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顾清欢回到丝厢房,舒服地泡完澡,穿了单薄的寝衣窝在床榻上,她翻开从江婉那里得来的书籍,看了起来。

屋外,秋冬换了新的熏香点上,她用手扇了扇从三足宝鼎中散出的一缕白烟,将香味挥发出来。

“姑娘,我跟下人打听到,今天晚上,王姑娘与江姑娘都没能在临渊阁留宿。但临渊阁的琴声还在继续,看样子,多半又是映雪姑娘留在尧公子身边。”她一边说,一边透过纱幔往里看,这顾姑娘怎的一点也不积极啊。

绿珠秋冬无奈,心里则在想,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去映雪姑娘跟前卖个乖?

之前她为了能进丝厢房,花了不少银钱买通管事,这次想要换个主子伺候,怕是要拿出全部积蓄去打点才行。

秋冬走出去,正要关门,就见云池正站立在门外:“公子请顾姑娘过去。”

秋冬喜不自禁:“我这就去叫姑娘!”

顾清欢听到这声音,却是一愣。

大晚上的,司空尧让她去临渊阁?

绝对不会是单纯地相拥而眠吧……

司空尧可是腹黑男配设定啊!

尽管她现在经历的,在小说里没有详细描写,但司空尧的本质应当是不会改变的。

秋冬跑进来,一脸喜色,音量都比平时高了两度:“顾姑娘,云池说,尧公子请你过去!”

顾清欢无奈地将看了一部分的书折叠好,以作标记,对上秋冬喜笑颜开的模样,并未觉得欢喜。

根据对书中剧情保留的记忆,以及目前见过司空尧的次数来推断,这个时候跟司空尧还没有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司空尧召见炮灰的目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顾清欢看了一眼被子,有种想要蒙起来装病的冲动。

然而避过这一时,也避不过以后啊。

想到跟司空尧初次见面的场景,以及司空尧拿酒樽砸映雪的事情,顾清欢身体一抖,她颤着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哭丧着一张脸。

最终,哪怕再怎么不想去,还是只能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下榻。

在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后,顾清欢不敢让司空尧久等,也没有过分装扮自己,而是裹了件披风,让秋冬在脑后随便弄了个发髻用玉簪束住,便心怀忐忑地出了丝厢房。

每每向前走一步,顾清欢就有想要逃跑得冲动。

她倒不是怕被睡。

她只是怕司空尧另有阴谋。

一想到要跟司空尧同处一室,那种闷闷的窒息感,便让顾清欢头皮发麻,恨不得提起裙子,拔腿就跑。

云池走了一段路,察觉到后面的脚步越来越慢,他回过头,看向走一步停一步,低头望地面的某人:“顾姑娘,公子耐心不好。”

顾清欢抬眼,一阵微冷的晚风吹来,吹跑了她想要继续拖拖拉拉的念头,对上云池冷漠的神情,她提了提裙摆,小跑着跟上。

去慢了,就会惹恼司空尧,惹恼了司空尧,就定然没好果子吃。

临渊阁。

映雪坐在一旁,手指熟练地拨弄琴弦,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停下。

一曲弹完之后,她的手指酸痛不已,然而想到上次的教训,未免旧事重演,她只得忽略指尖的疼痛,将曲子再弹一遍。

而映雪被司空尧用酒樽砸过的额头,经过大夫医治,已然没有那日的触目惊心。但目前为止,被砸伤的皮肉还未痊愈,便用纱布包着。

站在偌大的屋内,顾清欢不敢乱动,看见一旁摆放着丰盛晚膳的桌子更不敢过去坐下。

这是司空尧的地盘,没有他的同意,她不能随心作为。

顾清欢比较好奇的是司空尧召见女配过来到底有什么阴谋。她这个脑子不好使的,看小说的时候又没仔细看,就算她好好看了,书里也不会有这段剧情。真的是天要亡我啊!

