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洛琳的末路狂奔(1 / 1)

法老王之咒 飞天 6650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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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兹走回来时手里居然捧着两杯热咖啡口袋里还斜插着一瓶“爵士”牌威士忌。

“哈竟然在前面街角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早知如此就不必麻烦你带宵夜来了。”他兴高采烈地开门进来嘴里不断地呵出白汽。开罗属于绝对的沙漠气候昼夜温差大得惊人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热饮和毯子。

他察觉到我在苦苦思索立刻闭嘴举起望远镜向别墅里观察着。

如果洛琳这边没事天一亮我便会联络夏洛蒂看能否有机会登门拜访。留住洛琳这条线在以后的事件展中一定能带来很多便利毕竟她是飞鸟级的占卜师即使处于“当局者迷”的状态焉知不会突然觉醒洞悉一切?

女招待莎拉、疯子艾吉、金色油画这条线只能等洛琳度过最后大限时再去掘。既然米兹不相信他的疯话大多数人必定也只把这些当作笑谈从某种意义上说艾吉的处境相对安全不必担心会被人杀死灭口。

米兹又燃起一支烟轻轻地抓起了驾驶台上的一只耳麦凑近嘴边低声呼叫:“有没有情况?”

我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回话但能明白那是米兹布置的眼线。赶来保护洛琳的同样是zf派过来的便衣警员与米兹出自同一系统当然有义务做到情报共享。

现在洛琳房间里的最后一盏壁灯也关了只有保险柜的液晶密码盘上映着一环绿光远远望去犹如磷光鬼火一般。

米兹回头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今晚没事了内线报告洛琳已经进入了保险柜休息。按照惯例她会在明天上午的十点钟准时出来去办公室。”

我观察到那是一只来自以色列的“阿拉苏”牌保险柜具有非常精密的温控、湿控、氧控功能其外部装甲能抵御突击步枪的近距离扫射曾在阿拉伯地区局势紧张时广为石油大亨们使用。

洛琳很善于应用现代化科技有了这只大柜子保驾护航一般外力侵害是无法伤及她的。

米兹今晚喝酒过度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只过了几分钟便趴在方向盘上睡熟了。

那幅油画一直平放在我膝盖上所以我脑子里始终回响着森说过的那些话。那段叙述有个最重要的谬误既然艾吉宣称自己进入了“黄金之海”又平安归来怎么会没人出钱出力带他去寻找宝藏?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没办法找到再次回到“黄金之海”去的路径罢了。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即使有精心设置的路标也常常有人迷路而亡何况是仅凭着一个人的模糊记忆前进?

“那么找到艾吉之后又能怎么样?仅仅听他描绘一个天方夜谭似的故事?”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侧卧在座位上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

“白小谢失踪白离应该知道吧?蛇王的人马怎么还在按兵不动?那伦是为解除苏坎所中的诅咒而来出手抓回白小谢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说白小谢与解除诅咒有关?”我联想到蛇王之死的前因后果如果白小谢知道些什么的话早就贡献出来帮助蛇王而不是听任前者甘心赴死。

我的确太困倦了渐渐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过了不知多久猛一激灵睁开眼睛立刻翻转手腕看见夜光表针指向凌晨四点半钟恰恰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米兹的鼾声高一阵低一阵地响着掩盖住了四周的一切声音。

“他不适合做全天候监视的工作——”我苦笑着拿起望远镜向洛琳的住所观察。这个时段是人体生物钟出“休眠”指示的固定位置所以草坪上的人影和脚步声也都不见了只听见冷风摇荡着金合欢树的飒飒声。

“希望夏洛蒂能大大方方地奉献出‘诅咒之石’来至于《太阳之轮》彻查月光大酒店的上上下下应该能找到重要线索。可惜不能让老班亲自出手如果他能在一八零八房间里施展‘水银注地九泉追踪大法’就肯定不必费这么多周折了。”

我脑子里不断地掠过一个又一个人物最终定格在冷馨身上。到埃及这么长时间在失踪案上不但没有进展自己反而被越来越多的怪事缠绕着一时间无法解脱。

蓦的一声凄厉的狼嚎破空传来刹那间惊散了暗夜。

沙漠里一直都有狼群出没实在没有食物可吃的时候它们也会冒险进入城市里觅食。米兹的鼾声停了却没有被狼嚎惊醒而是哼哼了几声继续大睡下去。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望远镜的镜头死死地对准保险柜然后调整焦距让那个闪着绿光的密码盘缓缓拉近。绿光加闪烁了十几次忽然变为红光保险柜的门立刻无声地弹开洛琳也随即出现在门口。

