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临近六月,胡蔓也无暇再顾及别人,随着天气变热,她的日子可不好过起来,挺着大肚子还得坚持散步不说,实在是太热了,连空调都没有,她已经开始担心坐月子时候该怎么熬了。
因为到底哪天生谁也说不准,武战也适当的晚出早归,就怕错过生孩子的时候,不过这孩子似乎异常沉得住气,马上都快十个月了,还毫无动静。
胡蔓再怎么吃不胖,现在也丰腴了不少,脸有些圆圆的,没有之前那么轻姿秀丽,少了盈盈一握的纤态,虽然脸庞还是少女感十足,但气质已然多了几分女人味儿,至少武战是十分喜爱的。
他从身后拥着胡蔓,有些刚冒出的胡渣挨着她剥了壳的鸡蛋般嫩滑的脸颊,当时真的没想到,那个丑丫头,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他是真的感激,也期盼着肚子里两人的孩子,也能健康顺利的出生:“应该快声了吧?”
“可能是日子没算准。”胡蔓倒是不着急:“提前一些或延后一些都是正常的。”
“稳婆已经找好了,是长陵有名的两个接生婆,住的也不远。”武战拉着她坐下,瞧着房间里的东西,基本孩子需要的都买好了,就等着这个小生命降临了。
“竟然过的这么快。”胡蔓呼了口气:“对了,你还记得上次回去,武叔说的话吗?”
武战大概是从来没忘,张口就道:“你是说爹不让孩子待在长陵的事?”
“嗯。”胡蔓不得不旧事重提:“武叔到底在忌惮什么?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他这么反对你回长陵,不让孩子留下,是不是在长陵有仇人?”
“最起码武林川这个名字,在这个地方是不响亮的。”武战悠然道:“跟一些官员偶尔会说起爹的名字,没有知道的,当然,若是真的因为结仇被迫离开,改名换姓是一定的,所以要是爹不说,咱们永远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隐情。”
“那玉呢?谁也不能给看吗?”胡蔓手指将他和自己的长发缠着玩儿:“哪怕是苏离九也不能问一问?”
“不能!”武战很坚决:“爹既然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拿出来,必然有他的道理,也许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拿出来可以救命,但那东西带来的变故,恐怕也是我们不能预料的。”
说到底,只要不出事儿,这东西就不能出,也或许,这辈子都是个秘密了。
胡蔓坐一会儿都有些累,腿一抬,上了床,头枕着他的腿,看着上面武战的脸:“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名字?都快生了,也该想想了吧?”
“嗯?还不知道男孩儿女孩儿呢!生下来再起不迟吧?”
“可以男孩儿女孩儿各想一个!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哪儿还静得下心起名字啊?我反正这几天也不管建宅子的事儿了,咱们好好起个好名字。”
武战拇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磨裟:“你还不知道我的墨水儿?一共也没读过多少本,你费些心思想想,起什么就算什么,都听你的。”
“行吧!我抽空想想。”胡蔓还真在脑海里过了几个,半晌屋子里都没动静,胡蔓回过神去看武战,发现他也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不知在想什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到什么了?”
武战抓住她的手,胡蔓看他脸色不太对劲:“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紧张了?还是没休息好?”
武战摇头,扯了扯唇:“困了就睡会儿。”
胡蔓当他是公事烦心,脱了鞋钻进床里面睡觉去了,武战交代夜芷陪着,去了军队,前段时间苏离九是清闲过了头,自己悠闲自在了都让武战处理。
不过有道是都要还的,近一个月他可忙翻了,武战以陪着胡蔓待产为由,军中的事儿都推他头上了,苏离九可是怨声载道,但是又不得不乖乖的待在这地方。
武战进了军营下马交给士兵,掀开主帐看苏离九,他正埋头处理事,武战在旁边一坐,他才抬起头,一下就皱起眉:“你不是最近不来吗?怎么?不怕胡蔓一下要生了?”
武战没好气看他一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知道我为了什么事儿烦心?”
武战两指夹着一封信:“别跟我说你没收到?”
苏离九一脸坏笑的摇头:“你们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还怕什么?胡蔓的为人和对你的感情,我都是信得过的!”
