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院(1 / 1)

白衣和莫昌对弈,没多久就输了。她不服,要求再来,就这样几次,她笑笑说,“服了。”

翠竹喊了青松过来观局,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幸亏大公子不在,不然该嫉妒了。”

他赢不了白衣,就肯定受不了别人赢。

说完,两个小厮赶紧向门口看看,唯恐侯聪听到。

不过,没人看见他的身影。又过了些时辰,长空等人泡完澡,唱着小曲儿回来了,换了白衣的差,还是没人看到侯聪。

打听了打听,倒也“没丢”,有个兵士说小侯将军拿着一叠银票出去了,还说“白衣姑娘要是担心他,想去找,夜深了,多穿衣服。”

元又和独孤正听完这句话,嘲弄了几句白衣,和长空一起把白衣围了起来,终于审讯到了两人关系的最新动态。

白衣刚说完,元又当仁不让先把长空和独孤正的嘴巴捂上,只允许自己发言:“别由着他性子来,折磨折磨他,懂吗?”

独孤正和长空虽然被元又伸出双臂捂着嘴,但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白衣信心十足:“懂!”

白衣回到房间,想找件衣服披了夜间御寒,就看到衣柜里乱成一团,衣服堆上还写了一封信:“娘子,想我吗?找我啊!”

“呵呵,”白衣对着信冷笑,“说得好像你多聪明,藏的地方能有多难找似的。”

白衣翻开一件外衫,袖子里的钥匙不见了——侯聪为她买下的房子,曾经把钥匙塞到这里。

在那说侯聪买下的院落里,月色溶溶,白衣轻轻地从院门外,跳上了院墙,向侯聪带她调查贾方时教他的那样,匍匐在最隐蔽的地方。

院子里,还有春天最后的落花。就着月色,仔细一看,那画儿向人工摆弄过的,也不知道侯聪用了多大力气、花了多大功夫、用了什么材料,总之,满地花瓣被摆出了一个????型。

再看屋内,二楼有一个房间,两者一盏灯。

白衣轻轻上了屋顶,到了那间房上面的屋檐边儿上。手里的小石子儿弹了出去,划了一道弧线,砸向了窗子。

“娘子,是你吗?这么聪明,找来了。”里面是侯聪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跟着凌霄碧霄学的。

侯聪没等到回答。

事实上,为了不让等待过于难熬,他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把房子里缺的家具买上了,尤其是买到了满意的大床,铺盖、被子,都是簇新又暖和的,还熏了香,又把自己和白衣的几件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虽然他着实疑惑了一下:夫妻二人的衣服到底该怎么挂?

他带了该处理的公文,认真阅读,等着娘子“回来”。——诶,是不是应该娘子等自己回来呢?

都行吧。

好容易白衣似乎来了,又没动静了。

侯聪推开窗子,想看看外面。推开的那一瞬,他警觉了起来,首先看向了院墙,想起了自己对白衣的“调教”。

晚了。

一根绳子从屋檐而降,捆住侯聪就拉向上方。

侯聪被“缚杀”,捆了个结结实实,躺在屋顶。

白衣从上到下俯视着他,冷冰冰的白脸皮儿,清水眼,真惹人爱。

“娘子,你回来了。快给夫君解开,夫君准备了好东西疼你。”

“你真的很无聊。”

“为你嘛。”

白衣蹲下来,对侯聪进行了一番搜索,侯聪乐在其中,由她动手动脚。

“火折子是吧?烧我啊!”

白衣搜出了“凶器”,点了一把,在侯聪的“别别别别别”里扔到了院子里。

“噼里啪啦”,一路小火花从院门燃到院里,围着花瓣儿又燃放了一圈。

白衣探着脑袋,向下看着。

侯聪一脸无奈,“你看见了?你怎么不按照常理来呢?”

“常理是什么?”