她小心地向左右望了望瑟缩着身子蹑步走向窗前怔忡地仰面望向天空。

天上无星无月只有一片冷寂的昏黄我猜在长达五分钟的观望中她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哗”的一声她拉开了窗子纵身跃过窗台身手亦是轻盈敏捷。

之前的资料上并没有“洛琳精通武功”的记载所以我微微讶然:“她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走大厅门口而是半夜越窗?”此刻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抵御黎明的酷寒。

我的手按在车门把手上加大望远镜的红外线穿透力道始终追逐着洛琳的影子。

有两个保镖从黑暗中闪出来联手挡在洛琳前面如同两只铁塔把我的视线也隔断了。我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保镖的用意很明显是要劝她重新回到房间里去。猝然之间一个保镖向后直跌出去他的同伴探手掏枪但一只五指纤纤的手倏的出现在他侧颈上如同一把凌厉锋锐的砍刀将他砍翻在地。

洛琳露了这两手招数老道、力大势猛足以跻身于徒手搏斗的大行家之列。她大步跨过两个保镖身边走向别墅右侧停着的一辆奔驰轿车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钻进去。

这一系列变化来得极其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叫醒米兹奔驰车已经动两道雪亮的灯柱照亮了迎面奔来的七八个彪形大汉。这群人并没有意识到洛琳的怪异行为事出有因只是按照惯例挡住了车子的去路。

我在米兹肩上用力拍了一掌把他从沉睡中打醒:“快看有情况了——”

米兹懵懵懂懂地抬头正看见奔驰车呼啸着前冲把站在前面的保镖撞飞出去然后出车轮急摩擦地面的怪声冲向别墅的篱笆门。

我大叫一声:“闪开我来开车!”马上鱼跃前冲把米兹挤到副驾驶座位上去以最快度动了车子。

奔驰车去极快我们的车子掉头拐上大道时它已经在两个街口以外。

米兹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两把驱散了浓浓的睡意再度抓起耳麦连声问:“生了什么?生了什么?”

没有人应答他“啊”的大叫一声用力把耳麦掼向驾驶台。那辆奔驰车属于加重款式高启动时的惯性非同寻常几个被撞的保镖大概凶多吉少了。

我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出恐怖的噪声与奔驰车的距离渐渐拉近至一百米。按照路线分析它正向着吉萨高地的方向奔去这多多少少能在我的意料之中。洛琳说过她的濒死地点是在一座金字塔的顶上现在她疯狂地奔向那边应该是处于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

“能不能通知警方控制中心派遣路障队予以拦截?”我的声音提高到极限才能不被这片噪声淹没。

米兹看看表无可奈何地摆摆手:“不可能路障队不是全天候作业的机动部队等到他们集结起来什么都晚了。”他说的没错这里是埃及警察的行动节奏比欧美大国那边至少要慢两倍并且没有义务半夜出警搏命。

我在喇叭上重击一掌来泄对警方的不满但这跟米兹无关因为非洲国家无论贫富个个如此几经改革仍然毫无成效。

两辆车子风驰电掣一样奔行了二十多分钟大金字塔的尖顶已经遥遥在望。

米兹困惑地大叫:“喂她要去哪里?是大金字塔吗?她去做什么?”

我皱眉不语要把洛琳说过的长篇大论解释给他听的话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只是在无谓地浪费时间索性什么都不要说只是把全部力气集中在油门踏板上恨不得能把这辆车子的功率直线提高二十倍。

洛琳的车子拐上直通大金字塔的公路我的心情也瞬间放松了不少只要她还在我们的视野之内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这里是她的死亡地点我们至少来得及调派人手把金字塔团团围住做地毯式搜索找到那些恐怖的东西。

米兹举着望远镜随着车子的震颤努力地维持着双手的稳定忽然一声欢呼:“她停了她停——”欢呼声没完我们的车子下面突然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即方向盘沉重了数倍再怎么扭动方向盘车子也只是自顾自地向左边斜冲过去。

车子在高行驶下爆胎是最危险的事所幸这是在大沙漠里即使是严重的连环侧翻都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连续踩踏刹车车子横着身子滑向沙丘卷起满地飞沙后终于踉跄着停稳。

我立即下车准备凭个人轻功继续追踪下去。

“陈先生等一下给你武器!”米兹跌跌撞撞地下车额头上被挡风玻璃撞了一下鲜血正沿着他的鼻子两侧汩汩地留下来但他丝毫不以为意掀开副驾驶座位哗啦一声抽出一支枪托折叠的美式突击步枪。

就在我们的头顶之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秃鹰唳叫声随着飞禽羽翼争先恐后的扑扇动静。

米兹猛然抬头失声低叫:“看那些鹰——陈先生怎么会有几千只秃鹰一起飞过来?”他直直地伸着双手连递枪给我的动作都僵直住了。

洛琳曾描述过自己临终前的情景大群的秃鹰盘旋于空中只等着俯冲下来啄食她。我长吸了一口气抓过步枪抢在米兹弯腰前把座位底下的两个弹夹拾起来迅插入口袋里转身向金字塔飞奔。

