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一时半会儿不能走开,没多一会儿夜芷也找来了,得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胡蔓居然做了这么吓人的事,也是心有余悸,只怕若是侧妃死了迁怒她可怎么办!
胡蔓喝口水:“纸条留下了吧?武战回来可别找不到人。”
夜芷点了点头:“放在桌上了,赵渊不在府里,管家说等他回来会转告他的。”
胡蔓对苏嘉道:“你也别跟我耗着了,回去吧!我不知得什么时候呢!有夜芷陪着我就行了。”
“嗯,外间有榻,你去躺一会儿,看你也累得够呛。”
胡蔓等苏嘉走了,起身到外面榻上躺着,侧妃那里有她的丫头收拾残局,她交代夜芷要看着她的反应,有一点异动就叫醒她。
胡蔓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很快就睡着了,而元尧还真是有正事,关于南疆的问题,传唤了几个人到宫中议事,其中就有参与过打仗的武战和苏离九,元翎也在。
在殿外等着皇帝用过膳再召见,元尧匆匆来了,见还没进去,松了口气,等候的几人纷纷简单行了个礼:“殿下。”
元尧倒是亲自走到武战面前,抬手虚扶了一下:“不必多礼,说来,武都统,本宫还要多谢你。”
武战没头没脑的听这么一句,不太明白,元尧态度特别亲切的解释道:“本宫的侧妃今日上午忽然临盆,可无奈孩子胎位不正,导致难产,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差点一尸两命。”
武战一震,和胡蔓几乎是一样的反应,生孩子……当真这么可怕?
“侧妃怎么样了?这又与胡蔓有什么关系?”苏离九代武战问了出来,几个官员闲着等着,也都凑过来听,唯独一个人背对着众人站着,但是一听见那个名字,心思早已不由自主跳了过来。
“有人想起上次元安生死一线的时候,不就是胡小姐救回来的吗?本宫便派人去请了,现在孩子平安无事了。”
“哦?武都统的夫人这么厉害啊?”另一个官员恭维:“那下次要是有什么太医都治不了的,可要叨扰一下了。”
“就是就是。”武战现在也算是红人,几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那是怎么救回来的啊?一般难产,着实很难救呀。”
元尧说起来还是惊奇的:“本宫也是第一次听说,居然可要剖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再缝好,真是奇了。”
“啊?”就算是这些见多识广的官吏们也是闻所未闻:“这……殿下也着实有魄力,居然敢让她动手啊!”
元尧无奈摇头:“当时也没别的办法了,这样至少能保住一个。”
“也对,恭喜恭喜啊!”几个官员忙抱拳祝贺:“等回去就登门恭贺,是小世子,还是郡主啊?”
元尧说到这个,倒没那么兴致高了:“是个女儿。”他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元翎,他在这里这么说的本意,也不过就是想让众人知道,他和武战交好,关系亲近罢了。
其他人都在恭贺,武战却觉得全身发寒,沉声开口:“殿下,不知侧妃如何了?”
“本宫走的时候还没什么异样,不过胡小姐说还需要再看情况,没有脱离危险。”
是啊!那可是剖开肚子,还能活的下来吗?只是为了孩子……为了保住孩子,只能这么做吗?武战的眉心难以舒展,很难不联想到蔓蔓身上去,若是这份苦痛要放在她的身上,他一万个不忍心!
两个心思复杂的男人都若有所思,元翎手在背后,看着台阶下的宫女太监来回经过,忍着不去找她,想把她从自己脑子里剔除出去,可现在,仅是她的一个消息,就能让他心绪翻腾!
他竟忍不住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难怪他眼睛里看不进去其他女人呢!有一个这样的在先,有几个女人能同她比拟?
他试过去见一见其他女人,可见到他,不是讨好,就是拘束害怕,谁有她那样的精怪劲儿?越想越觉得没办法接受,心里纠结,却又没办法放下骄傲去找她,之前已然是极限,有了孩子,他断然不可能再接受的!闭了闭眼,拳头握起又放开,转向一旁不让自己再去想。
胡蔓大约也就睡了一刻钟的功夫,忽然被人轻摇了几下:“小姐,侧妃醒了!”
胡蔓一下清醒,坐起身,这麻沸散果然效果不怎么样,这么短的时间就过劲儿了?走过去一看,果然已经醒了,只是看她的样子异常痛苦,两手揪着床单,咬着唇轻声呼疼。
胡蔓忙抓开她的手,手指搭上把脉,惊讶的发现竟然好转一些了,掀起薄被查看伤口,血早已经止住,并未感染,孕妇也没发烧,虽然她疼是肯定的,但居然没有再恶化!
