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问阵
一道流光从虚空迸发而出,落在了狼藉的花园中,这流光好似从那冥冥而来,就这么虚空凝现而出,好似一道雷霆一般。
焦黑的花园在流光落下的一刻,地面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带而取之的是黄色的肥沃的土地,黄色的土地上,那些化为飞灰的植被竟然再次生长出来,也就是几息的时间,花草再次浓郁起来,阵法轰然降临!
从杜浚而来的五个巩基修士脸色大变,唯恐触及到这才凝现的阵法,当下急急的顿足在半空,只是等了片刻,这花草却已然安详!
“迷阵!”杜浚目光波动了一下,一扫花园中此刻的阵法,却见此刻阵法迥然不同于方才的攻阵,竟然变成了迷阵!
“天助我也!”
杜浚抬头,望向五个巩基修士方向,却愕然的发现,在他前方的虚空中,毫无一人!这一发变故,不禁让他有些错愕。
旋即,杜浚明悟过来,此刻并非那五个巩基修士消失,而是被迷阵所遮掩了,在他看不到对方的同时,五个巩基修士同样也看不到他!
这便是迷阵,看似安详宁静,却不知,若是被困在其中,便会在这安详的岁月中耗尽寿元!
“这迷阵我也只是一知半晓,此前所遇到的不过是封阵与攻阵,此刻却还要精研一下!”
杜浚目光闪烁的盯着脚下的迷阵,片刻之后,心神已然沉静在其中,这一过便是数日之久。
在这数日中,茹青面色变幻,心中好不挣扎,只是在这迷阵中,追随在杜浚的身侧,或可还有一线生机。
呼呼五日的时光流逝,杜浚面色沉思,忽而踏前一步,复而他抬头一扫,方才一步之下,他的视线好似宽越了一些。
又是五日,在茹青面色不耐的时候,杜浚遽然而动,连连踏出数步,阵法安静,十日之下,他却是稍微摸索到这迷阵的一丝玄机了!
抬眼向前方看去,数百丈之外,五个巩基修士的身影已然依稀可见,杜浚冷笑一声,续而再次沉静在了阵法之中!
如此又过了足足一个月,杜浚双眼蓦然迸射两道精光,回身对那茹青说道:“在此等我,莫要乱走!”
说罢,画地为牢一动,脚下踏动之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你……”茹青张口欲说,却蓦然发现杜浚已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不禁气恼的跺跺脚,暗道:“等了一个多月,等到的却是他去自行送死,想他不过是个练气士,纵然精通此阵法,恐怕也难以抵御五个巩基修士!”
她叹息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迷阵中,杜浚几步踏出,便已然来到了五个巩基修士的不远处,此刻他虽然能清晰的看到五个巩基修士,但是对方却看不到他!
他面色冷峻,淡然的一扫五个巩基修士,却见昔日在木船上用神念禁锢他的那人赫然便其中,露出一个冷笑,将幻将祭出,化为一丈方形的一张,平铺在了地上。
“此刻若是能将这五个巩基修士分散开来,逐个击杀,却是容易些,只是这迷阵奥妙非常,却非那溶洞中的阵法,是我可以操控的!”
杜浚面色一肃,步入幻将之上,双脚便开始踏动起来,足足踏出数百步,他才停息下来,将幻将祭到半空,但见其上无数的紫色脚印错综复杂!
“化!”杜浚轻喝一声,声音之中,幻将之上的无数脚印蓦然融合在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之色脚印,而幻将的是一阵扭动,化作同样大小的一个脚印。
这一刻,画地为牢所凝聚的那个巨大脚印便是幻将的器灵!
“鬼老虽然寄身在幻将中,却不是其器灵!若是幻将能有幻兽做器灵,威力必会增大数倍,看来来日我还需去找寻那赵浮儿!”
杜浚目光一凝,面色变的冷峻,查看了一下腰间的须弥袋,果然那旗帜已然剧烈的挣扎着,略做沉吟,杜浚将镇压旗帜的元气散去,但见须弥袋一个激荡,旗帜已然自行飞出,其上煞气弥漫,作势便向远方而去。
冷哼一声,杜浚探手凌空一抓,元气轰然宣泄而出,化为一个巨大的手掌,将旗帜抓在了其中,这旗帜虽然有撼天只能,怎奈其中还留有杜浚的一丝气息,难以真正的对抗杜浚。
被元气手掌抓住之后,旗帜剧烈的挣扎起来,其器灵鬼头几欲挣脱出来。
“眼下,你若是帮我斩杀了这五个巩基修士,随你要去哪里,我再不阻拦!”杜浚望着半空的旗帜,淡然说道。
旗帜蓦然一窒,其上的鬼头霍然凝出,煞气蒸腾的望了杜浚一眼,竟然点点头。
杜浚望了鬼头一眼,祭出震将,一步踏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五个巩基修士面色阴沉,一个月来,他们不时走动,非但没有走出这迷阵,还几次差点走散。此刻,他们几人盘膝坐下,神念布满四周,以防有变,心中更是期盼那玄天长老或可来救。
忽而,一道人影蓦然从他们的神念之中一闪而过,将五人惊的从地上蓦然站起,神念疯狂而动,却未有丝毫的人影。
静默了片刻,五人面色阴沉,刚要再次坐下,却愕然的发现,神念之中,不知道何时竟然站立着一个人!五人当下错愕的望去,便看到了杜浚!