“我当然信!”武战肃着脸:“可他那个人不是什么坦荡君子,上次在南疆,那
种手段可比三王爷还要霸道直接,他会给你来光明正大的?何况他现在身份可不同往日,那可是能与皇帝平起平坐的皇上!”
那封信正是边疆送来的,胡朗月登基已有半年,想必朝堂已经大换血,也已经逐渐稳固,这才要来访大朔,而且名义还是和亲……
不是他想的多,而是隐隐就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这可不是武战空穴来风,若是别人,他还会觉得他和蔓蔓已经有了孩子,断然不会再有这种念头,就像三王爷似得,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现在也消停了下来。
可胡朗月比他要疯多了,他的心里也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苏离九收起玩笑话:“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人家来啊?”
武战手抚着额头:“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若是早一些,我一定把蔓蔓送回去生孩子,可现在都快生了,怎么可能再赶那么远的路?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
“那倒是,不能那胡蔓和孩子的安慰冒险。”苏离九手里拿着毛笔敲着桌子:“不过,就算他是这个目的,他难不成能光明正大的跟皇上提出这个要求?一个堂堂南疆皇帝,来强要一个别人的女人?说出去不被人笑死吗?这南疆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武战对他无奈了:“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他自然不可能明着说,可他的心思阴沉,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谁知道私下会有什么动作?你能保证他不来阴的?就算我派人保护着蔓蔓,也不能完全放心!”
苏离九一摊手:“那你说,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调一个军队在酒楼守着吧?”
武战深呼口气,眉头拧成个川字,偏偏这个时候,快生的时候碰到这种事,走又走不远,又不能对胡朗月如何……
武战忽然起身:“既然他不能明着来,那若是不让他找到人,他还能怎么样?!”
苏离九挑眉:“你的意思……”
“把蔓蔓藏起来!不用走远,就在长陵。”
苏离九思衬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可行!反正这里又不是他的地盘,他带不了太多人,也搞不了太大动作,只要人藏得隐秘些,他临走前还是找不到,倒是也无济于事,白跑一趟!”
“那就这么说定了!”武战两手一拍:“这长陵还是你熟,你觉得哪里可以?”
“我熟是熟,不过我家可没几处房产,也都在长陵中心,没太好的藏身之所。”苏离九一抬头:“你何不去找赵峰育?他在长陵都不知道多少房产呢!别人没有,他不可能没有!胡蔓又是他女儿,他必定会帮忙的。”
“不过,这件事你还没告诉胡蔓吗?”
武战摇头:“怎么说?她都快生了,若是知道难免心里惦记,到时候影响到身体不是更糟糕?她现在对胡朗月可也是避之不及的!”
“就她那么灵透的性子,你什么都不说就让她离开酒楼可能吗?何况还要一段时间不让她出门,不怀疑才有鬼,而且南疆皇帝来访和亲是多大的事儿?人来人往的,想要一点风不透根本不可能,除非你强势的囚禁她,不让任何人接触!”
武战白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怎么可能那么对待蔓蔓?”
“所以啊!她还是迟早要知道的,你还不如亲口告诉她,将她情绪安抚好更重要。”
武战沉默的喝着茶,蔓蔓可是最厌烦别人有事瞒着她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安排她离开,更是不可能的,看来想瞒着还真不是个好办法。
“你是关心则乱。”苏离九重新拿起书:“胡蔓是什么人啊?普通女人吗?什么事没经历过?你还怕这点事就吓到她?当时你都失踪了,她不也把孩子保护的好好的?一个胡朗月,你还怕把她逼疯啊?”
“你说想安稳怎么就这么难?”武战不由无奈:“碰上这样的人,恐怕就是有了孩子,成了亲都不能消停!”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苏离九眨眨眼:“说明你眼光好,魅力大,情敌都这么强大,都不能让胡蔓变心,你能让这么特别的女人为你倾心,应该骄傲才对!”
“说风凉话吧!”武战不跟他继续扯了,起身道:“那我先回酒楼,有了决定再通知你吧!对了,你可交代好苏嘉,让她别乱说话。”
“行行行,快忙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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