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被你收买的那人对峙如何?总是不能冤了你去。”
明母目光灼灼的看向他,虽然她之前确实是有些动摇了,毕竟在这种事情上面,说到底还是谢湛更可疑一些,但是在对上李光剩的眼神之后,她却改变了主意。
她不是个善查人心之人,在面对李光剩的时候也不像是谢湛一样,能一眼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来看李光剩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很冒险的。
毕竟直觉这玩意儿,究竟是不是准那还是一门玄学。
可是在不知为何,明母在对上李光剩的眼神之后,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李光剩对待她,并不像是谢湛一般的坦荡,更没有跟叶子明一样的恭敬,在面对他的时候,明母总有一种面前的人是将她当成傻子耍的感觉。
纵然她脾气好,面对这样的态度,她也很难不生气。
明母在心里做出决定,若这件事是她冤枉了李光剩,她不仅仅会对李光剩道歉,更会将明秀许配给他。
毕竟让她反悔李光剩与明秀婚事的最主要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李光剩曾经陷害明秀的名声的缘故,旁的倒是没有什么。
若是他不曾陷害明秀,那么他的人品在明母这里也是没有瑕疵,纵然传播流言让他们家不妥协的举动有些不好,可那也能说是他实在是喜欢明秀,为了防止她嫁给别人,才这样做的。
这不失为一桩痴情美事,只是手段有些基金,将来**一番也就是了。
李光剩一愣,他没有想到明母竟然能够找到那人,可……他收买的那个乞丐真的不是谢湛吗?
“当初跟明秀……的不是谢湛么?他现在在你家住了这么长时间,难免对秀儿生出情愫,会故意这样说也是有的。”
他到底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只要当初跟明秀在一个屋檐下的不是他收买的那个人,那明母就算是找到了那个人,也没有办法说是他指使人去污蔑明秀的名声。
没有证据不是吗?
可明母在意的不是这一点,她也不是要对簿公堂让李光剩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想要做的,仅仅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差一点儿让自己的女儿所托非人。
虽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但是情况似乎已经十分明显了。
若是李光剩当真不心虚,他可以喊冤,也可以直接要求跟谢湛对峙。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一味的跟明母解释,甚至明母提出来的对峙他也不敢。
这其中说明了什么,纵然是明母也能够看清。
她心中隐约有些难受。
之前明秀所言,就算是打死也不嫁给李光剩的话,之前看来是违逆父母的不孝,现在看来,是为了自己争取未来。
若李光剩当真是他们所想的那样的人,即便明秀嫁给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若是明秀过得不好,他们将来定然会日夜生活在愧疚之中。
明秀是不孝吗?
她分明是孝顺极了,不仅仅为自己着想,更是为父母着想。
不得不说,明母的脑回路也是很奇怪的,明明事情都还没有清楚,她就已经认定了李光剩曾经陷害过明秀的事实。
此时此刻,不管李光剩多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
“离开之前我会将那人找到,只要一对峙便什么都明白了。”见李光剩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明母又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家知道,对峙的时候也不会宣扬的人尽皆知,秀才公请放心,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明母到底还是善良的,她并没有说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即便她这样做不仅仅能够让明秀跟李光剩再也没有可能,甚至外头人都不会再多说一句,而且李光剩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她看来,左右自己一家都是要离开的,既然如此,那么能不交恶还是尽量不要交恶的好,这样做也没有意义。
能够让李光剩身败名裂,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痛快了么?
明秀就能够不受当初的痛苦了么?
不会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他们要离开这个曾经伤害过明秀的地方,明母之所以要对峙,是想要让李光剩无话可说,更是想要让自己心中那一点点对谢湛的怀疑消散如烟。
李光剩不说话了,现在所有的制止都是心虚,万一惹得明母不耐烦的话,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也是他无法阻止的。
这样做不仅仅会坏了他自己的名声,更会坏了赵大人对他的影响。
原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赵大人对他厌恶至极了,若是再闹出当初他跟明秀解除婚约是因为他故意陷害的话,他接下来再想要科考是不可能的!
更有甚者,赵大人在帮着他女儿跟他和离之后,还会针对他,到时候再想要在图保存安安稳稳的过下去那可就难了。
虽然说县令只是个九品芝麻官,但是在百姓面前,还是青天大老爷一般的存在。
明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您要见当初那个乞丐?”谢湛想了想,“可以,但是需要几天的时间安排。”
现在那个乞丐已经被控制在府城文进处了,从府城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再加上他们马上就要离开,文进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料理这件事。
就算不管明家的安全,谢湛的安危却是一定要保证的,因此对于文进而言,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不少。
明母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尽快吧。”
“什么尽快吧?”明秀将家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见明母在这儿跟谢湛说悄悄话,不由得心生好奇。
他们是很少单独在一起说话的,这里又避着人,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没什么,秀儿,最近有些事情,咱们得缓两天才能走了。”
“为什么?”明秀不解,叶子明已经去打探了,明记得房东会在明日或者后日上门来要租钱,按理来说将这件事解决了之后便可走了,有什么可拖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