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幕就像一张大网兜住了漫天星光,月色隐没在黑幕之中,刘维望着星光黯淡的夜空,感叹道。
今晚这夜暗的深沉,好久没见过如此黯淡的星空。
刘维关上侧窗,盘膝坐于床榻,意识沉入精神海,开始刻印从李家得来的禁术符阵。只是今夜不知怎么回事,刘维的心神焦躁不安,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导致刘维的刻印时时出错,不得不重新开始。
此时,一座隐蔽的地下密室中,一道黑影正在忙碌不休,不断在一座圆形祭坛上刻画,摆放着什么。
“桀桀,最后一笔画在这里就行了。我的伟大杰作就要成功了,哈哈哈!”黑影癫狂地大笑。此黑影正是枯老,其在云荒暗杀界也算得上赫赫有名,凡是其出手,无有不成。当然这“枯老”并不是其真实姓名,因其擅使一手枯咒,就以“枯老”为其代号。
圆形祭坛随着枯老的最后一笔落下,祭坛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灰蒙蒙的光芒一闪而逝。枯老满意地望着祭坛点了点头,而后小心地拿出刘维的血肉,将其放置于祭坛中央。
枯老盘膝坐下,意识沟通咒宫中的咒源,只见丝丝灰气慢慢浮现于祭坛之上,不断勾连穿梭于刘维血肉之间。渐渐的灰气凝聚地越来越多,直至把刘维的血肉全部包裹覆盖。枯老猛地睁开双眼,其中精光四射,大喝道:“血咒·枯木朽株!”
祭坛同时大亮,其上的灰气一阵盘旋,消失于祭坛上空。枯老长吁了一口气,最难的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收割刘维性命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刘维的心神越来越不安,仿佛有什么灾难将要降临。可是,刘维在自家卧房内,又会有什么危险呢。看来,今天符阵是不能刻印了,刘维起身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猛然,一道危险直觉直冲上刘维脑部神经,刘维来不及多想,庞大的精神力快速扩散而出,模模糊糊地感到一股衰败气息出现在精神力感知立场中。
刘维当机立断,喝道,“凡禁·金钟镇邪”。
一道金色钟形虚影将刘维紧紧罩住,其上符文缭绕,金光流转。就见一层灰色邪气如蛟龙般缠绕而上,布满了整个金钟虚影。金钟虚影仅仅支持了刹那,就层层崩碎,消失殆尽。
刘维看得是心惊肉跳,万万没有想到这灰气如此厉害。刘维立马凭借其庞大的精神力,连发三道禁术,布下了三层金钟防御。
要说这灰气也是厉害之极,像翻江倒海的蛟龙般连连崩碎了两道金钟虚影,才堪堪与最后一道金钟虚影僵持而停。
此时刘维也已认出这灰气怕是什么咒术,咒术无声无息,杀人于千里之外,是最为阴诡神秘的神术。幸而刘维正好学了有克制作用的禁术,正当刘维轻吁一口气时,局面又起了波澜。
地下密室中,枯老脸色一变,没想到咒术竟被挡下了。难道一聚元期武师有什么克制咒术的宝物,枯老百思不得其解。不过
,即使有什么宝物,现在怕也是消耗得差不多了。一声冷哼,枯老再次施咒,“血咒·行将就木”。
只见原本渐渐衰弱的灰色邪气犹如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灰气瞬间反扑,压得金钟虚影摇摇欲坠。
而刘维从一系列的惊变中缓过神来,默念了一句:“黔驴技穷。”一挥手,又是三道金钟虚影显现。这就是精神力庞大的好处,虽然刘维现在只是一重禁师,但凭借着接近三重禁师的精神力,刘维可以连发数道禁术。
灰气再次突破一层金钟虚影后后继无力,就此消散于天地中。而远在蓟城另一边的枯老,只见祭坛中的血肉“嘭”地爆开,枯老也因为施咒失败遭遇反噬,脸色苍白,咒宫中的咒源震动不已。枯老竭力平复下心神,狠声道:“臭小子,这次算你命大,不过我看你能躲过几次咒杀!”
再说刘维这边,灰气消散的刹那,刘维感觉到有一股冥冥中的感应指向城南。刘维心中一动,提起烈华,就向城南奔去。
行至城南一废弃院子前,先前感应到的地方就是此处,刘维毫不犹豫,一刀斩出,硕大的刀气摧枯拉朽般地摧毁整座院子,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刘维精神力散发,小心戒备地向下走去。
枯老本想坐定冥想,调养下因反噬而受创的精神力,没想到一阵爆裂的刀气袭来,幸而枯老在密室中布下了一道防御阵法,乘着防御阵法挡住刀气的一瞬,枯老身手敏捷地往旁边一跳。只见刀气斩开阵法,又斩碎祭坛,直接在密室墙上斩出一道深深刀痕。
枯老吓出了一身冷汗,感应到刘维周身庞大的精神力,不禁大骂程家,连要杀对象的修为都没有搞清楚,简直枉称世家,真是一堆废物。这刘维不只是聚元期武师,还是名三重神师!
枯老恨恨地看了刘维一眼,随即施咒,“蛊咒·隐蛊附身”。就见枯老的身体化作一道黑影遽然飘散,只剩原地空空如也。
刘维哭笑不得,在感应到对方是名三重咒师后,刘维已做好了苦战的准备。没想到,这咒师不由分说,直接跑了。
刘维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这咒师是谁指派的。除了想要致其为死地的程家,剩下就只有祁郝和其有过过节。当然祁郝怕是没有如此大的能量,那就是其背后的那个人——杜齐达。
为了减少麻烦,刘维连斩数刀,将密室摧毁。
不一会儿,废墟现场出现了两道身影,都是身穿统一服饰的青年男子。其中较年轻的武者指着废墟愤然说道:“你看看,都嚣张成什么样了,公然在蓟城动武,简直视蓟城法度于无物,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执法司!”
年岁较大的武者也是一脸便秘,“是该上报司长,好好整顿整顿蓟城,最近在蓟城伤人,杀人者可是越来越多了,我们的工作也越来越难做。”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进入地下室勘探情况,只是除了一堆废墟,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