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那位统领对她可宝贝得很。”甄蜜娘眼中带着几分轻嘲,“果然是崔氏的女儿,手段也妖媚下贱的跟她家姑母如出一辙。”
“你这……崔氏得罪你了?”
明秀记得,她跟舒文琪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是跟崔氏素无往来。
本来嘛,未出嫁的时候跟崔氏毫无干系,出嫁了之后便在南朝,最近才回来,大漠的贵妇圈子她应当还只是稍微接触几分罢了,不至于就此跟崔氏结怨才对。
甄蜜娘冷笑,“原本是没有干系的,近日,崔氏得罪了王爷,想着补几分,原本那美人是要送到王爷床上去的。”
她看向明秀似乎有些羡慕,“王爷哪儿是那么好接近的?没能成,便将人送到我父亲后院了。”
这……
送到谢湛府上又被拒绝的人送给甄大人?
崔氏还真做得出来。
甄大人算起来也能称作谢湛的半个长辈了,他也真的收?
“毕竟同在都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父亲并不想让他们难做。”甄蜜娘挑眉,“谁知道是不是见着美人就走不动道呢?”
怎么……感觉她浑身是刺呢?
明秀皱着眉头,“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你爹。”
她记得甄蜜娘与甄大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我是亲近爹,但女儿嘛,总是向着娘的。”
那美人进了甄家便处处挑拨,甄蜜娘看着母亲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前两天才跟父亲狠狠吵了一架。
现在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
甄家的事情,明秀一般是不关心的,现在便是知道了也不好插嘴。
好在甄蜜娘原本就没想着明秀能帮着言语。
她拉着明秀道:“你跟王爷可得紧着将舒文琪给处置了,若不然以后指不定有多少恶心的事情等着呢。”
“不急。”明秀拍了拍她的手背,“崔氏才是大头。”
现在舒家已经不足为虑了,舒文琪更是。
但崔氏还是树大根深,虽然是商户,但没有抓到把柄,无论是她还是谢湛,都不好轻举妄动,没得让人反咬一口。
对付崔氏,她并不着急。
只是……
甄蜜娘今儿的言语,总让明秀有一种被当枪使的感觉。
但她自己却好像一无所查似的,拉着明秀的手,万分感动到:“你这儿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只管直说!我定然义不容辞!”
明秀眼神微闪,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笑道:“咱们俩谁跟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此时,南凌风缓步进来,“这般热闹?前头给伯父伯母的伴手礼已经送到,夫人不用操心了。”
甄蜜娘颔首,“多谢。”
没等明秀开口,南凌风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
此时明秀也不好开口赶人,随手让黄鹂上茶。
在黄鹂退下之前,南凌风忽然道:“听闻大漠的奶茶最是香甜可口,别有一番风味,不知凌风可有幸尝尝?”
明秀微微颔首,“二皇子误会了,甜味的奶茶是我瞎弄的,原本的奶茶是咸的。”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疏离似的,甄蜜娘拉着她,娇娇的道:“我也好久没喝到你这儿的奶茶了,让我尝尝嘛。”
“你们夫妇俩还真是一唱一和。”看了眼黄鹂,示意她按着他们说的上,明秀的话中虽然带刺,但她眼神却是带着笑的,似乎只是跟姐妹打闹一般。
南凌风见状,好像很是欣慰,“都说郡主与蜜娘的关系极好,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闺中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
对待他,明秀就冷淡多了。
甄蜜娘暗暗瞪了南凌风一眼,扯着明秀又闲话开了。
期间许多次南凌风想要插嘴都被甄蜜娘不着痕迹的堵了回去。
亲自将他们送出门后,明秀才松了口气。
“奴婢瞧,二皇子夫妇好像也不是那么亲密。”白鹭撑着下巴很是不解,“既然这样,那甄姑娘怎么也不说呢?”
“夫妇之间的事情怎好与外人道?”黄鹂上前收走茶水,端起杯子手却顿住了,看了明秀一眼,见她没看自己,便不着痕迹的将纸条收起来。
白鹭一听这话顿时便不乐意了,扯着黄鹂道:“咱们姑娘那能是外人么?再不济,跟王爷说也好呀!”
谢湛可是甄蜜娘的兄长,怎么就不能帮着妹妹主持公道了?
原本黄鹂手上端着茶盘,被白鹭这样一扯,茶盘上的几个茶杯便落了下来,残余的奶茶撒了一地。
见闯祸了,白鹭悻悻的收手,小心翼翼的看向明秀,似乎在观察她是否生气。
这个怂样子明秀好笑极了。
“还不赶紧去收拾了?”沉着脸,明秀似乎很生气的看向白鹭,转过头又对黄鹂道:“这儿交给这个冒失鬼,你去换衣裳吧。”
“是。”
……
丫鬟房中,一黑衣女子从天而降。
黄鹂沉默的将纸条递过去,“今日二皇子夫妇来过了,与郡主说了会话。”她低声将几人的对话告知。
“我会禀告主子。”黑衣女子沉沉的看着她,神色难辨,“你仔细些,若被发现,主子也保不下你。”
“放心。”
没多说,黄鹂匆忙换好衣裳重新回到明秀跟前服侍。
不过一日余,谢湛又出现了。
带着修改好的嫁衣。
“按照你的心思改了改,瞧瞧是不是合心意。”谢湛递过去,嘴里还不忘吐槽,“你未免也太吹毛求疵了些,不过是点针线错处罢了。”
“你若是不耐烦,大可以不改了。”
明秀烦躁的瞪了他一眼,最近正是烦躁的时候呢,谁乐意听他吐槽?
绣房是谢湛府上的,他若是嫌麻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纵然心里有万般的烦躁,一看明秀不乐意了,谢湛当即便改了脸色。
“我哪儿是不乐意啊?这件嫁衣做的你如此不满意,我的意思是,换一批绣娘重新做嘛。”
这嫁衣虽然有些瑕疵,但用料却是实打实的。
明秀挑眉,“若要重做,上头的金线宝石珍珠又得重新找,你舍得?”
纵然他们都是不缺钱的,但也从来都没有如此铺张过。
再者,都这个时候了,重做还来得及吗?
“只要你想,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将来他府上的所有还不都是要交给明秀去经营的?
现在铺张浪费的所有银子,说到底还是她的,明秀都不心疼了,他心疼个什么劲儿。
没搭理他,检查了一下嫁衣之前说的不妥当便让人收下去了。
“南凌风又来了?他是不是仗着蜜娘对你要求什么了?”
“你属蛔虫的?”
明秀是真的奇了,他虽然有人跟着保护,但她在家的时候,身边一般是不会留人的,谢湛此番这样问,那就是真的猜出来了。
“没什么难猜的,他来你这儿还能是为了什么?”谢湛耸了耸肩,“你别操心这事儿,你管不了。”
若南凌风真的做了什么,便是明秀求情那也是不好使的。
似乎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强硬了,谢湛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蜜娘的命总归是无碍的。”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是那多管闲事的人么?”
明秀当下便摔了脸子不搭理他了,扭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好好,是我的不是。”对明秀,他总是有万般的耐心,“你府上是不是来了个叫冯放的酿酒师傅?别跟他走得太近了。”
冯放来不是什么秘密,谢湛会知道也是预料之中,但他的话却让明秀惊讶。
“他有什么不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