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把它交给你认为值得的人吧(1 / 1)

“就是。你那个媳妇在你面前柔弱得好像随时会倒一样,在其他人面前呢?横行霸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要抢。你满村问问,谁愿意搭理她。”陈露气得翻个白眼。

陈彩暂时没怎么和陈亮媳妇接触,但听到不少过分的事。

她坐下劝道:“看在你们一家的份上,村里人已经很忍让。你也该管管你媳妇,让她别到处惹是生非。我们年纪相近,你还能上门来谈谈。换成长辈,你敢吱一声吗?”

【陈亮:我那妻子柔弱不能自理。】

【这哥们结婚后脑子都没了,快下线吧。看着烦。】

陈绛指着门口:“出去。趁我现在心情好,你马上消失。”

以前的余威尚在,陈亮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走了。

陈露啐一口:“眼瞎心盲,居然看上那样一个女人。别再来了。”

【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晦气。】

“别在意。我们继续试衣服。你和我身高差不多,去试穿一下呗。”

“她比你白,穿亮色的更好看。试了喜欢,回去也做一件。”

“我娘总说我衣服多,爱臭美。哪会让我做新衣服。”

“哇,好看。”

“是吧?”

“哎,真的耶。”

……

隔日。

陈绛吃了早饭在山脚等。寒松从山上下来:“等急了吧?我们走。”

“没,我也刚到。”陈绛跟着上山。小乖撒丫子跑在前面。

尽管陈绛经常进山,还是有没去过的地方。

走过一段山道,她们开始上坡。坡很陡,一不小心就会往下滑。

狗子连续两次险些掉下去,站稳后老实很多。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靠近河的上坡。这里有棵大树,树上盖着小木屋。

从木制的梯子爬进去,门仅能一人通过。屋里空间不大,木头床上躺着个男人。

寒松用竹筒做的杯子倒水:“他是我爹,卧床几年了。”

看看四周没发现第二张床,陈绛接过水问:“那你睡哪儿?”

席地而坐,韩松一派轻松:“这儿。睡觉时放一层兽皮,其余时间收起来。”

小乖走热了,趴在外面的走廊上吐着舌头散热。

陈绛四处看看。

山里空气好,但昼夜温差大。

还有猛兽出没,相当不安全。能在山里住那么多年,可见本事不小。

寒松拿上弓箭:“我去打猎,中午留下吃饭吧。”

“我和你一起去。”陈绛放下杯子跟上。

小乖爬起来,赶紧追上去。寒松对山里很熟悉,知道哪里有动物出没。

蛇、野兔、野鸡……

她眼疾手快一箭射中,用根绳子挂在腰间。

【和她一比,主播确实逊色不少。】

【一个住在山里十几年,一个偶尔上山。能一样吗?】

这一趟收获颇丰。寒松回去拿出一个木桩,上面开了孔。

她直接塞些干草进去点火,处理好吃的架着烤。

赶集时,寒松会用猎物换些日常用品。小乖闻到肉香,巴巴蹲在旁边守着。

陈绛随意聊天:“你爹什么病?能治好吗?”

“从山上摔下来,脊椎摔断了。没可能好的,熬着呗。”寒松轻松说道。

【不怕一秒死亡。就怕瘫在床上一直不死,活受罪。】

【病人痛苦,照顾的人也痛苦。别说几年,有些人几天都坚持不了。】

“小松……的朋友?”床上的男人还算干净,声音嘶哑,眼里死气沉沉。

行将就木。

陈绛不由想到这个词:“是。我叫陈绛,打扰了。”

“好,好……”男人嘴角轻扯,似乎想笑一下。

他双眼缓缓闭上,再没了动静。

【他该不会……】

或许真的父女连心,寒松感觉到什么。她没哭,而是默默进屋为父亲盖上兽皮。

对男人来说,死是解脱。

唯一放不下的,现在也放下了。

人死入土为安。陈绛想帮忙,跟过去发现坑已经挖好。

寒松早有准备,知道总有这一天。

男人被白布裹着,放进坑里。上来后,寒松把土往坑里推。

陈绛帮忙。

小乖傻乐,依葫芦画瓢。

新坟堆好,再立个木牌。歪七扭八写着字:父亲之墓。

陈绛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干巴巴说一句:“节哀顺变。”

“其实他不是我亲爹。我是他在山里捡来的。为了养大我,他吃了太多苦。”寒松轻轻诉述着过往。

那些开心的、悲伤的、一去不返的过往。

陈绛只能倾听,给予一点点安慰。

寒松从小包里掏出一块布:“爹,我会好好的。”

随意看过去,陈绛不敢置信瞪圆了眼睛。那布上……

她蹲下:“你这块布从哪得到的?我能看看上面的图案吗?”

寒松大方递出:“我爹捡到我时,除了襁褓就剩这块印着奇怪图案的破布。爹想让我找到父母,我却一点不想找。他们既然抛弃了我,就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人。”

陈绛接过布缓缓展开,系统自动将图案补到地图上。还真是……

“你知道那些图案是什么?告诉我。”寒松如今孤家寡人,想寻一个真相。

从何说起好呢?

陈绛慢慢道来。从鸿圣大帝的降临,留下传承。

到至今不曾间断的争抢,多少腥风血雨,阴谋诡计……

听完一切,寒松沉默:“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留下这样一件东西?”

“你爹有遗物吗?或许能找到答案也说不定。”陈绛想清楚关节。

若父母真心丢弃,怎会留存珍贵无比的地图。其中定有内情。

寒松立刻回屋翻找,终于在包袱里找到一切的答案。

一封用血写就,弯弯扭扭的信。

她展开一字一句看。

原来寒松并不是捡来的。她的养父本是一名侍卫,受主人嘱托抚养。

“我们都是棋子,那位大人的棋子。你的父母明知回去凶多吉少,还是选择回去。留下这份临摹的地图和你,交由我带走。后来我打听过他们的消息,据说死无全尸……”

寒松双眼含泪,双手颤抖。

“你不喜与人交际。我多希望你有个朋友,就算我离开你也不会过于伤心。人活着,便要好好活着。我恨过那副地图,却珍藏下来。把它交给你认为值得的人吧。父亲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