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按下心里的不快,问起叶少龙为何对待洋人是这样一个态度。叶少龙一时间也很犹豫,依照苏灿此刻的表现来看,如果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那很有可能又会激怒于他。
犹豫不决之下,叶少龙沉默了下来,许久都没有回答苏灿的问题。
黄麒英似乎看出了叶少龙的为难,轻笑道:“少龙,有话就直说,别有什么顾忌。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
这话似乎给了叶少龙莫大的鼓舞,与在座的两位确实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该生气就生气,也没什么好隐瞒。
叶少龙下定了决心,轻咳一声说:“其实,大清如今已是病入膏盲,再怎么救也是于事无补。这些话大逆不道,也无法说得太过明确,所以从我懂得这样的境况后,便一直开始有意识的捞钱,为的便是在不久的将来,给我的家人以及朋友寻找一个安身之所。”
“你是准备逃离海外?”黄麒英愣愣的问了一声。
点点头,叶少龙没有任何的解释,直接便承认了。
“胡闹!”
哪知,苏灿突然直立而起,面呈阴沉之色,指着也少龙怒吼道:“老夫没想到自己瞎了眼,居然把你这样一个胆小鼠辈当兄弟,呸!”
苏灿这番反应,似乎早就在叶少龙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急着辩解。不慌不忙的拿起碗自己满上后,一口干掉。
叶少龙哈出一口酒气,这才慢吞吞的言道:“说我胆小也罢,说我不忠不义也好,但这是我的选择。今晚也毫无顾忌的直言出来,至少我没有对你们有所隐瞒,也对得起你这声兄弟。”
闻言,苏灿与黄麒英相继沉默了下来,叶少龙就算是小人,也是一个坦荡荡的小人。再说人各有志,总不能强求他人与自己一样。
黄麒英犹豫了片刻,对苏灿言道:“大哥,算了吧,不要勉强少龙了。他这真算起来也是为了家人,论起理来也没什么错。”
苏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叹气言道:“也罢,如果你真执意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丐帮的帮主一位老夫便另觅它人吧!”
叶少龙抱拳深行一礼,笑言道:“现在老哥或许是被仇恨所左右思想,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便会明白小弟为何会有这番心思。”
“你有什么心思我不管,但你小子也不能完全置之身外,该找你帮忙的事情还是要找你,可不许你不帮。”苏灿闷闷的加了一句。
只要不道德绑架自己,叶少龙便没有什么好拒绝的,随点点头满口答应了下来。
话都谈开了,笑声再次在院子里响起,三人都有意避开那些不愉快的话题。只谈风月不谈政事,说到底,这天下是皇上的,真正该操心的是他才是。
他们三个**在这里争论又有何用,最为关键还是要看小皇帝是什么态度。在他没有明确的态度之前,他们就算争论再多也只是空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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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凌晨时分,酒席才散去,叶少龙告辞了黄麒英与苏灿,独自漫步在寂静的大街上。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分,整个省城处于一天最为沉静的时候。
就连经常听到的犬吠声,在这个时候都没了声响。铁塔慢慢的跟在叶少龙身后两步之外,他看得出来,叶少龙表面上虽没有什么事一般,还一副笑眯眯的摸样。
可他却还是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子落寞的情绪,铁塔人看起来虽然憨厚,可却心细,与叶少龙相处了这么久,他内心这点小波动还是看得出来的。
叶少龙心里确实苦闷,今晚与苏灿争论之后,他不知为何忽然有种立刻带着家人避世的冲动。
或许,身为一个穿越者,叶少龙此刻还未完全融入到这个国家中来。他如今所融入的也只不过唯有那个家,那个就连前世他都不曾有过的家。
或许,正是因为曾经不曾拥有过,如今一招拥有他对这个家倍感珍惜而已。叶少龙深信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为一个腐败到如此程度的国家,他完全提不起心思去爱护。
再者,他如今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什么?他也没有征战天下的野心,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晃,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渐亮,铁塔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紧走两步,追上叶少龙:“少爷,天已经快亮了,要不我们先回府衙吧?”
闻言,叶少龙抬头望了望天色,发现确实天快亮了。正想答应铁塔回去,却不料抬眼间居然发现自己来到了‘飘香楼’的大门前。
飘香楼的大门已经关上,可叶少龙还是发现里面灯光未灭,显然是刚刚才打烊。迟疑了一下,叶少龙改口对铁塔说:“就不会府衙了,你上去叫门!”
难道回来一趟省城,现在又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没有道理不进去坐坐就闪人。
铁塔看了看大门紧闭的飘香楼,皱着眉头说:“少爷,这人家已经打烊了,要不我们还是等明晚早点再过来吧?”
飘香楼是什么地方,铁塔心知肚明,这种地方会让他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从心里就抵触这种地方,因此也不顾违抗叶少龙的命令,劝说他回府衙。
“怎么,你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吗?”铁塔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这突然间的反应,立刻就引起了叶少龙的反应。
铁塔又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一有事情总是会表现在脸上。叶少龙微微望了一下,便已了解其内心在想何事。
铁塔倒也光棍,很大方的承认道:“这里的女人如老虎,让我很是不自在。”
听闻此言,立刻便让叶少龙回想起,第一次把铁塔带来飘香楼的事情,第一晚便为他找了几个姑娘伺候。
结果愣是把铁塔吓得落荒而逃,这事当时可被一二三四五他们笑话了好长时间。想来这事在他心里应该落下了阴影,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他还如此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