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虽知道胡蔓的住处,不过也不会轻易去,如果担心就会找武战问问情况,日子倒还是那样过,不过很多天见不到夜芷,难免有些想念。
“又要出去?”卢佳看他吃完早饭又要走,忍不住问道:“一个宅子而已,需要你每天亲自盯着吗?”
赵渊手里拿着本书:“去那里看书,清静。”
卢佳一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嫌我在家里吵着你了吗?”
“不是。”赵渊拍拍书:“只是她设计的那地方实在舒适,又没人打扰,等以后赵府也可以建一个。”
卢佳轻笑一声:“赵府这么大的宅院,最舒适贵重的家具,你居然会觉得别人家的好?”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赵渊的借口罢了。
赵渊皱了皱眉:“不去那里也是跟爹去做生意,一天都不回来,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没什么可计较的吧?“
“当然有区别,去跟爹出去那是干正事,能学东西,这些书,看了又能怎么样?又不能科考不能养活人的,我是你的妻子,自然也是为你的以后着想。”
关于这个问题,赵渊已经跟她争论了太多次,明白他们两人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她不能理解自己,自己也不想屈从,何必多费口舌,最后还是闹得不欢而散:“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不是也过的很自在吗?何必想那么多,徒增烦恼。”
“赵渊!你就没一点上进心吗?”卢佳最近越发的心情烦躁,他们夫妻不和睦似乎谁都知道了,她爹娘都来问她,怎么这么久了,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温柔收敛点,到时候生个儿子,这地位就算稳了,难道她不想吗?
“念书不叫上进心?还是你所谓的上进心,就只有钱和生意?”赵渊一摊手:“真抱歉,我们的观念不同,请你不要总把自己的想法加在我身上,这除了影响我们夫妻的感情,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卢佳嗤笑一声:“夫妻感情?你还知道这几个字?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吗?你觉得你做为一个丈夫合格吗?!”
“我当初说的很清楚,会尊敬你,但爱的另有其人,是你自己自愿嫁进来。”赵渊沉声道:“现在这样,我也很抱歉,但也只能抱歉了!”
卢佳咬了咬牙,她抱怨赵渊根本不想继承家业,她爹就劝他,说这事儿由不得他,赵峰育不会由着他的性子的,再说,早早生下孩子,这赵峰育还健健康康的呢,到时候他不行了,也许这孙子都长大了,到时候还是留给他们的。
卢佳觉得也有道理,可这怀孩子的事儿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这都嫁进来好几个月了,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让她一个女人家去主动吗?
所以这每天看见他就来气,忍不住说着说着就会呛起来,但真正想说的话又梗在喉间说不出口,干脆早饭也不吃了,起身回房去了,赵渊也就直接出了门。
卢佳气呼呼的进了屋子,刚要倒茶,忽然看见茶壶下居然有个信封,狐疑的四处看看才打开,上面的字很简洁:关于胡蔓的事,来翠苑戏楼。
卢佳忙起身,将纸条先收好才开门:“来人!”
“少夫人。”两个小丫头匆匆过来:“有什么吩咐?”
卢佳眼睛看着院子里,嘴里问道:“有没有看到府里有其他人进来?”
两个丫头均摇摇头:“没有任何人啊!”
卢佳拧着眉,她的房间一般都会放着账本,所以她不在房间里的时候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去的,而且这赵府虽不能说防备多森严,但护院家丁丫鬟们也几十号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好,你们先下去吧!”挥退下人,卢佳又回到屋里,掏出那封信看了看,不是认识的字迹,关于胡蔓?会是谁?跟自己又有什么可说?
自己一个人思来想去,还是止不住好奇心,换了衣服,带了两个丫头出了门。
翠苑戏楼是一个小戏院,一般达官贵人都不来这里,给了银子在二楼的一个隔间坐下,看着底下人来人往,没心思听戏。
不知道到底是谁找自己,她这么快就来,那人能知道吗?他会现在就来吗?
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大约一刻钟,有人敲了敲门,丫头打开:“是赵夫人吧?”
卢佳回头看去,来人是个二三十四岁的年轻男子:“嗯,你们先在门口等着吧!”