“陈先生多加小心我马上调集人手过来增援!”米兹语调惊惶根本没有继续跟过来的意思。那样也好以他的身手遇到危险的话难免还得要我分心照顾倒不如我一个人孤身追下去。

天空渐渐泛白但鹰群犹如一大片锅盖般的乌云渐渐聚拢在金字塔顶上。

我赶到奔驰车附近洛琳已经弃车上塔。她的轻功相当高明双臂急振足尖在粗粝的塔身上每点一次身子就拔升一米左右。

奔驰车的引擎没有关闭两只大灯射出雪亮的光柱指向入口方向。

金字塔管理处的保安们一个都没有出现想必他们的职责只在看守入口至于塔外生什么那就随它去了。

我探头向车子里看了一眼两排座位上干干净净的。洛琳仅穿着睡衣跑出来自然没带电话、武器之类的那么她到底为了什么要狂奔到这里来呢?车子的驾驶台上装着一只综合数据显示屏现在时间为凌晨五点十分距离她自己的预言结果还差大概十二小时。

“难道她有了新的占卜结果?”我满心疑惑提气向她身后追去。

我已经是第二次夜上金字塔前一次曾遭遇到彩虹勇士的拦截以及蜀中唐门的偷窥。这一次我的眼角余光始终注意着塔身上凹凸不平的黑暗角落时刻提防有其他人物出现。

“呜——”洛琳在前面出一声古怪的长啸如同某种野兽在呼唤着自己的同类。我敏感地意识到她停步的地方就是上次令我和唐美跌落的怪洞位置。

突然之间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怪洞就是金字塔下神秘世界的入口吗?大长廊里的风、王诗见过的冷馨和蛇样躯体都是由这里进出的?”如果真的这样通过此处岂不就可以找到冷馨?

我稍稍停步陡然精神大振力急追了一段倏的隐身在石头的暗影里枪口指向洛琳。塔上的大风卷动着她的睡衣下摆和裤脚猎猎飞扬着但她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巨石上钢浇铁铸般岿然不动。

鹰群往来交错徘徊不去目标正是傲然矗立的洛琳。不过表面看起来她活得好好的根本没有濒死的迹象。

“夸克坎坎那斯夸克坎坎那斯……”她合掌在胸面向正东方连续诵念着这句六个音节的怪话。当她重复到第二十余次时眼神骤然一亮犹如冬夜里划过天际的流星。与此同时正东的遥远天际果然有一颗流星飞坠下来。

洛琳的双臂霍的高举向东方跪倒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是巧合吗?还是某种人与宇宙间的奇怪感应?”我掌心里的枪柄已经攥得热不过统观现场局势并没有值得开枪射击的目标。

大约过了三十几分种洛琳还是没有起身仍然沉静地伏在地上。

天空已经亮起来我现她的裤脚被风吹得半卷到膝盖赤着的双脚也被粗粝的石块磨得血迹斑斑但她一动不动地伏着双臂竭尽全力地呈四十五度角向上高举——“她死了?”我刚要挺身站起来有四五个人已经先我一步从塔身的另一边飞跃过来落在洛琳身边。

“喂你怎么样?”其中一个俯身拍打着洛琳的肩膀其余几人平端冲锋枪警惕地向四周瞭望着。

“妈的她死了!”那人站起身一把扯下了黑色的面罩露出涂过迷彩油脂后的黑脸随即摸出香烟和火机嚓的一声点燃。

“搜搜看她身上是不是藏着地图或是密码钥匙之类的?”另外一个人提醒。

那人嘿嘿淫笑起来:“搜?怎么搜?她只穿着睡衣比赤身裸体好不了多少。有地图的话也在国家博物馆里不可能随身带着。”

他抓住洛琳的胳膊使她翻身向上沮丧地摇摇头:“又白跑了一趟——长官交代务必要找到那个能够自动开阖的深洞但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这地方真够邪门的咱们还是暂时撤退吧?”说着说着他的身子向前一栽压在洛琳身上接着便寂然不动了。

由他们的对话和武器装备里我能判断出对方属于彩虹勇士里的士兵看来埃及军方并没有放弃探索金字塔秘密的行动。

第一个士兵的死还没有引起同伴们的注意甚至有人在大声调笑:“杰马斯快起来别对死人动手动脚的!”他们的谑笑没来得及维持多久有人尖叫着仰面到地有人则是愤怒地吼叫着俯冲滚落一分钟内五个人全部死亡无一存活。

