆师急的忍不住直接冲进去的时候,苏五味打开更衣室的门出来了,她依旧穿着自己来时的那身衣服,白色短袖黑色长裤,而那件昂贵的吉服则是被她揉成一团抱在怀中。

化妆师的脸一下子变了,她焦急的问:“苏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苏五味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愧意,下一瞬间她已经冷着脸把衣服塞给了化妆师:“你给我的是什么意思啊?你自己看看还能不能穿了?”

化妆师苍白着脸色将大红的吉服抖开了,只见上衣的后背被人用刀片割开了,从蝴蝶骨的位置一直到衣服的下摆,很长。

那边苏五味气不过一般的跺了跺脚:“你们是怎么保管衣服的?衣服变成这样了还能穿吗?我的婚礼搞砸了你负的起责吗?”

化妆师是一个小姑娘,此时她已经急的哭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我早上把衣服从店子里拿过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是谁跑进来划破的?”

“咳咳……”苏五味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下一秒她已经冷声呵斥道:“你不会怀疑是我吧?你见过哪个新娘会毁掉自己的礼服吗?”

一句话把化妆师怼的哑口无言,过了会儿小姑娘又跑过来道歉:“苏小姐,对不起,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这就给店子里打电话,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见她果然拿出了手机,苏五味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你现在打电话有什么用,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还是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衣服可以代替吧。”

这话简直就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化妆师又连忙开始到处翻,最后翻出了一件白色蕾丝旗袍。

她犹豫着和苏五味说:“苏小姐,现在只剩下这件给您量身定做的敬酒服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苏五味斜了一眼那件被化妆是当做珍宝捧在手里的旗袍,她老大不情愿的说:“这要是件婚纱也就算了,可这明明就是一件普通的旗袍嘛。”

化妆师的脸红了起来,虽然她没说话,可看她的表情,她对苏五味的话也是高度赞同,傻子都知道婚纱和敬酒服不是一个档次的。

苏五味盯着对方看了足足两分钟,看的化妆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这才装大度的说:“算了算了,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我穿这身旗袍吧,但是你要重新调整一下我的发型和妆容,不要搞得不伦不类。”

这一次苏五味很配合的换上了旗袍,虽然只是一件简单的旗袍,可是确实如化妆师所说,是专门为她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