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川叹了口气：“我懂了。”
诺诺好奇地问；“爸爸，你懂什么了？”
顾倾川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不够努力，没有打动简老师的心。”
诺诺恍然大悟：“哦，那爸爸，你要加油呢。”
简偲只当没听到顾倾川的胡言乱语，牵着诺诺直接走人。
顾倾川注视着女人和儿子上了车子，然后让司机跟在简偲车子后面。
一直等两人回了家后，他才让司机回公司。
他是掐着点出来的。
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呢。
过了两天，简偲收到会计公司发来的表单。
等看完后，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去年一年，工作室亏了二十万。
有点离谱。
简偲拿起手机，刚想给李安雅打过去，忽然想起来，h国那边应该在凌晨，就停下打电话的手，而是把邮件发过去。
没想到，几分钟后，李安雅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啊，小偲，你给我发的那是什么？”
简偲：“是报表啊。去年这一年，工作室亏了五十万。”
李安雅弱弱地哦了声：“是吗？我怎么感觉，去年还有不少的订单呢。”
简偲平静地说：“你这里面有两个单子，一个是两百万的项链，还有个是五十万的戒指。”
李安雅：“啊，这两个单子，我记得啊，真的，我跟你说，我当时拉到那两个单子，特别开心。”
如果完成了，工作室这一年就可以躺平了。
“第一个客户，是上半年的。一个中年胖子，很爽快。说是定个结婚戒指。当场付了三十万的定金。”
“可等戒指做好，那客户却不要了。”
“第二个客户是下半年，也是，当场付了一百万的定金。可等项链弄好后，对方又不想要了。”
李安雅说起这两单，就特别郁闷。
原本完成那两个单子后，工作室这一年就能躺平了。
可结果呢。
都没成功。
更坑爹的是，为了完成那两个作品，公司光采购原料，就花了三十多万。
再加上付给设计师的提成。
李安雅愣是往里面填了五十多万。
她也不着急，只要那两个作品卖出去了，她的钱就能拿回来了。
作为李家的女儿，她也不缺这点钱。
但是，明明都要成功了，两个单子又黄了，李安雅心底就特别郁闷。
简偲轻声问：“安雅，你不觉得这两个单子，很相似吗？”
李安雅迷茫地啊了声：“什么意思？”
简偲淡声说：“那两个客户，在下单的时候都非常爽快。而且，想要的东西，都着重提到了要什么样的材料。”
“公司为了完成客户的单子，必定会采购这些珠宝。”
李安雅脸色微变：“你是说，我们遇到骗子了？不可能，那原料都是我亲自过目的，都是真的。”
简偲轻声说：“我并不是说，你买到了假玉石。我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了个局，让你买那些材料。”
李安雅：“啊？”
简偲说：“这两个单子上提到的原料，并不怎么受欢迎。我们平时日常做设计的时候，也很少选这两种材质，都是用比较符合大众口味的。”
“而这两个单子，都指明了要求什么材料。而且，还都是作品做出来后，要交付订单的时候。”
听着简偲的话，李安雅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我是遇到仙人跳了？”
简偲：“也不算骗吧，因为那两块玉石，你不但没买贵，反而还比市场价便宜两万呢。”
李安雅：“好像是。”
“但我还是忍不住怀疑。”
李安雅迷茫：“你怀疑什么？”
简偲道：“我怀疑，这两个单子，是有熟人促成的。”
李安雅：“他……他的目的是什么？”
简偲眸光冷冽，道：“你记得，我们公司关于设计师提成的规则吗？”
李安雅连忙点头：“当然记得了。”
那规则，还是她跟简偲一起商量出来的。
其实最开始，他们定下这样规则，也是为了想让招进来的设计师，能够灵感爆发，多多干活的。
李安雅：“只要设计图被客户选定，设计师就可以拿到5%的提成。而就算设计图没被选中，也会有一千的安慰奖。”
简偲：“对，这两个单子，光是付给设计师的提成，就是十二万多。”
李安雅猛地一惊：“这两个单子，都是宋渝做的。”
“我被他坑钱了。他么的。我一直都觉得他人还不错，他每次见到我都给我说得很好听。”
简偲语气幽幽的：“他看冤大头的时候，心情当然好，当然会说一些好听的话。”
李安雅：“啊啊啊啊，小偲，我……”
李安雅在床上不停翻滚：“小偲，或许，这只是你的猜测呢，呜呜呜……”
李安雅不想承认，她真的很看好那个宋渝的。
把宋渝当工作室的顶梁柱。
结果现在，简偲不但说，宋渝不怀好意，还骗她钱。
简偲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人去调查那两个卖材料的人，不过好在一点，你总体没损失多少。”
“那两个作品成功卖掉的话，公司就能把你的钱拿出来了。”
李安雅坐在那儿，表情有点呆滞：“可是，那两个作品，挂在小店上半年了，也没人看中啊。”
简偲心说，那不废话吗？
那两个作品，指向性太明确了。
戒指是婚戒，纪念夫妻结婚九年的。
而那个项链，也有很明确的指向意义。
除非是，刚好也有这两个需求的客户，才会买那两个作品。
估计要很久，才能卖掉啊。
简偲又安慰了李安雅好一会儿，可李安雅这次却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这一年，她一直秉持着，帮简偲看顾好工作室。
结果现在才发现，没有她看顾，简偲的工作室反而会更好。
李安雅当即坐直了身体：“我现在就订票回去！”
简偲：“师兄的画展结束了？”
李安雅闷声说：“我现在已经没心思继续支持林和的画展了。”
“先把这个事情弄清楚，要不然，我心气不平。”
说着，李安雅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脸都狰狞了。
五十万啊。
不少了。
是她一个月的零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