就在我的脚下某种散着毒腥气的小东西正成群结队地蠕动着迅在洛琳死亡的那块巨石周围形成了一个黑压压的包围圈。那是上天送给非洲沙漠的最残酷礼物——黑背毒蝎一种能够令人在四秒钟内死亡的恐怖杀手。

我以“龟息功”摒住呼吸体表静止如同岩石一样成功地避开了毒蝎的袭击。

塔身的另一面断续传来几十人的嚎叫声但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便重新沉寂下来。彩虹勇士虽然强悍他们的紧急救生包里却没有治疗蝎毒的灵药被蜇中只能是死路一条。

“洛琳也是死于毒蝎吗?”我对这一点表示怀疑。做为飞鸟级的大占卜师她看到的结局绝不会有如此大的偏谬。

一阵和缓而清幽的竹哨声响起来一个白衣女孩子缓步走上石台踢开那士兵的尸体凝视着仰面向天的洛琳。在她的哨声里毒蝎出毒尾摇动时的“嚓嚓”声而后退潮般迅撤离。

那是与我有一面之缘的白离黑映着白衣更显得清丽脱俗。不明底细的人看到她谁会想到她是泰国“蛇王”的女儿?

细算起来白家属于中国云南五毒教的一个分支。蛇王上溯三代时并不姓白只是因为当时的五毒教主是白族人他们流落到泰国后才自称白姓最终在异国成就了“驱驭五毒、所向披靡”的大好局面。

“陈先生事情已经结束了请出来一见好吗?”白离的声音亦是清脆如风吹竹节而且彬彬有礼与桀骜冷漠的白小谢截然不同。

我走上石台顾不得与她寒暄先俯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洛琳的脸。她安详地闭着眼睛脸色像是睡熟了一样的平静但当我探查她的呼吸、脉动时却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她死了不过并非是毒蝎所为暂时看不出死因。陈先生稍后唐姐姐就到以她的江湖阅历大概能有进一步的现——”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歉意地笑着“不不陈先生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唐姐姐比你的水平更高只是蜀中唐门以‘诡谲杀人于无形’享誉江湖数百年是这方面的绝对行家。”

她道歉与否都是次要的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语病而微恽但洛琳的死却令我受到极重的挫折。

我和米兹监视了她半夜却在最后的几十分钟里眼睁睁看着她狂奔赴死而束手无策。这种结果实在是让人惭愧得无地自容。

一百五十年前毕生长胜不败的武林盟主夏侯飞扬曾在临终前教育后辈:“江湖之水永远深不见底。不要以为自己闯荡过、挫败过、沉潜过而后重新傲立潮头就沾沾自喜以老江湖自居。错错得一塌糊涂愚不可及!江湖之复杂高深永远出人的思维极限固步自封者必将失足于此。”

这段话是很多江湖前辈、黑白两道大师的座右铭并且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米兹自居警界老手而我也总以为只要将监控对象置于自己眼下就不会出问题现在终于当头受挫了。

我缓缓地起身取出电话呼叫米兹:“洛琳死了不过暂且别叫救护车和增援力量过来我感觉事情好像还有转机。”

第六感告诉我一个大占卜师在临终前必定还会激出某种神秘的力量。根据应用物理学上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只能被有机地转化而不会突然消弥。从异术界的“惠克顿灵力理论”上理解凡是具有凡异术的灵力高手其死亡后的某一段时间里自身灵力不会骤散而是一个缓慢的流逝过程。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支香烟释放出的烟雾只能维持五分钟而一枚强力烟雾弹却能在长达二十分钟内不断地散出浓烈的烟雾。现在洛琳应该就是一枚被动熄灭的烟雾弹一定能够提示我什么。

登上石台的过程中我反复观察过周围的地形猜度着洛琳说过的“蛇类怪物”会从何处钻出来。天光已经大亮在我眼中这些历经万年风雨的石头严丝合缝地堆叠着并没有明显的洞穴空隙。

“陈先生?”白离温和地笑着丝毫没有恼怒我的焦虑与冷漠。

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报以一个微笑:“对不起我与一个警察朋友同来必须得先把现场的情况通知他。刚刚白离小姐驱动蝎阵的壮观局面真应该拍摄下来送给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保存。”

白离迎着晨风一笑:“那有什么?比起陈先生毕生的神奇传说白家的一切都是雕虫小技罢了。父亲说过陈先生的武功、智慧、际遇都堪称世间一流无论是我或是白小谢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提及白小谢她的目光中忽然有了难言的荫翳但转瞬便重新微笑着解释:“蛇王弟子奔赴开罗本就是给唐姐姐做援手的。父亲说过白小谢脑后生长着三片‘反骨’只要他死白小谢必定露出狼子野心。所以这次行动的要目标就是除掉这个隐患。现在他最终落在印度人手里还要多谢陈先生的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