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和莫昌正听故事呢,就听到街上刮来了两道风,纠缠着彼此,又刮了过去。
“坏了。”白衣听了听声气那是又吵又闹的侯聪和宇文长空,满口里叫的,是她的名字。
“白衣!白衣!宇文白衣!你在哪儿!出来!”
“白衣是你叫的吗?”
“确实是我叫的,而且我命令你以后不许叫,天下只有我能叫,白衣!”
莫昌柔声说“别急,”又谢过店家,拿了买下的棋子——玉质的小小一颗,包在锦盒中——拉着白衣,以免她跑出去,“别急,且让他们发泄一下。要是生你气呢,你不用说话,都怪在我头上。”
白衣看了看莫昌,摇摇头,“殿下,那恐怕更是火上浇油。“
正说着呢,侯聪和长空两道风,纠缠在一起又刮了回来。这次没错过他们要寻找的人,直接冲进了店里。
“好,好,好。”侯聪连赞三声,太阳穴上青筋暴露,看来心病又犯了,“说都不说一声,就私自外出,是要气死我为乐吗?”
“大公子不必担心,有我在,能保护殿下。”白衣说着就往外走,既然付了钱,也不能在人家店里继续吵架啊。
店主笑着道“慢走!”
白衣却被侯聪堵在了门口。
“不许走,说清楚再走。”
长空上来拉白衣,“偏走!不许拉扯我妹妹!光天化日成什么体统!”
侯聪的脸差点怼到长空脸上,被他们夹在中间的白衣只好向后仰。侯聪和长空像斗鸡一样瞪着彼此,只听到侯聪字正腔圆地说道“什么体统?我和你妹妹方才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体统?”
“啊!啊!啊!心口疼!你再说!”
长空虽然嘴上说是“顾体统”,身子不动窝,依旧把白衣和莫昌堵在店里,店主人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反而成了最害羞的一个,满脸通红,只好拿起鸡毛掸子假装掸灰。
莫昌再次把听到的那句话从头脑中强行抹掉,决定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店主,又被他拉了过来,“店家,你刚才对我和这位姑娘说的话,再对这二位公子说一遍。”
“嗯?”侯聪和长空的两颗脑袋同时转了过来,目光炯炯看着莫昌和店主。店主抽不回来自己的手腕子,只好把棋盘庄的事儿讲了一遍,讲完了还看看莫昌,意思是,“我这一遍讲得如何?”
眼看侯聪和长空沉默了下来,莫昌谢过店家,准备离开,店家再次高声说了一句“慢走!”
侯聪和长空依旧一人一只手拉着白衣,堵在门口一动不动。而且长空把莫昌的一只手也抓住了。店家叹口气,送客再次未果,只好回去继续拿起了鸡毛掸子。
“店家!”这次打扰人家收拾的,是侯聪。“刚才他们俩来干嘛了?”
“哟,是要查考我妹妹吗?”长空不忿。
店家再次过来,说是“买棋子”,侯聪听了这句,火气又旺盛了些,“说详细点,谁先进来的,说了什么,怎么买的,待了多久。”
店家只好仔细回忆,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又看向了莫昌,意思是“这样说行吗?”
侯聪看了看一只手还被自己拉住,但是脸和整个身子试图后仰、躲开自己的白衣,“刚才还对我那样,接着就去给别的男人买棋子,现在又排斥我冷淡我,哼!”
店家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
莫昌回忆了一下自己对侯聪的了解,觉得白衣说的对,不能用对付常人的办法对付他,于是,用长空没拉住的那只手,挑动腰间佩玉的丝绦,将店门,关上了。
“嗯?”
