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先来的,也是他把林舒晴带到京城来的,怎么就这样了?
穆驰远有些委屈看着两人,虽然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能听到一丝半点儿,可他宁愿自己听不到。
听林舒晴说了一会儿后,平昌王的眼睛微微睁着,有些惊讶。
“这事,我会去跟陛下说的。”平昌王严肃道。
林舒晴跟着点头。
平昌王走了上了高座后,在帝王身边耳语了一会儿。
接着,台上人的帝王的目光就投向林舒晴,微微点头,平昌王也跟着笑了笑。
得到肯定以后,林舒晴也就安心了。
洛桑瞧到了这群人的动作,可并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顺着视线过去,只瞧到了一个林舒晴。
——这次他们来大源前所未有的变局。
“是不是找不到人了?若是找不到人,便封我阿都那为比大源还强的勇士如何?”阿都那还在那边嚣张着。
眼看着那边的剑要出鞘了,林舒晴忽然站了起来。
“洛桑大人,阿都那大人!”林舒晴大声喊道。
她所在的位置顿时汇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敢问你们是在比试,如何把这鼎给举起来吗?”林舒晴笑着问道,上前行了个礼。
“林姑娘,不知,林姑娘是否要跟阿都那较量抬起这鼎呢?”洛桑笑着问道,依旧笑容温和实则气势逼人。
“我?我就是上来确定一下,是不是有人能让这鼎腾空或者是举起比这鼎更重的东西,便算赢了?”林舒晴脸上的笑容也越发亲切。
“哈哈哈哈哈哈,小女娃娃你是来成心逗我笑的吧。比诗词,你确实是赢了,我承认你比我们强。就你这身板,可连我的一个大腿都抬不起呢?”
“还是说你要找些兄弟姐妹来一起抬鼎?不如去找找你那个师傅,把他带来,去我们部族上作客,这我也能算是平局。”阿都那嘲笑道。
“我只是来问这比试的规矩的,阿都那大人怎么扯到的我老师身上了?”
“我就是想知道,若是有人能把这鼎腾空抬起,是不是就算是赢了比试?”林舒晴再次问道。
洛桑看看林舒晴,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东西。
“林姑娘,若是有一人能抬起这鼎才算是比试,能抬起比这鼎更重的东西,自然是算他赢了。”
“一个人?”
“自然只能是一个人,阿都那也是一个人,姑娘可不要想着找些同名同姓的人来,当做是一个人了。”洛桑善意提醒着。
这番话,倒是惹得台下的使者们哄堂大笑。
“好,那就比试吧。”林舒晴信心十足道。
阿都那听了这话,脸色微变,看看周围。
可看了半天,也没找出来任何地方多了一个人。
“比试的人呢?让他上前来和我阿都那较量,藏在后面可不算什么英雄好汉!”阿都那有些焦急道。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跟着到处寻找,可也没看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是身材魁梧如阿都那一般的。
人呢?
台上的帝王看向林舒晴,眼神明明暗暗,又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平昌王。
平昌王也正看着他,回了他一个笑容。
“陛下放下,县主有那么厉害的一位老师,那收的弟子也不止一位,说不定同门师兄弟中能有一个比这胡人还要厉害的。”旁边的老太监宽慰道。
可即便如此,帝王神色也没有因此松懈。
他望着林舒晴,若有所思。
“姑娘莫不是来戏弄我阿都那的?怎么看不到一个人?”视线转了一圈的阿都那啥也没看到。
最终把目光落在林舒晴身上,有些生气。
“阿都那大人别找了,跟你比试的就是我。”林舒晴说道,气势内敛。
阿都那倒是不如原先那边笑得开心,反而皱着眉头打量了林舒晴一会儿,毕竟自己最崇拜的洛桑大人可是输给她了。
自己要是再输了,也不是没可能。
“你这身板能举起这鼎?”阿都那疑惑道。
一旁的洛桑笑容也淡了,望向林舒晴的神色多了几郑重。
“能,我能举起这鼎,不过……”林舒晴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还要等什么日子吗?”阿都那疑惑道。
这大源的人就喜欢讲什么日子,成亲要算日子,吃饭也要算日子,不像他们部族那般想成婚当夜就能带新娘子回家。
“阿都那大人果然聪慧,确实要等上一些日子。”
“啧……”阿都那看向林舒晴的眼神有些嫌弃,“大源不会派你这么个女娃娃来拖延个十年八载,然后找个能巨鼎的人来吧?”
台下的众人也议论纷纷,这些使臣说要献艺,可没说搞这么写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然不会,明日就行。阿都那大人就不想看看我是如何举起这鼎的吗?”林舒晴笑了笑,像个小狐狸一般。
“那我便等着林姑娘给我惊喜了!”洛桑上率先答应了,“林姑娘莫要让我失望了。”
“自然。”
“不过我有一点疑惑?”
“姑娘请讲!”洛桑恭敬道。
“刚刚阿都那大人说了,若是他赢了大源,他恳求被封为大源第一勇士。如果我赢了,能不能请封为你们部落的第一勇士呢?”林舒晴双眸明亮清澈,似天真无邪。
这话倒是让阿都那有些为难,他这是为了羞辱大源,可没想到大源会真的答应他。
若是他们部落的第一勇士被这么一个小女娃娃给拿去了,他的脸往哪里搁?
“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林舒晴煽风点火道。
“自然,倘若阿都那赢了,不知陛下可否会准守这赌约?”洛桑对着台上的帝王行了个礼。
这赌约可不是小打小闹。
帝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嘴角抽了抽,笑容满面道:“这赌约,朕本以为是闹着玩。”
“可朕想,若是你们赢了,不愿意把这位置让给福敏县主会如何?”
“自然不会如此,我们部落的勇士,是会用生命捍卫自己的荣誉。”洛桑毫不怯弱跟帝王对视着。
“好,朕也允许了。”
台下的官员是想去劝阻,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