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穆驰远疑惑看向自己的父亲。
“这成婚的规矩你可能不大懂,但是,这未婚男女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
“也不是父亲骗你,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平昌王悠然道,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虽是自己家孩子成婚,可他丝毫不着急,反而很想看这个还吃瘪的模样。
“是,父亲。”穆驰远见状,无奈答应下来。
明面上不让两人见面,可是暗地里想见还是能见的。
府中众人都熄灯休息了,穆驰远熟练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守在暗处的汪一山睁开眼皮子,瞧见是熟悉方向的动静,倒也没理会。
稳稳靠在树上,又把眼皮子闭上。
待到穆驰远潜到林舒晴窗外,轻轻敲着窗门。
咚咚咚咚,三长一短。
具体的意思,他也不清楚,是林舒晴教他的。
说是两人的专属暗号。
敲完后,穆驰远蹲在窗户下静静等待着。
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你怎么来了?”林舒晴开心道。
站在窗下的人也探头站了起来,“想你了。”
“可是,男女成婚前不应该不见面吗?”林舒晴傲娇道,敲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柔情,嘴角的笑意更是怎么也压不住。
几个不见,一见面就要成亲了,真的太仓促了。
“也不知道,成亲以后,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林舒晴忽然感叹着。
穆驰远握住搭在窗台上的手,轻声道:“成婚后,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狮虎关。”
“只是那边没这里好,若是日日愿意与我相对……”
“我自然是愿意的。”
林舒晴率先说道。
成婚后夫妇待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对,比起之前,也更加名正言顺了。
两人再欲说些什么,忽然听闻夜风中飘来的一阵琵琶声。
气势恢弘,似渔阳鼙鼓动地而来,铿铿锵锵,又似金戈缭乱。
伴着晴朗布满星辰的夜空,让人闻之心血随乐声翻涌。
“这是……”林舒晴静心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乐声不错,很是悦耳。
“这是明日婚礼上的舞乐吧,西北这边的舞姬,擅长弹奏破阵曲。”穆驰远说道。
“那我是不是明天就看不到了!”林舒晴忽然发现了这个要点。
明天就这么一直盖着盖头,全程都听不到看不见这舞曲。
“无碍,你若喜欢,便让这舞姬来献舞。”
林舒晴挑眉,似笑非笑道:“是给你献舞还是给我献舞?”
“自然是给晴儿你一个人看的,若不喜欢不喜欢,这舞不献也罢。”
“难道晴儿是担心我瞧别的女子?”
“我这心里,眼里可全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油嘴滑舌,不是好人。”林舒晴当即了严肃了脸色道。
“这话你可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穆驰远充满自信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虚意。
确实,是跟军中的将士学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这么远回来辛苦了,好好休息。”林舒晴微微笑道。
这话跟谁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她领到了。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说着,穆驰远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
这是一块通体白色的玉佩,雕刻着两条相互盘旋头尾相接的鱼。
“此物,是我第一次旗开得胜时,马儿脚下踩到的一块露出皮的玉石。”穆驰远递上另一半说道。
“算不上什么好玉,但对我意义非凡,还是个好兆头。”
“以后的荣耀与荣光,我愿和你共享……”
林舒晴笑着接过玉佩,窝在手中,感受玉佩上残留的温热道:“不能只同甘,还有共苦呢。”
“好。”
男子轻声的允诺,让这夜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成亲,你早些休息。”穆驰远叮嘱道。
林舒晴跟着点点头:“你也是。”
西北这边夏日虽干燥,但唯一的好处是没蚊子,夏夜开着窗睡觉也没那些扰人烦的虫儿。
林舒晴仔细把玉佩搁在枕头下,枕着她未来的另一半。
成亲的过程是极为繁琐的,但因为这嫁娶都是在一个府上,倒也省了很多的步骤。
林舒晴睡到心满意足才被丫鬟给拉了起来,准备穿衣打扮。
整整一套下来,到了黄昏时分才举行大礼。
盖在厚厚的红色盖头下,左右两边是扶着她的丫鬟,耳边满是礼乐与祝贺的话语。
手上握着的红色绸缎,另一端在林知书的手里,他一步步带着自己姐姐向前。
走到堂前,把绸缎交到另一个人手上。
林舒晴握着这绸缎,瞧着盖头下那人的脚尖,忽然心中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但也有怎么藏不住的甜,从嘴角溢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接着,便是送入洞房的环节。
但这进洞房的陆上,再也不是左右两边的丫鬟扶着,而是穆驰远背着她。
带着她,直接快步进了正院。
脚一带,便把门给关上了。
把林舒晴稳稳放在床上后,立马掀开了盖头。
新娘子是极美,有多年相识的熟稔,还有成婚时的惊喜与兴奋。
穆驰远的心跳也慢慢快了起来,见那明媚双眸下的一张樱唇,重重压了下去。
触碰那一寸的柔弱与甜美,鼻息交缠在一起,灵魂似乎也在此刻交汇。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
咚咚咚———
“远儿,该出来给宾客敬酒了。”平昌王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破坏了这份平静。
“心急也不在这一时,等送走了宾客……”屋外的平昌王苦口婆心絮絮叨叨着。
这边的穆驰远没有停下的意思,倒是被林舒晴一把推开。
美人脸上的胭脂色更浓了几分,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醉人的气息。
“好了,你该出去了,莫要让人笑话了!”林舒晴微微喘气道。
这身沉重的礼服也在她身上,还有刚刚那人压过来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谁敢笑话我?”穆驰远有恃无恐道,但语气极为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