杜浚面色嘲弄的望着五个巩基修士,身前有一只吼牛器灵凝现,露出一个冷笑,他一拍身前的吼牛器灵,吼牛器灵登时对着五个巩基修士爆吼一声!
这一声挑衅的意味颇多。
五人大怒,神念锁定杜浚之下,纷自向杜浚袭去,在他们看来,只消是神念锁定了杜浚,便不会迷失在阵法中!
杜浚目的达到,好不停息扭身便走,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阵法之中,只是那五个巩基修士的神念却牢牢的锁定着他!
追逃之间,杜浚兜兜转转,身形蓦然一顿,在其后方,隐藏的幻将轰然闪现而出,化为巨大的之色脚印,在五个巩基修士措不及防之下,将其中一人轰的粉碎!
剩余的四个巩基修士色变之下惊呼不已,同伴之死,却激起他们心中的怒火,立刻加快身形,向杜浚袭去。
杜浚面色冷峻,望着袭来的四个巩基修士,转头消失在了阵法中。
半柱香的时间中,四个巩基修士心中的怒火中烧,其间几次欲要追上杜浚,每每被杜浚身形一转的逃离而去。
却在此刻,他们神念中的杜浚身形忽而又是一顿,顿时将他们惊骇的停息去势,防备起来。
前方不远处,鬼头悬飞在杜浚面前,杜浚目光一闪,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上的四片叶子中的两片轰然崩析,化作澎湃的生机涌入了鬼头之中。
鬼头得此浩瀚的生机,煞气登时大盛,口中的四颗獠牙登时凝实起来,不但如此,还有两颗獠牙生长了出来!
“布阵!”杜浚大袖一甩,召来幻将,却又在其上连踏数百步!
鬼头口中的六颗獠牙脱出,碎裂,化作阵法,凝出了那虚幻的人影!
后方,四个巩基修士等了片刻,并没有丝毫的异动,以为杜浚再戏弄他们,不禁大怒,更有一名巩基修士说道:“那人虽然精通阵法,却只是个练气士而已,想来方才的一击,已然是他所有的积攒了!”
四人不再迟疑,立刻凭着神念所指,纵身而上,越过十丈,已然依稀看到了杜浚的身影,但见杜浚面色宁静的站立在哪里,嘲弄的望着他们,四人以巩基修士之尊、不禁大怒,怒喝一声,疯狂的扑上。
却不想,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丈许的手指,手指凭空凝现,好似一座巨大的山岳般凝现而出,狠狠的点向了他们,还未降临,其浩大的威压已然扑面而来。
四人色变,恐慌的四下闪躲,却依旧有两人在此一击之下,身躯轰然崩析!
就在剩下的两人惊慌闪躲的时候,却听杜浚冷哼一声,那紫色的脚印再次轰然袭来,其中一人色变之下,竟然一把拉住了同伴,抛向了脚印。
轰然声中,又是一名巩基修士身死!
杜浚冷漠的看了那仅存的一个巩基修士,转身消失在了阵法之中。
“他,他这是在圈猎!”仅剩的一名巩基修士面色惊慌的望着一地的残肢,这一刻,他再也拿不出巩基修士的尊严了!
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他神念锁定杜浚,却发现杜浚在缓缓的靠近他,登时让他心中一颤,此一刻,在他的心中,杜浚、不再是一个巩基修士,而是一个煞星!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癫狂的呼叫着。
阵法中,传来杜浚的一声冷哼:“你们的命!”
“你放过,放过我,你想要什么,神通?法宝?丹药?我统统都能给你!”仅剩的一名巩基修士此刻惊骇若死,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到同伴一个一个死在身旁,却无力阻挡死亡的来临,那种滋味,足以让一个巩基修士道心不稳!
阵法静默,片刻,一个脚印轰然袭来,巩基修士神态慌张,下意识的便向一旁闪躲而去,神念疯狂的收拢在一起,轰然袭向脚印!
一个拳头忽而从阵法中探出,迎着巩基修士的身势,带着浓郁的杀机轰来,在他措不及防之下,落了他的身上!
死亡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个脚印在他神念之下,轰然破碎,而且那脚印不是紫色,而是黄色的!
杜浚从阵法中凝现而出,将被打散的幻将凝聚在一切,收入须弥袋中,再看旗帜已然独自而去,不禁让他有些叹息。
之后,杜浚将五个巩基修士的须弥袋收起,唤出鬼老便询问起出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