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箫披着一身寒露的走进厨房,站到她身后,吻了吻她的脸颊,“要我帮忙吗?一个人揉面累不累?”
巧儿觉得痒,侧身躲开了些,“不用,我今儿包的不多,留着明天早上下饺子,你捕的鱼呢?呀,这是什么?”
“鳝鱼,听说很补,待会清炖了给你补身子,”他本来想扔掉,但是被钟春看见,解释了一番,才勉强留下。
他还真是不喜欢粘不拉叽的东西,摸上去,一手的粘液,怪恶心的。
巧儿皱着眉,直摇头,“我不要吃,你快放了去,我身子好的很,不要补!”
“那咱们晚上烤虾,我捞了不少,看,全是大个!”沐青箫捞来的大虾,足有食指长,虾壳透明,很肥美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那你放这儿,待会我来收拾,快去把鸡喂喂,这几天我们不在,鸡都瘦了。”
“明儿宰一只,总养着也没劲,就宰那只公的!”沐青箫特讨厌那只公鸡,吵他抱媳妇睡觉的时间,早就想宰它了。
“等做年饭的时候再杀,今年还是四家一起过年吗?”巧儿听说他们四家,每到过年过节,都是聚在一起。
沐青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要不就咱们两人?”
这是他更希望的,对于一个孤独久了的人,他要的不多。
人太多,他也嫌烦。
巧儿呵呵的笑,“那还是人多吧,人多了,在一起热闹些。”
人多……
她的家人呢?
巧儿脸上的笑容忽然沉了下来,她是不是应该去那边看看了?
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安宁自在,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就够了。
巧儿把虾处理干净,挑出虾线,去了头壳,后背划开,洗干净之后,用调料腌好。
钟天赐跟田玉成过来找他们玩,见沐青箫点燃小炭炉,知道他们要烤虾,两人说啥也不走了。
四个人围在小炭炉边,湿淋淋的虾放到铁架子上,油星飞溅,烫到巧儿的手背。
沐青箫听到抽气,心疼的不让她下手,“你坐到后面去,我来烤!”
田玉成跟钟天赐互相看了看,俩人眼里都有笑意。
田玉成道:“之前听我姐说,巧儿姐治好了城里的瘟疫,这是真的吗?”
钟天赐也道:“我爹说,每隔几年,就会有瘟疫,有天灾也有人祸,每次瘟疫都会死很多人,我小的时候,见过一次瘟疫,路边倒着的,都是死人,尸体都没人埋。”
田玉成赶紧接下他的话,“我也记得,那年我娘也病了,把我爹吓个半死,城里的药铺都被人抢空了,后来干旱,蝗虫又来,饿死的人,也不再少数呢!”
巧儿沉吟,“所以说,药材是很重要的,现在咱们这儿种药材的农户太少,如果到别的地方收药,价钱又会很高。”
“等我的腿好了,我去帮你跑腿,鼓励农户种植药材!”钟春背着南宫霄,从外面走进来。
“南宫大哥,你怎么来了?”钟天赐赶忙站起来,上前扶他,又给他端板凳。
南宫霄脸上的寒霜,褪去了不少,这几日跟钟天赐相处的不错。
南宫霄坐下之后,直言道:“我以前读过此类书籍,虽然无法保证万无一失,但可
以一试。”
巧儿温和的笑着道:“我早说过,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要人还是要钱,只要我能办到。”
沐青箫听到这话,老大不痛快,“媳妇,你要人要钱,只管跟我说,干嘛要跟同他说!”
巧儿侧目不悦的瞪他,“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去做一些事,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相信,当然相信!”就是心里不爽嘛!
南宫霄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的互动,眼底有着羡慕,“夫人不是普通女子,沐宗主不该圈住了她。”
沐青箫听到这话,心中又不爽了,“即便你跟着她,也只是下人的身份,懂了吗?”
娘的!一个顾夕墨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好不容易甩掉那家伙,带着媳妇回到村里,这个南宫霄想干嘛?挖他墙角?
爷的墙角是那么好挖的?
坚如磐石的好不好!
田玉成跟钟天赐都在偷笑,俩人还不忘翻动虾子,免得被人遗忘,给烤糊了。
南宫霄淡然一笑,“夫人是我的恩人,做牛做马,南宫也无法报答!”
“啪!”沐爷拍桌子了。
娘的,这小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巧儿按住他的手,小声道:“行了,他也没什么意思,你就是瞎紧张。”
南宫霄低着头,嘴角的一抹笑,没能逃过巧儿的眼睛。
看来这家伙的本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狡猾。
故意惹怒沐青箫,是想干什么呢?
巧儿平静的说道:“先吃东西吧,剩下的事,等过了年再说。”
香喷喷的烤虾,因为被巧儿的精心处理过,滋味鲜香无比。
整整半盆的虾,要不是沐青箫手快,给媳妇抢了不少,估计就得全进了两个少年的肚子。
南宫霄也吃了不少,这一晚的笑容,比他十几年笑的都要多。
夜里,睡着又暖又软和的被窝。
沐青箫当然不肯一个人睡,死乞白赖的把两床被褥合在了一处。
免不了又是一番缠绵,惹的巧儿受不了,对他又咬又抓。
除夕当天,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村口。
沐青箫看到来人,脸色非常非常的难看。
对比他的难看,顾夕墨却笑的如沐春风,“看来有人不欢迎我,实属无奈,因为顾烟走不了,我也回不去,想着九台镇熟人不多,便擅自做主找来了,沐兄不会不欢迎吧?”
最后一句,完全是多余问的。
瞧瞧沐青箫铁青的脸色,就知道是否欢迎了。
“哼!”沐青箫已深知此人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他能找到这儿,已经说明此人的决心,能赶得走吗?
田氏稀罕的瞅着他,“当然可以,我们村子小,过年也就我们几家人在一块热闹热闹,只要公子不嫌弃就好。”
“怎会嫌弃,在下求之不得,往年在家中,人虽多,却没什么过年的感觉,那就多有打扰了,”顾夕墨规规矩矩的双手抱拳,弯腰行儒士之礼,弄的两个妇人,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