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挺了挺胸,跟个奶牛似的。
同为女人,第一反应,便是低头看自己的胸,巧儿也不例外。
跟她的奶牛胸比起来,她的似乎真很小。
沐青箫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动,在他暴怒之前,巧儿按住他的手,轻声安抚他,“你别动怒,交给我。”
巧儿上前两步,站到沐青箫前面。
此时围观的百姓不少,有私下嘀咕的,也有偷着笑的。
男人们认出沐爷,再瞧张春高挺的胸,也觉得这女人不错。
穷人家多收了几担稻谷,还想着纳妾呢!
又是人家心甘情愿,不收白不收,多个女人睡觉,不好吗?
张春看见巧儿走近,护着儿子退后一步,“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别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男人早晚要纳妾,纳谁不是纳,大妹子,识相点吧!”
巧儿真觉得她脑子有问题,“这位大姐,我们素不相识,你的那些话,是凭着什么说出来的?难道不觉得好笑吗?”
旁边真有人笑了,大概也是觉得张春的说法太难理解。
张春看着周围嘲笑的脸,面上难堪,“没什么可笑的,我们母子俩可怜,我命苦,想找个男人做依靠,有什么可笑的。”
“你这女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心眼咋这么狠毒,难道要看着我们娘俩过不下去吗?”
别说沐青箫要抓狂,就连巧儿也要抓狂了,“你们过不下去,那是你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又不是我们造成的,世上可怜的人多了,比你们惨的人也多了去,难道来一个可怜的人,我家相公都得纳了做妾吗?”
沐青箫眉梢挑了挑,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只因她的一句,我家相公,听着不错,很舒坦。
张春也不真的傻,她是装傻,又怎会听不懂巧儿的意思,“我,我可没这么说,我跟旁人是不同的!”
巧儿冷冷一笑,“哦?哪里不同,是你的身材吗?那我建议你到大户人家做奶娘,物尽其用!”
周围嗤笑声更大了。的确,大户人家最喜欢请奶娘,张春的身材无疑会很火。
但是别人笑了,张春却气的不行,“你这是嫉恨,怕我抢了你男人!”
巧儿耐心也用完了,不想再跟她继续掰扯下去,脸色完全冰冷,“你身为母亲,该给儿子做个好榜样,也别拿孩子做挡箭牌,旁人没有义务为你的愚蠢负责!”
围观的百姓总算也听懂了,纷纷议论开。
“真是奇了,世上竟有硬倒贴,让人纳做妾的人,咋那么好笑呢!”
“可不是,连我们听着都嫌害臊,张春啊,赶紧带着孩子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寡妇也没有她这样的,将来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办哟!”
张春听着议论声越来越难听,一把抱起孩子,冲她们嚷嚷,“老娘愿意倒贴,你们管得着吗?我又没惦记你们家男人,都滚,再不滚老
娘撕了你们!”
围观的妇人们,都知道她打架厉害,也不敢真惹她,冷哼几声,扭着腰快速逃走。
巧儿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你走吧,今儿的事,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放你一马,以后别让我再听见。”
张春见她面色冷肃,胆子小了几分,她自个儿也觉着奇怪。
牛大娥那样的,见了她都怕。
可这小丫头,身材没她高大,胳膊也没她粗壮,怎么就有股子威严呢?
这儿人太多,张春面上也挂不住了,低着头一手抱孩子,一手拎着菜篮,大步流量的跑了。
沐青箫抱着手臂,冷哼:“跑了算便宜她,娘子,你手太软,怎么没对付她?”
“她带着孩子呢!”孩子太小,巧儿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动手,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要说坏,那也是大人教的。
沐青箫浅浅一笑,揽着她的肩,“那孩子很讨厌,如果是咱俩生的娃,绝对比他可爱。”
巧儿打下他的手,嗔怒道:“谁要跟你说生娃,快点走了!”
沐爷悻悻的摸摸鼻子。
童男身还没破呢,哪来的娃呢?他得再接再厉才行哪!
两人进了镇子没多久,钟春带着凤娘也到了。
钟春道:“我去帮你找个住的地方,你别乱跑,就在镇门口等着我。”
凤娘心不在焉的应声,“知道了。”
等到钟春离开,凤娘提着包袱,百无聊赖的街上转悠。
九台镇并不大,可像青楼这样的产业,镇子里也有几处。
有最低级的青窑,都是隐藏在深巷里,住着青砖瓦房,所以在本地,就叫青窑。
若是等级高点,住的是小楼,才能称之为青楼。
凤娘以前也总喜欢往镇上跑,自然知道哪里有青楼。
当她站在九台镇,最贵的青楼门外,仰头看着上书大红匾额,《百花楼》
白天楼子并不营业,前门只开了一条小缝。
凤娘以前路过时,最羡慕她们的穿着打扮。
很漂亮,不是吗?
只要进了这里,不管她怎么穿,怎么露,都被人视为正常。
说不定还能遇到几个年轻贵公子,做不成夫妻,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情事,也不枉她长着一张漂亮脸蛋。
更重要的是,她要让沐青箫后悔。
日后她的堕落,全败他们所赐。
钟春找到中间人,跑回来要带凤娘去看房子,却找不到她的踪影,转了好一会,才在百花楼门口看到呆呆站在那里的凤娘。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快跟我过去看房子,价钱都谈好了,我先帮你垫付两个月的房钱,再给你找个活干,”钟春看在邻居多年的份上,也算对她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