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霜忍不住嘴角翘起，十分确信的回答，“不会。”
“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啊？其实男人不高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有时候还是需要女朋友哄哄的。”舒阳半开玩笑的说道。
许南霜低下头，无意识的用脚尖踢了踢路边的小花儿，“他帮我一起查案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咱们局里以后可多了一对夫妻档，怕了怕了，我就不自己找虐了，挂了啊。”
许南霜挂断了电话，还愣在原地。
脑海中不停闪过刚才沈光赫说他帮她去房管局调资料的话，说什么，有他在，跑腿儿的活儿当他是他去做咯，还是挺贴心的嘛。
随后她又猛地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可别在这种时候恋爱脑了，现在可是在工作啊。
她往路边走了几步，在烈日底下转头看见，就在职工楼旁边开着的几个小餐馆，又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走向了第一家餐馆，因为现在还不是午饭时间，所以餐馆比较冷清，老板也正在休息。
“老板，你好，我是江郡区刑侦大队的许南霜。”她拿出了警官证，老板和老板娘赶紧聚集了过来，问她为何而来。
“是这样的，我正在调查前几日发生的那两起中毒案，我想问一下，你们做菜是用煤气罐，还是天然气啊？”许南霜问道。
老板和老板娘一听是来调查命案的，顿时觉得晦气，加上因为最近后面那栋楼里死了人，一死害死了两个，这里都没什么人来吃饭了，生意是一落千丈。
老板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警官，你自己看咯，炒菜我们都是用的煤气罐，因为这样火大。上面的排烟管道都是有严格按照规定安装的。”
许南霜来到油烟聚集的厨房，排烟管道确实都安装的很规整，她没看出什么端倪，便说了一声打扰，转身去下一家店询问。
这一排五、六家餐厅都询问了，基本都是同样的情况，排烟管道都是往空中安装，不可能安装入地下，而厨房都是用煤气罐炒菜，所以，不太可能会造成一氧化碳泄露的问题。
她走出最后一家餐厅，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听到身后有两个男人走来，并说道，“张老板，怎么样？这次的小妹妹都还懂事吧？”
“嗯……比上次的好多了。”
“那就好，只要张老板满意就好！下次我再带你来这里消遣。”
“那怎么办好呢，让你破费了。”
“没问题！我以后在生意上，还是要多多拜托张老板照顾一下。”
“好说好说。”
许南霜转头一看，两个中年男人勾肩搭背的从她身边走过，而她往身后那个小巷子看去，发现了一家隐藏的非常好的澡堂子。
即便是大热天，也还是会有人喜欢来澡堂泡泡澡，搓搓澡。
只是听刚才两个男人的对话，这个澡堂子啊，似乎经营范围有点‘广’。
她抬头一看，澡堂子旁边挨着的，就是钢铁老厂的职工楼。
许南霜迈出了步伐，走向那隐秘的澡堂子的入口，刚推开门，从房间里面吹出来了一股凉风，屋子里灯光比较暗，可能是因为屋外阳光太刺眼的关系。
房门一自动关上，屋内的灯光就要亮堂些了，前台没看见有人，但是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欢迎光临，老规矩啊，大堂是六十一位，另外还有单独的房间，是按服务收费的。”
许南霜走到了前台处，看见前台的女人正埋头玩着手机，一副并不是很专业的样子。
“你好。”许南霜开口说道。
听到是年轻女人的声音，前台的工作人员立刻抬起头来，警惕的打量着她。
许南霜看着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年纪至少有四十岁了，涂着大红色的口红，烫着小卷发，穿着豹纹深V的短袖。
“大澡堂是六十一个人吗？”许南霜微笑着问，下意识的没有先公开自己的身份。
“不好意思姑娘。”前台阿姨笑了笑，客气的说道，“我们这儿呢，没什么姑娘来光顾，来洗澡的都是男人比较多，你可能不合适。”
“什么意思？只招待男人吗？”许南霜微微皱眉，问道，然后指着入口的方向，“那不是有女汤吗？”
前台的阿姨站了起来，好心相劝道，“姑娘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来我们这儿的，但我真心劝你一句，你若是泡个澡什么的，去大一点的连锁店，那里环境好，服务也好，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我们这儿都是小本生意，白天不营业的，晚上才会营业，现在女汤都还没开始烧热水呢。”
前台阿姨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一边领着她往门口走去。
哪知恰好遇见一个男顾客上门，推开门就见到前台阿姨拉着许南霜的手，一下子就误会了什么。
“哟，琼姐，有新人吗？”男顾客上下打量着许南霜，嘴角逐渐露出了笑容，双眼更是笑意满满，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啊，今天我就点她帮我洗澡了。”
“什么啊，老板不要误会了，这位不是我们的员工。”前台阿姨有些慌张的解释道，并主动上前挽住了男顾客的手臂，绕过许南霜，将他往屋子里带。
“你别给我来这套，是不是要加钱啊？加就加呗。”男顾客不依不挠。
“哎哟老板，我说的是真的，她不是我们这儿的员工，来来来，跟我走就是了嘛。”
许南霜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前台阿姨朝她使眼色，让她赶紧走，别给她惹来什么麻烦。
许南霜作势要走，只是等前台阿姨拉着男顾客进了里面那个房间后，她又停下了脚步，趁着此时没人，进了女汤的那个房间。
里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灯光有些暗，过了走廊就是一个大大的更衣室，不过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穿过更衣室，就是大澡堂了，依旧是没人的样子。
穿过又大澡堂，到了一个横向的走廊，两边都是顺序排列的小房间，有点日式的风格，有些房间没人，大门开着，她看见房间里有泡澡的大浴缸，有按摩床。
再往里走，似乎听见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许南霜静静聆听了一会儿，很快就听出了几分不对劲，想起自己这是来查命案的，又不是来扫黄的。
这里看起来没什么线索，就别多待下去打搅别人的好事了，回头反手就来一个举报，多轻松啊。
正准备往回走时，面前一间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中年男人，和她撞了个正着。
男人奇怪的看着许南霜，许南霜愣在原地，大脑有些恍惚，不知道该咋办，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间，没别人了，这男人应该是在里面休息了出来。
“你是谁？”男人有些警惕的质问道。
“我……路过。”许南霜觉得自己一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骗子，连编故事的能力都是那么糟糕。
“路过？！”男人不可思议的回答，谁都不觉得这个理由有多扯，“你在这里工作吗？”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路过。”许南霜心想还是走为上计吧，快步从男人的面前绕过，正准备跑时，她的手腕被人给抓住。
“你不是在这里工作的人，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别家派来打探情况的？还是，你是谁的线人？！”男人果然很警惕，不会是这里的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