“常理就是你从正门敲门,叫夫君,然后我给你开门,我给你放小烟火,起来之后,我正好和你牵着手一起看。然后我带你上楼,喝酒,叙旧,畅谈,亲昵。然后我抱着你在二楼窗前,再点一次,你本来以为完了,结果,你在我怀里再看一次。”

白衣呆呆地说,“哦,原来还有一次。”

一片小火焰被白衣扔下去,果然,院子里小火花噼里啪啦,又烧了一次。

“嘻嘻!”白衣笑。

“得,你喜欢就成,我没看成也无所谓,给我解开。”

白衣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侯聪身上。

把他像个物件一样扫视着。

“哼。落在我手里了,还要听你的啊。”

“啊,娘子,你要拿人家怎么办?”

“弄死你。”

“怎么弄?”

侯聪刚问完,嘴巴就被塞住了。

很快,白衣似乎是在割断绳子,给他松绑,但他没感觉到一丝自由。

“缚杀”他的绳子被从上身,挪到了手腕子,白衣系绳子的技能是进步了很多。然后,绳子的一头被绑在了屋顶的烟囱上。

他被堵住的嘴巴还在哼哼唧唧,双脚就被白衣各踢了一下,硬生生分开了。

白衣盯着他的眼睛,掏出了新的绳子。

侯聪的左右两脚,被捆住,分开向两边,绳子的另一个头各自拴在了屋檐角的小兽头上。

然后,白衣就掏出了短剑。

刀尖剖开绸缎的声音,真的是好听的。

从侯聪腹部开始,上身的衣服被白衣一层层划开了,月色中迎着晚风飞舞,露出他的皮肉。乌茸茸的细毛。

下身也被白衣划开了。外裤,中裤,亵裤。

白衣的手与刀尖交替着,从划开的程度不同的开口处,拨弄着侯聪。

最终,她从他的脚边,爬动到他的脸旁。小尖脸儿上是孩童见了糖果的表情。

“真有意思。”她说。

“呜呜。”侯聪回应。

白衣替他拿走了堵住嘴巴的手帕子。

“什么有意思?”

“如花的身躯啊!”

“是吗,喜欢吗?”

白衣在他身边躺下,一起躺在屋檐上。

只是他比她难受很多。

“喜欢。”

“那还折磨我?”

“得不到的好东西,还是弄碎了好。”

“谁说得不到,这就让你得到。”

白衣扭头看着他,“又骗我。你晚上让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得到不得到。”

他拼命地,用难以动弹的身躯使劲,用嘴巴啄了啄白衣的脸,“想在咱们自己家里,抱着你睡一晚而已。不想在客栈里和那些人混。”

白衣不说话了。

他接着哄她,“不是不想让你得到我。再说,我也想得到你啊。”

白衣还是不说话。

“但还是要忍住。”

为什么要忍住,侯聪也不知道。

白衣默默站起来,把所有绳子都割了。

任凭他傻子一样,浑身挂着破碎的零落条儿,哄她,求她,她就是不肯实现他“抱着在自己家床上睡一夜”的梦想。

她多带了一件披风,把他裹起来,“你爱走不走,我回客栈了。”

侯聪虽然落后了两步,终究是跟在白衣后面,启动轻功,回了该当差办事的地方。

那些划碎了的零落绸缎,和原本铺好的被褥,柜子里两个人的衣服,就留在了那边。

第二天一早,贺拔春去尤家,看了看芳妹,把在镇上买的金鱼儿送给了她。

“等我回来娶你。”他说。

大队人马启程,离开香陌镇,疾行前往细雪城方向。侯聪给皇帝的新的奏折,也发出了。

小侯将军再次上路,仍是那幅万人仰慕的样子,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里忙碌。白衣老和长空荧光混在一起,偶尔和他相互看看,有时候笑,有时候不笑。队伍里的事总是太多,他也就无暇计较了。

4月11,侯聪的队伍遇到了探路归来的慕容行。慕容行骑马直奔侯聪,贴身耳语:“细雪城的客栈订下了。城里有个废弃的院子,发现了十来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