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纤纤是熊猫血,所以配型的艰难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他还没有到了非谁不可的地步。
纪源看着萧景寒,那一句“您最好去见一面”的话在嘴边游离了很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恭敬的收起了手里的册子出去了。
景翊到底是明星,和苏纤纤长得像总裁并不是不知道,不过迄今为止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巧合。
他心中的预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纪源刚刚打开门就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苏纤纤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连衣裙,乖巧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见到他出来,眼睛一下子亮了。
“纪源,萧大哥在里面吗?我听保安说你们在这里,还害怕找错了。”
她探头向里面张望,看见坐在办公桌前挺拔俊逸的身影时直接从开着的门里钻了进去。
“萧大哥,我来接你下班!”
萧景寒抬起头,深邃冷峻的眉目在看见女孩儿的瞬间的柔和了下来。纪源识趣地出门并且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我十一点半还要在晚会上出席,现在才八点。”萧景寒把自己的手表给她看,表明自己所言非虚。
苏纤纤不管不顾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直接就躺下了,“我不管了,我想你了,所以来看你!萧大哥你最近总是那么忙,很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
“那你就自己过来?天冷了也不怕着凉……”萧景寒皱着眉在抽屉里翻出一个粉红色的暖手袋,插上了电等它烧热。随手把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拎起来给苏纤纤盖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眉梢一挑,“怎么脸上都冻红了,手还是热的?”
苏纤纤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趁萧景寒手拿不开,跳起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萧景寒皱起了眉,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只是松开了她,不动声色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苏纤纤的礼服外面还套了一件大衣,口袋不小,她在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保温杯,上面还热腾腾的带着体温。
“因为我给萧大哥带了这个!今天郭嫂从回家探亲,带了家养的老母鸡,炖的汤特别好喝!我就给萧大哥留了一碗!”
她不管不顾的把保温杯塞进萧景寒的手里,“萧大哥你一定要尝尝,你都好久没喝过郭嫂炖的汤了!”
萧景寒接过杯子,保温杯很薄,也并不十分保温,透过杯壁能够感受到里面传来的鸡汤温度,一直熨帖到了心里。
“知道了,我忙完就喝。今天我要忙到很晚,要在这里过夜的,我让纪源送你回去。”
苏纤纤眼疾手快,刚看见萧景寒拿起了内线电话,这一边就把电话给按了,不依不饶,“不行!我说了来接你下班就接你下班,多晚我都等着你!你要是在这里过夜,那我也不走了!”
萧景寒难得冷下了脸,“纪源!”
纪源一直守在门口,闻言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
萧景寒一只手拎着苏纤纤,“把小姐送回家,要看着她进屋子才行。”天这么冷,让她在这里陪着,他哪里舍得?
偏偏他说不出什么软话,只能强硬一点了。
“萧大哥!”苏纤纤看着纪源走过来急了,说话挣扎都带着哭腔,“萧大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过!”
萧景寒一愣,哭笑不得的松开了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劳力士,“还早,还有四个小时才到你的生日!我明天一定回去陪你,工作已经全都推掉了,乖。”
“那我在你房间等你!我们明天一起回我家!”苏纤纤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萧大哥,这可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
“……”萧景寒败下阵来,把桌上的请柬递了过去,“房卡和房间号都在里面。”在宾馆过夜,总比她傻乎乎跑到门口去等好。
苏纤纤大喜过望地接过来,珍而重之地捧在手里,“谢谢萧大哥!”
“景小姐!”
