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去吧,曹德龙侯看山你们两个跟着我。”商震说道。
然后他就一背着一支三八式步枪,斜挎着自己的二十响盒子炮往树林外走去了,接到命令的曹德龙和侯看山便紧紧跟随。
看着商震的背影士兵们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直到商震的背影消失,边小龙才说了一句:“要是我是他媳妇,我也等她。”
可惜边小龙终究是时下的女子,如果他是后世之人,肯定会在自己的话前面加上一句“这小子真帅!”
这个时候没有人笑话边小龙,因为其他士兵也开始说话了,说话的内容也还是一个,那就是夸奖商震。
“你们知道营长是怎么把小鬼子的大部队给勾过来的吗?”钱串儿问。
“那不就是冲小鬼开枪吗?一开始我们不也打了吗?”有士兵理所当然的说。
这个士兵说的是商震带着他们所有人,干掉了日军的那二十个骑兵。
“哪像你们说的那么简单!你说的是一开始时的事。
你们在前面走了,后面的事你们就不知道了。”钱串儿不满的反驳。
“那你快说说!”士兵们齐声催促。
“我在前面走,后面小鬼的骑兵又追上来了,不过这回没有上回那么多,也就那么几个了,可那也不能让他们追上来啊!”钱串儿开始讲述,“结果咱们营长离着那小鬼子还有五六百米呢,一共打了两枪就干掉了两个小鬼子,结果剩下的小鬼子就再也不敢往前靠了。”
“那是,咱们营长的枪法那真是没的说!”有士兵赞叹,可是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商震的枪法已经成为全营士兵心目中共同的传奇,包括最早他们师长刘成义还是团长的时候,商震一枪打碎了老百姓家的木片风车的事情,全营官兵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关键还在后面,咱们营长就算准了,小鬼子会派枪法特别准的来打咱们。
本来咱们是打算后面小鬼子一过来我们骑马就跑的。
可是等小鬼子过来的时候,营长又说那马不要了,咱们跑着回去。”钱串儿又讲道。
“为啥呀?有马不骑跑回来?”果然有士兵不理解了。
那马跑得再慢也比人跑得快,更何况那也是十一匹马呢。
那马就是从老农民家抢的干活的马,以后也不能当骑兵的坐骑,可是哪怕杀了吃肉,那也够全营几天伙食的。
把十一匹马让日本鬼子活生生打死,着实可惜!
“是啊,当时我们也不明白呀。可是小鬼子随后就开枪了,我们也没工夫问就往回跑。
等到小鬼子追不上我们了,营长才给我们解释说,咱们得给小鬼子点儿甜头,让鬼子相信他们撞上咱们的大部队了。
然后看到咱们还没有战马了,光有步兵,那鬼子追的才会更来劲呢!
营长怕我们听不明白,还给我们讲了一个华容道的故事。”钱串儿简单的把他们弃马的经过讲了一下,可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固然在津津有味的听,可是楚天和陈瀚文却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要说他们营长商震怎么让日军上钩这都是神机妙算,可是怎么跟华容道扯上了呢?
华容道不是说曹操赤壁之战被孙权刘备联军打败从华容道逃跑的故事吗?这和商震又有什么关系?
“营长就说了,当时那个孙膑故意让士兵把做饭的柴灶减少,还丢弃了一些战马军械什么的,诱骗后面的追兵接着追。”钱串儿那讲的有滋有味儿的。
可是这时,在一旁听着的楚天和陈瀚文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便都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钱串儿讲的,这哪是什么华容道啊?这讲的分明是马陵道嘛!
钱串儿依然不知道,自己却是把华容道和马陵道搞混了,当然也可能是商震把那两条道搞混了!
果然接下来,钱串儿一会儿就讲到了那个卜勒盖儿(膝盖骨)被挖掉的孙膑,还有那个嫉贤妒能的庞涓,以及最后庞涓被孙膑设计射死的故事。
“你可别吱声,现在吱声多煞风景啊,还影响咱们营长的威信!”见陈瀚文忍不住就要指出钱串儿所讲述典故中的错误,楚天连忙在旁边提醒道。
“可是——可是——”陈瀚文毕竟是陈瀚文,就他那迂腐劲儿上来也着实让人头痛。
“没有可是!事关长官威严!你就是非得指出钱串儿说的不对,那也得等以后没有别人的时候。
如果这回你把这事儿指出来,让老王叔知道了,你看他咋骂你。”楚天正色说道。
楚天知道,陈瀚文的那股子酸腐气一上来,连商震都未必好使,那也只能搬王老帽了。
“好吧。”陈瀚文一想到王老毛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的感受,便也只好答应了。
他是着实怕了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却又极擅讲歪理邪说的老兵们。
可是陈瀚文眼见着钱串儿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而自己有话又不让说,那憋的是真难受啊!
于是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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