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长老落网的第三天，渝城宗教分局，便在七剑的主持下，针对魔教的各个堂口和据点，展开了一场联合清剿行动。

由于获得了足够的情报，我们的行动十分迅猛，并且轻松，除了少数的漏网之鱼，大部分魔教教众都已经被拿下。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些分堂口的教众人员之多，涉案人员之广，简直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众多被捕获的教众之中，甚至包括一部分游走在红灯区的失足妇女，而这些失足妇女们，则纷纷表示，自己是受命一个女人的领导。

顾兰，这个曾经以清纯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第一眼便带给我深刻印象的女人，如今已经成为了魔教安置在渝城堂口的重要人物，接替了那位苏大姐的一切职权。

她甚至创立了一个叫“媚门”的组织，专门替魔教物色新人选，培养出一个又一个魅惑力十足的女人。

这些女人，要么用来供给魔教高层享乐，要么流窜在各大红灯区，通过出卖身体的方式，替魔教组织筹集经费，当然了，其中也有少部分天赋比较出众的人，能够得到上面人的看中，会被挑选为媚门精锐，经过一整套流程的系统培养，专门用来勾搭有钱人的大户，继而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谋夺目标的资产。

总之，这是一个极为严密、而且纪律性极为严明的组织。

审到最后，连张松都震惊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这些疯子，居然把这么多女人集中起来，通过这样的方式渗透到了社会到了各行各业，甚至连体制内都有人中招，思之实在令人胆敢！”

我也跟着苦笑，点头说是啊，自古以来，打败我们的从来都不是来自敌军的炮火，而是充斥在太平盛世下的各种诱惑，以及敌人别有用心的糖衣炮弹。

不要小觑这些看似无用的女人，如果真的让光复会的势力，成功渗透到了体质的核心高层，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聊到最后，我询问张松，决定怎么处置这些失足妇女？

张松摸着额头苦笑，说还能怎么处理？这些女人，大部分都没有直接参与凶杀，也不晓得魔教高层的任何秘密，只是不断利用身体来换取金钱，源源不断向这个组织输送财力而已。

这样的角色，要是判得太重了，恐怕会引起社会的报复性反弹，甚至引发对六扇门极为不利舆论风向，但若是判轻了，只怕这些女人前脚一走，后脚就又要重操旧业，永远也打杀不绝。

我叹着气说道，“这么说，这次联合清剿行动，算是失败了？”

“到也不能完全算失败！”

张松重新振作，摇了摇头，说我们好歹也抓获了几个在媚门中担任重要岗位的角色，通过对这些人的突击审讯，应该能够更进一步，撬开这个组织的神秘面纱。

我苦笑说那还能顶个屁用，等你审讯完毕，恐怕魔教主力军早就从容撤走了，想抓风魔，你就做梦吧！

张松讪笑了两声，说凡是要往好了想，不必这么悲观，而且风魔应该还停留在渝城，并未离开才是。

我不解道，“何以见得？”

张松看了看左右，然后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僻静角落，低声解释，说通过对灵鸠长老的审讯，目前宗教局已经掌握了一条很重要的线报，风魔之所以搞出这档子事，主要是完成某种邪恶的献祭，以此来修复自身，让精力重归当年的巅峰状态。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和代价，好不容易才聚齐了这么多满足条件的人，哪会轻易放弃？所以我料定，这老魔一定还隐藏在某个不易被我们察觉的角落里，只是一起蛰伏起来，没有现身罢了。”

我皱着眉说，“人家不肯现身，咱们又能怎么办？现在凡是能够被捣毁的堂口，都已经被我们捣毁了，就剩几个秘密的据点，连灵鸠长老都不晓得在哪里，风魔必定躲在这些秘密据点内，人家苦心经营，哪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寻找出来呢？”

张松就叹气，说凡是不必太过强求，只要尽心竭力就好了，更何况事在人为，我就不信了，这些人真能隐身不成？

我说，“好吧，那你继续查找，有什么情况只要来个信就成，我们陈玄一已经在招待所待厌烦了，打算换个环境生活。”

张松说啊？你们要走？

我说不然呢？我又不是渝城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儿了？安啦，反正云开市距离渝城也不远，无论你们调查出任何情况，我和陈玄一都能在三四个小时内赶到，并不碍事的。

是实话，离家大半年，我也逐渐养成了一种思乡情绪，家里再怎么不好，始终是我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一次性离家这么久，我也挺想家里两位老人的，打算带着陈玄一回去看一看。

见我去意坚决，张松也不好挽留了，点点头说，“那行，等我留在渝城，把这边的事情搞定之后，再去云开市，拜会一趟二老，顺便陪你好好喝上几盅！”

我拱手说一定，届时就恭候大驾了。

离开宗教分局的办事中心，我打车返回招待所，原本是准备收拾东西，等第二天天一亮，就直接陪同陈玄一离开的。

七剑忙于案子，没有时间为我俩践行，我也不好打扰他们，所以往上谁也没有通知，就去楼下随便买了点吃点。

谁知刚把肚子填饱，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打乱了我对于行程的安排。

这个电话是从老家打来的，电话里，我听到了舅舅那充满疲惫和叹息的声音。

他问我，是不是还在渝城？

我赶紧回答，是说，又反问他怎么了？

说实话，刚接到大舅这个电话，我心里其实挺诧异的，毕竟两家人已经很少联系。

在我的询问下，大舅才期期艾艾地道出了原因，竟然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表妹。

表妹名叫小晴，雨后晴天的晴，小时候我们倒是经常见面，不过自从成年后，我就极少见到她了。

大舅说，今年年初，他就感觉正在念大三的女儿不太正常，偶尔放假回家，总是背着自己偷偷打电话，有时候大半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和什么人吵架，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