等隔间只剩了两个人,
卢佳才淡淡的看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一笑,毫不客气的在旁边坐下:“是什么人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赵夫人既然来了,就说明我们有话可谈不是吗?”
卢佳不喜欢被人蒙着说话:“废话少说!你字条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关于胡蔓的什么事?”
“赵夫人不是担心她会来瓜分赵家的产业吗?我正是来为赵夫人解决这个顾虑的。”男子拿起杯子自己倒了茶,笑的一脸莫测高深。
“解决?”卢佳深呼了口气:“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没想解决谁,也根本不把胡蔓放在眼里!我的夫君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产业理所应当是留给他的,我不必忌惮任何人!”
可谁知男子戏谑一笑:“赵夫人这是在自我安慰?据在下所知,赵公子可不是做生意的料,而胡蔓又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因为她的出现,赵公子可早就想撂挑子了,加上赵老爷对胡蔓的亏欠,这到时候就算不会全交给胡蔓,恐怕也会分走很大一部分吧?难道赵夫人就不肉疼?”
卢佳在桌下的手握了握:“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又和胡蔓是什么关系?你说你能解决她,那又何必来找我?”
“找赵夫人,自然是需要赵夫人的帮忙,到时候我的目的达成了,赵夫人也没了后顾之忧,不是双赢吗?”
“我?我能帮你什么?”
男子一笑:“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胡蔓现在人躲在哪里,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不是?所以才来找赵夫人,只要你能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赵公子就算再不愿意,这份家业他也是躲不掉的!”
“你想干什么?杀人?”卢佳皱起眉头,双眼紧盯着男子。
男子忙摆手:“这怎么可能?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杀她干什么?放心,绝对不谋财害命!”
卢佳怀疑的看着他:“我看你根本没诚意,遮遮掩掩,身份目的都不坦诚,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必要跟你谈了。”
男子无奈摇头:“这样说吧!我也是替人办事,我家主子呢,一直中意胡蔓,这次特意来长陵为了找她来的,当然我们也知道她已经有了男人,可我家主子比较执拗,非她不可,这不,找不到人急坏了,就让我们无论如何要找到胡蔓,到时候就带她去我们的家乡,再也不会回来,这样说,赵夫人应该理解了吧?”
“你家主子是谁?”卢佳又趁机问道。
“赵夫人,这个就不能说了,反正呢,武战绝对是不够看的,赵夫人不必担心能力问题。”
她眯眼沉默了下来,她确实在犹豫,她和胡蔓不对盘是肯定的,性格合不来不说,尤其还牵扯上赵家庞大的家产,她是绝对不能让步的!可赵渊又跟她死犟,赵峰育也明确说过不会亏待她,更重要的是……她身边那个丫头可够让她碍眼的!
男子不说话,起身站在栏杆处往下瞧着戏台上唱戏的,过了半晌,卢佳才轻声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与她不对盘,可你似乎还是找错人了,我也不知道胡蔓在哪儿。”
男子毫不意外:“我知道赵夫人不知道,可赵公子应该会知道吧?您是他的夫人,每天朝夕相处,若是使些手段套问一下,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难吧?想必赵公子,也不会怀疑赵夫人会有什么企图的。”
“万一问不出来呢?他对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无话不说!”
“这个就要赵夫人自己想办法了,我想以赵夫人的聪慧,对付一个书呆子应该是没太大问题的。”男子顿了顿,凑近一些道:“当然,如果事成了,作为对赵夫人的感谢,不止是胡蔓……连她身边那个丫头,我们都会顺手让她消失在赵公子的视线中的!”
卢佳眉心一动,深呼口气,才缓缓点头:“好吧!我试试。”
男子这才满意的一笑,站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若是赵夫人什么时候有消息了,在房门口挂个红布条,我自然会来找夫人!”
卢佳一眯眼:“赵府里有你的人?”
男子也不否认:“有是有,不过夫人放心,不过是为了跟夫人搭上线给了几两银子而已,到时候事情妥了,我自然会把这个人告诉赵夫人的,那之后就麻烦赵夫人了,告辞!”
卢佳也没什么心思听戏,他走了好一会儿,卢佳也站起身,出了戏园子直接朝武战正在建的府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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