第不知道多少杯酒放在出现在景翊面前,她已经满眼都是虚影,连给她敬酒的人都看不清了。
她笑着碰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在口中却像是烈火灼烧过自己的食道。一阵一阵的反胃,晃晃悠悠地寻找盆栽。
高估了自己酒力的下场。
或许是太过游刃有余,她居然忘了现在的自己还没有沦为夜总会陪酒小姐,自然也没有被锻炼出那样千杯不倒的酒力。
这才多少杯,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
萨琳娜一把抱住她已经瘫软的身体,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见她正在替她推拒,“我们景翊喝多了不舒服,不好意思大家请便”之类的话。
她把全部重量都压在萨琳娜身上,一时间居然眼眶发热。
“萨琳娜……”她嗓子有些哑,一出口居然是哭腔。
多少年没有遇见这样帮她挡酒的人了?在她之前的几年,她丢了工作,因为擅自解约欠下巨额的违约金,只能仗着姿色还在,去出卖姿色。
所有男人都恨不得她醉的死死地,好对她为所欲为。
她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张嘴想要吐露心声,一张嘴,吐了萨琳娜一身。
萨琳娜:……
“我的小祖宗哎!”幸好已经离开了宴席,这里离房间也只剩下几步了。
萨琳娜满身都是秽-物,衣服又在化妆间,干脆把手里的请柬塞在景翊手里,嘱咐道,“小景,这前面走转弯就是你的房间,你先过去,我换了衣服就来,不然一会儿人多没法过去了!”
景翊靠在墙上,点了点头,信心满满的样子,“你去吧,我在房间等你!”
刚才吐了一回,她头脑清醒多了,自己扶着墙壁就着昏黄的灯光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不愧是高级酒店,走廊上都是地毯,她索性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扔在了路边,纤细的手指摸索着墙纸的花纹往前走着。
几步就能到的墙角变得很长很长,好不容易看见了转角处更加明亮的灯光,身体却被一阵大力狠狠掀翻,手里的请柬也掉在了地上。
景翊的头本来就昏沉,这么一撞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听见对面响起一声娇弱的痛哼,却是比她还要疼很多的样子,疼的直抽凉气。
“是你?”
“你没事吧!”
景翊撑着身子爬起来,晃晃头看过去,转角处躺着一个小姑娘,被黑色的风衣一包显得格外娇小,正捂着自己的腰满脸痛苦地抬起头看她。
衣服虽然已经换了,但是那双见了鬼似的眼睛景翊却是不会忘记的。
她笑了笑,站起来之后就去扶苏纤纤,“你没事吧!”
苏纤纤一把推开她的手,自己站起来捡了自己的请柬就走,打开一扇门就进去了。
景翊摇摇头,把地上另一张请柬捡起来打开,上面用描金的楷体写着房间号。
2307。
月光笼罩在窗外,本来就寒冷的天在后半夜居然下起了雨,虽然还不至于结冰,但是到底是冷的刺骨。
景翊洗完澡之后只套了酒店的浴袍,冷的蜷缩在杯子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偏偏身上是热的,时冷时热神志不清。
恍惚间有谁打开门又关了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低低的哄着,动作非常轻柔。最后终于翻身压在她身上。
那声音太熟悉了,是她无数个噩梦纠缠的夜里会出现的低沉,像是经年的红酒一般低沉醇厚。在尖锐的疼痛到来时候,她听见他低低的叫着一个名字。
她不满地以吻封唇,在纠缠中沉迷。
喝醉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还能有一次,得偿所愿。
清晨的阳光斜斜透过窗子,投在柔软的大床上。女人亲昵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上,呼吸之间满是眷恋。
她光光的手臂紧紧攀附在男人身上,光露出的纤细颈脖上满是淤青和吻痕,作业到底有多激烈可见一斑。
或许是感到冷了,她紧紧搂着被子,往身边暖炉一样热烘烘的男人身上贴了贴,就像是一只八爪鱼。
萧景寒悠悠转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的头很疼,回想起昨晚的荒唐和一室香艳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身边人的情况。
该死,他干了什么!纤纤可是还病着!
但是当目光流转到身边女人光滑的肩头时,他的心渐渐冷了下来,满心的怜惜化作了疑虑。纤纤没有这样丰腴的身体。
常年的药物让她瘦弱的让人怜惜,他从来连碰她都不敢用力。
而这个女人,她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在阳光下就像是一只纤弱的蝴蝶在颤巍巍地闪动着翅膀。她的容貌丰腴明艳,虽然长得和纤纤很像……
说起长得像,萧景寒倒是有些印象,华辰在安市的娱乐公司是有这么一位艺人,他远远见过照片却没有见过人。
黝黑的眸子沉了沉,他一言不发的从柜子里的支票簿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了100万……他笔尖一顿,再次从女人的脸上扫过,在后面加了一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