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震惊,并非是因为伍采儿能飞。
能飞的生物多了去了,身为诛妖门成员,见得还少吗?
关键是这个伍采儿身上不仅没有半点妖气,反倒是透着阵阵仙气。
这尼玛是个什么情况。
鬼也不知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考虑好了再开口。”潘宇淡淡说道。
“你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曹言硕情绪激动道。
素闻天门的潘宇是个极其难对付的角色。
之前还以为他年经小,江湖经验不足,不足为惧。
可曹言硕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潘宇实在不讲规矩,说要动你家人,立刻便派人去抓。
完全不讲武德!
“有关诛妖门一些违反天地之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一个字也别漏。”潘宇说道。
妈的,还得是赵叔!
要不是他老人家,自己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想要撬开曹言硕的嘴,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就和你说的一样!”曹言硕情绪激动道:“对妖族进行猎杀,然后把他们的身体部位拿出来贩卖!”
“有些也会留在诛妖门内部,给一些立下功劳的弟子移植,用意提升个人实力!”
“我们四大组长,每年要定期向总部缴纳30颗200年以上修为的妖丹!”
“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量,剩余的,可以申请留在我们自己手里!”
“至于一些正规的企业,我们也做,但我们都是交给灵剑宗去做的。”
“诛妖门需要他们帮我们赚钱,这样我们每年才有大笔的资金拿去捐款。”
潘宇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捐款呢?”
问的同时,他将手机的位置摆正,对准了曹言硕。
“诛妖门做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之所以能够做到源远流长,是因为我们在作案时,都会有办法来瞒避天机。”
“像我脖子上的这个木牌,上面刻画了别人的生辰八字,所以我做的坏事,都会算在那个倒霉鬼的身上。”
“还有一些别的方法,比如摆下瞒避天机的阵法,一般都是用来猎杀800年修为以上的妖族的。”
“就这样,做坏事时可以瞒避天机,再做点好事,诛妖门便会得到地府赏善司的气运加持。”
潘宇淡淡说道:“你们在诛杀妖族时,是否会区别对待?只杀邪魔外道?”
曹言硕摇了摇头。
“不是,妖族本身就很好,能遇到一个,那不论善恶都是要穷追猛打的。”
“我曾经见过为了帮助凡人而消耗自己修为的黄皮子,也见过替农民祈求风调雨顺的常仙。”
“但我没有办法,每天的任务考核交不上去,便会遭到很严厉的惩罚,我没办法!”
潘宇结束了视频的录制,连忙将视频发给了夜游神。
“大哥,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给诛妖门定罪。”
很快,夜游神便传来答复。
“你这个顶多属于人证,再补充一个物证,我就可以派兵临凡,替天行道了。”
潘宇收起手机,问道:“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你嘴巴在说,有没有别的什么物证?”
“有!”曹言硕说道:“我们有账本,有花名册,有了这个便是铁证如山!”
潘宇就纳闷儿。
“这算什么物证?谁知道那些账本是不是真的?万一是你们随便写的,岂不是废物一个?”
曹言硕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算,肯定算!诛妖门账上有着大笔的资金,通过正规手段得来的连10%都不到!”
“账面上剩余的钱,和账本是对得上的。对了,还有花名册!哪些妖怪是哪些人杀的,上面都有清楚记载。”
“那些妖族的尸体也都能对上,账本和花名册绝对是最有效的物证!”
“潘宇我求你了,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就老家有个娘,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说道这里,曹言硕已然是声泪俱下。
早年间她母亲家里是个大地主,后来家道中落,母亲一个人带着他。
那年头,孤儿寡母想要生活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母亲便给他找了个后爹,但那后爹成天不务农桑,终日喝酒耍钱。
喝多了打老婆,打孩子。
输钱了打老婆,打孩子。
闹到后来居然还要卖老婆,卖孩子。
最后还是阴仙人路过西夏时,替天行道,持剑挑了那个搞人口的团伙。
曹言硕到现在都记得,阴仙人拉着自己的手,问自己:想不想学手艺,出人头地?
当年的曹言硕只有7岁,回过头看了看饱经风霜的母亲,哭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通过在诛妖门内的修行,曹言硕成就了西部组长一职。
不仅练就了一身的修为,更是年入数千万,可谓走上了人生巅峰。
早在二十年前,曹言硕就知道,自己做了这一行,肯定不会有善终的。
他做的坏事太多,不敢奢求什么,自己死不死的无所谓,只求家中老娘可以安享天年,寿终正寝。
这会儿,潘宇让伍采儿把他娘抓回来。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你是生是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快点说!账本和花名册在哪!”潘宇说道。
“就在东门街街头!这两个东西我们都常年带着的,因为要参战,我就埋在了街头,我们现在就去挖!”
潘宇想了想。
还好不用飞一趟西夏,不然到了那里,潘宇可不知道会不会遭到什么伏击。
“行。”潘宇给曹言硕松了绑,让他走在前面,自己则是跟在后面,紫色宝剑时刻摆在他肩膀上。
出了店门,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感到有些奇怪。
但一看曹言硕那狼狈模样,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被潘宇整哭了。
小宇是个什么手段咱还不清楚?
不用担心!
赵春生还是有些不放心。
虽然潘宇以他母亲要挟,但曹言硕混迹江湖数十载,江湖经验何其丰富?
万一他遁逃之后,立刻回西夏安顿母亲,那潘宇还上哪儿找他去?
“赵叔您喝点儿,我们去去就来。”潘宇说道。
赵春生迟疑道:“能坐上组长之位的,没有等闲之辈。”
潘宇笑了笑:“放心吧,有采儿在没事的。”
诛妖门的组长?
钱峰是组长吧?
这会儿在镇妖塔里呆着吧?
李元霸也是组长吧?
不知道被自己打跑了多少回吧?
诛妖门的组长好像就是个笑话。
伍采儿笑嘻嘻道:“就是呀!采儿可厉害了!”
“自己小心。”
赵春生从不废话,找到了自己的位子便坐了下来。
虽说如此,但眼睛还是一直朝着潘宇的背影瞟。
走到街头,潘宇惊讶地发现陈荣光依旧在那里据钢管。
“陈叔,今天我结婚啊,你干嘛不去喝两杯啊?”
开啥玩笑呢?
这得是多大的订单啊!
陈荣光抬头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
“潘老罚我在东门街看门三十年,一天都不能离开。”指向脚边的大空碗:“我已经吃过了,酒可不敢喝,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潘宇还是第一次听说,陈荣光位居东门街第一个店面,居然是被爷爷罚在这里的。
眼下还有事情要做,以后慢慢了解便是。
“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来。”潘宇说道。
陈荣光发现是曹言硕,皱眉道:“叔喊俩人陪你去?”
“不用,就在门口。”潘宇指了指前方。
陈荣光又像看贼似的,看了曹言硕一眼,点头道:“行,有事喊我。”
走出东门街。
潘宇不耐烦地问道:“到底埋在哪里了?”
曹言硕指了指脚下:“就在这儿!”
说完,他整个人猛地一跳,整个人居然钻进了地下。
“土地公救命啊!”
潘宇和伍采儿对视了一眼,俩人几乎满脑门儿的问号。
向土地公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