侯聪、长空、白衣、店家同时发出一声,并且看着莫昌。
莫昌不愧是皇子,心大起来能容天下,心狠起来能杀自己,“这样吧,白衣,你对小侯将军做过什么,估计他还么满足,小孩子家,吃不够糖,往往要哭闹。教养好的,就打一顿。他这么大了,再打已经晚了,只能满足他——现在,请再对他做一遍。”
“嗯?”店家当然不是特别懂。
长空正在震惊当中,自己的那只拉住妹妹的手就被甩开了。
以白衣的力道,借着侯聪拉住自己的劲头,反向发力,一下子把侯聪推到门上,吻了上去。
长空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甚至发软,直接倒在了莫昌怀里。店家不敢看,又拿起了鸡毛掸子。
侯聪思考不了太多,因为他发现莫昌说的对,自己的怒火,都是由于那个房间内的吻被打断而引起。
那片旖旎,那片让人昏厥的温存。那样孤寂的宇宙中有了依靠凭据的踏实感,那样随时爆炸却心甘情愿的、身体里每个细胞都活着的真实感。
从被长空这个死猴子打断后,他的身体、心情都在期待继续而已。尤其是他的双唇,只是想继续而已。
不能继续,四处寻觅,寻而不得,让他想杀人,想毁灭世界。
现在好了,可以继续了。
管他呢,吻下去。
莫昌看着长空的脸,给他扇着风,心里只对自己说一句话“来日方长。”
想安静下来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侯聪的喘息声和低吟声正在越来越沉重。身体摩擦着门板的声音也越发激烈。
莫昌瞅准时机,玉佩的丝绦又飞出去一下。
门开了。正在吻着彼此的白衣和侯聪直接扑在街上,引发喧哗。
“好在垫在下面的是侯聪,没伤着我妹妹。”长空躺在莫昌怀里,虚弱地说。可见虽然身体不行了,耳朵和心灵还在关心着妹妹。
这时候店家赶紧看了一眼莫昌,发现莫昌把长空横抱起来走了出去,眼神中是让店家放心的意思。
“慢走!”店家说。然后直接迅速把店门从里面关上了。
路两边的人看着这是个怪人,除了躲开,就是观看和议论。有夸白衣美的,有馋侯聪身子的,还有怀疑莫昌、长空是一对儿的。
总之,热闹非凡。
莫昌抱着哭唧唧的长空,因为很重,走得反而很快。
得了痴呆病一样的侯聪木木然走在后面,牵着白衣衣服的一角儿。
走了不知多久,白衣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头上青筋好像下去了,方才敢问他“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掏大手帕子闻闻?”
侯聪一笑,“那还不如把你拿过来,让我闻闻。”
“没正经。”
侯聪把身子一侧使劲挤着白衣走,腻腻歪歪地撒娇,“你要气死我,干嘛亲我。”
“不知道。我傻。以后不亲了。”
“哼,你就是要气死我。我说什么你都不听,莫昌说什么你都听,为什么听外面男人的,你说!为什么给他买棋子!为什么下棋输给他!你给我回答!”
白衣不敢大意,脑子这次转得飞快,由于侯聪此刻的举动就像个小丫头,她回忆了一下哥哥从12岁开始,怎么无数次上午摸了家里甲丫头的胸,下午又袭击了乙丫头的腰,然后,晚上就在两个人生气之后,拿甜言蜜语蒙混过关、让宅院恢复平静的。
有了。
白衣邪邪一笑,看着侯聪说,“乖,你问的这些问题,只有一个答案,还不是因为你美,占据了我的心。”
侯聪满意了,果然安安静静走了剩下的路。
一阵清风吹过来,他的头脑总算在快到客栈的时候,因为看到青松而清醒了过来,放开了白衣的衣衫,一脸庄重孤傲,作为长官走在白衣的前头,向迎上来的青松略点点头,“吩咐三个毛和荧光,到殿下房里。”
莫昌心无外物,把长空放在自己床上照料,凌霄和翠竹忙得团团转。
侯聪自己把听来的棋盘庄的事儿,讲了一遍,认为从细雪城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离开前,要去一次那个荒村,闹鬼之说一定是为了避开普通人视线的,那里应该有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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