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大,但下得很细密,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北方的秋雨,落到人的身上会很凉。
虽然现在人们穿的都是冬装,那雨暂时是浇不透的,可是一旦浇透了那就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会被冻得真哆嗦了。
而就在这细密冰凉的雨中,有两个中国士兵一左一右如同狸猫一般从一个破砖窑处冲向了邻近的房舍,那是商震和李清风。
与此同时,又有两名同样以刺刀为武器的中国士兵正飞快的向那房舍的后面绕去,那两个人分别是郝瞎子手下的一排长二排长。
而就在那破砖窑的穹顶上面又趴着两个中国士兵,一个中国士兵正端着一张已是箭在弦上的,弩那是大老笨。
此时的大老笨还戴了一顶破旧的棉军帽,那前面的帽遮已经放了下来挡在了他的额前,那情形就象建筑防水用的雨搭,防止雨水直接模糊了他的视线。
而就在这名士兵的旁边有一个人手中则是扁持着一支盒子炮,那是连长郝瞎子。
郝瞎子拿盒子炮那是以防万一的。
他先是看着前去袭哨的那四个人的身影,然后又回头撇了一眼。
就在几十米出的那个缓坡
好瞎子当然知道。他整整一个连的兵力都在那缓坡的后面呢,现在他所需要的也只是前方摸哨的人能够干掉日军的哨兵,让日军的哨兵不能开枪示警。
砖窑与邻近的屋子那也只有三四十米罢了,以商震和李清风的速度那还不是转眼即至?
应当是下雨的原因,也许那两名被雨浇了的日军哨兵正在往下脱衣服,屋子里的日军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商震他们两个一人手中各攥着一把刺刀便藏身在了那屋门的两侧。
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一个被称之为大和民族的异族士兵的说话声,但这并不是商震所关心的,他也不会从那门缝处窥测日军在做什么。
商震看到一排长从自己前面几十米的地方跑过,随即就被那房屋遮挡住了。
而当他在回头时,便看到了二排长恰恰消失在了另一侧的房山头。
他转回头来,就在门的另一侧,那是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李清风。
李青风岁数并不大,而且由于他长得瘦小,那面旁看着还稍显稚嫩。
可是尽管在雨中,他的眼神却是极其明亮的,甚至还有着一丝兴奋。
可是商震现在却已经确信了,这李清风那是有真本事的。
李清风和大老奔自幼习武,用李清风转述他师傅的说法是,他练的武功那叫作杀人技。
什么叫做杀人技?那就是指用最简练的方式,直接击中敌人的要害,能用半招绝不用一招!
既然是杀人技,那么对敌所攻击的要害也没有禁忌,眼睛、咽喉、裆部,这都是下死手的地方。
自清朝末年以来,时事混乱,民间不太平。习武之人所练的招式当然是要保命的。
所谓的套路,也只是将那些保命的招式连贯在一起,平时多加练习罢了。
而不像是到了后世变成了太平盛世,那时就会以武犯禁,所以武术也就变成了表演类的项目。
就比如那太极拳打起来之后就像美丽的舞蹈一样。
可是在最初时,太极拳那同样是刚猛无比的。
大老笨练得倒不是什么杀人技。
可是大佬笨的力量太足,就是让他打一套最普通的太祖长拳,那一拳也能将对方掀个跟头!
商震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任由雨水浇湿了他的头发又从领口流入,他开始在内心里默默的数数了。
这个破砖窑最早是被郝瞎子的观察哨所占据的。
那两个观察哨眼见日军也过来便撤了回来,所以他们对窑地的情况是熟悉的。
现在日军所呆的这个房子中的后窗户那是能进人的。
这点很重要。
否则他们要是从正门向里面日军发起冲击的话,由于那门框子有限便很难施展开兵力,就容易给日军以开枪示警的机会。
商震在默数了六个数之后,他才猛地一抬头,他与李清风的目光便相遇了。
商震微微的一点头。
这时李清风便猛地站起伸手扒住那扇门猛的往外一拽。
商振手中攥着那把刺刀一闪身冲了进去。
谁管他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血海?里面有四名日军又能如何?现在需要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快打慢!
这时,砖窑的上面郝瞎子眼见着李清风那瘦小的身影随着商震冲进了那房舍门里的刹那,他便将手中的盒子炮一挥,同时高声喝道:“弟兄们,冲啊!”
然后他便爬了起来踩着那因为下雨已是变得湿滑的砖窑顶向前跑去。
时下中国的工业是孱弱的,所以就那砖窑也可以看作是民间的小作坊。
那都是人工挖黄泥,人工做压砖坯,人工上硬,人工出砖,反正一切都是人工的。
那么这个砖窑再大又能大到那里去,如果只论形状,从远处看这个上面半圆形的砖窑却是更象一个巨大的坟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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