这状况完全出乎胡蔓预料的:“快,夜芷,把止疼药拿出来!”
夜芷对她的药箱了如指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神色的药丸用温水化开:“给你家夫人喝下去。”
丫鬟接过去,喂了下去,大约一注香的功夫才起效,她开始镇定下来,微微喘息,胡蔓用手巾给她擦了擦汗:“怎么样?”
徐嫣迷离的看着胡蔓,半晌才看清她是谁,声音弱弱的:“我还没死?”
“命太大了。”胡蔓笑着:“应该危险不大了,只要好好休养,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真的?”徐嫣转了转头:“我孩子?孩子呢?”
“她也没事,是个女孩儿,被太子妃抱走照顾了。”
徐嫣眼中闪着泪:“谢谢你,请问芳名?”
“我叫胡蔓,知道武战吗?”
徐嫣恍然:“你就是那个蔓香居的老板娘?”
“嗯,侧妃也知道啊?”
徐嫣一笑:“我还去过几次,很喜欢那里的菜,只是没见过你。”
“那真是荣幸。”胡蔓起身:“侧妃好好休养,保存体力,还要看身体恢复怎么样,千万让下人注意卫生问题,如果感染就危险了。”
“好,等我身体好一些,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看起来很好,很温柔的一个女人,嫁给太子也算是荣华尊贵,可惜在她看来还是有些悲哀的,但胡蔓终究没多说什么,事情已经过去,要是在现代,她还可能劝一劝趁早离开这种男人,可在这里,她就算知道恐怕也只能默默忍受。
太子说她连家人都没有了,现在还有了孩子,她能怎么办?就算想离开都由不得自己,就算太子放她走,也不可能带走孩子,她那么爱孩子,估计也不会走的。
夫妻两人,都选的是保孩子,母亲是伟大的,因为她选择的是放弃自己命,而太子却是放弃妻子的命,当时太子选的那么毫不犹豫,真是让她心里一冷,不由的可怜这个女人。
留下了几个补血和止痛的方子,又教了丫鬟怎么消毒换药,胡蔓才带着夜芷回去,回去的路上有些感慨,转头问夜芷:“你说,难产的时候保大人对还是孩子对?”
“小姐是指太子的事吗?”夜芷迟疑了下:“其实,也不意外的,太子的血脉尊贵,而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侧妃出身也一般,现在连娘家都没了,保孩子是肯定的。”
看吧?可怕的不是男人如此男权专独,重要的是女人的思想也根深蒂固,她们自己都觉得正常,既然如此,她一个旁观者也只能感叹一下,又能改变什么?
夜芷转头:“小姐不用伤神,别说皇家了,哪怕只是普通的人家,也多是这样,若是武公子的话,绝对不会舍弃小姐的!”
胡蔓一笑:“这倒是,我还是相信武战的。”
刚回酒楼,赵渊也刚好来,还没来得及敲门呢,看她们俩从外面回来:“去哪儿了?”
刚说完,一下看见胡蔓身上的血,忙冲过来抓着她肩膀:“怎么了这是?受伤了?”
“没有。”胡蔓一撇嘴:“太子侧妃难产,叫我去看,去接生了,不是我的血。”
赵渊这才松了口气,夜芷拿出钥匙打开门:“什么事找我?”
胡蔓坐下先给他倒了杯水:“世子爷过年的时候送了一块儿地皮,让我们建宅子用,找你帮忙的。”
“哦,这个好说,我包了。”赵渊眨眨眼:“我回去跟爹说一声,省的他逼我每天跟着他谈生意算账,脑袋都大了。”
胡蔓哭笑不得:“你这么逃避也不是回事啊!要是不能改变,就愉快点接受吧!干嘛非让自己那么难受?放好心态,好好学学,说不定不会这么难的。”
“不难那是对于你!”赵渊不可置否:“隔行如隔山,看着那些账本脑袋都大,我说……你帮哥一把呗!”
“怎么帮?”
“你去找爹说,你可以继承他的家业,而且会发扬光大!他一直觉得亏欠你,你要是开口,肯定不会拒绝的。”
胡蔓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你坑妹呢?你倒是解脱了,让我去当恶人?别人还以为我多不知好歹多贪婪呢!尤其是你那个夫人,还不得撕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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