就在顾清欢腹诽时,司空尧沐浴完,着一袭白色寝衣,披散着发,赤脚踩在地上,男子修长的脖颈之上,滴着没擦干的水珠。

他去到桌前坐下,理了理长衫,冲她招手:“过来。”

顾清欢移动小步子,低头向司空尧而去,心里却更肯定司空尧一定有什么阴谋。

这招招手的动作,她怎么看,都像是在召唤自家圈养的宠物。

腹诽归腹诽,却不敢把真实想法吐槽出来。

面对司空尧,顾清欢的第一个反应永远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怂。

司空尧盯着她慢吞吞的动作,没什么耐心地蹙起眉,待顾清欢走得近了,他拉过顾清欢手腕,将她往前一扯,长腿一放,将人放在他的长腿之上。

顾清欢瞪圆眼睛。

这姿势……

此时,她靠在他的长腿上,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长腿的力量和温度。

而沐浴过后的司空尧,身上那股檀香比她上次闻到的浓郁了些。

司空尧动了动腿,支起顾清欢娇软的身子,随手揽住小细腰,见她呆呆傻傻一脸懵的模样,生了戏弄心思:“笑一个。”

顾清欢身体在发抖:“……”

她不敢违逆他,于是顺从的努力地牵动嘴角,终于,顾清欢扯出了一个比鬼哭狼嚎还要难看的笑容。

顾清欢压住颤抖的声音,矫揉做作地抛了一个媚眼,谄媚道:“公子,你可喜欢我这个笑?”

司空尧嗯了声,他眉梢微挑,一边戏弄顾清欢,一边拿过酒壶,将倾斜壶口,往酒樽里倒酒,嗓音中,饱含笑意:“我从未见过如此丑的笑。”

顾清欢的嘴角僵住:“……”

顾清欢被损以后,很快收起嘴角不怎么好看的弧度,她垂下眼,乖巧的躺在司空尧腿上,任由他以这样暧昧且亲密的姿势抱着。

无疑,她也是一个乐于享受的人。

这个姿势躺久了,其实还挺舒服的。

顾清欢不敢抬眼,更不敢看司空尧的表情,她只是凝神听着屋内的古琴小调,耳边,还有酒倒入酒樽中发出哗啦的声音。

她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舌尖在口腔中抵了一下。

不知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因为渴了。

司空尧倒完酒,将酒壶轻放在桌上,他端过酒樽,薄唇轻启的尝了一口,继而探出舌尖,舔掉嘴角的湿润,垂眼,望着像个木头人的顾清欢。

“张嘴。”

顾清欢听话的启开唇瓣。

接着,就见司空尧酒樽倾斜,他品尝过一小口的酒,剩下一半入了顾清欢的小口。

司空尧目光幽暗,也不知是盯着酒,还是盯着女子小口微张,白牙红舌的好风景。

酒一入口,是辛辣的。

司空尧想要咳嗽,但她又怕咳嗽到司空尧的衣物,会惹到他,只好努力地憋住,一直憋到小脸通红都不敢发出一声咳嗽,只在喝完酒以后,闭嘴哼哼了两声。

顾清欢抿紧唇瓣,一张小脸憋得像是包子一样皱了起来。

听了司空尧这话,顾清欢再次感叹自己的谨慎。

幸好她没有在喝酒的时候咳嗽出来,不然咳出来的酒溅到了司空尧的衣袍上,她很有可能在被他嫌弃的情况下甩飞出去,也可能比上次被砸伤额头的映雪还要惨。

忍了一会儿,便没了咳嗽的冲动。

顾清欢用余光扫了眼桌上的酒樽,生怕他会再让她喝下去,毕竟再来一次,她肯定会承受不住。

好在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顾清欢。”

他在唤她。

顾清欢低低嗯了声,以作回答。

司空尧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滑动:“名字挺好听的。”

顾清欢明显跟不上司空尧的思维,不过也是,她的思维还是能够跟上司空尧的思维,那不是找死吗?

似司空尧这等智商,定然不会允许有人在他身旁跟上他的思维,猜中他的想法。

突然,顾清欢感觉到男人的手掌落在了她腰封的位置,她低眸,看了一眼,就见司空尧竟然毫不避讳屋里还有人在,正在解她的腰封!

她瞪大眼睛。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房里还有人在呢!

虽然知道司空尧这样举动应该不是想和她共赴巫山的意思,但还是羞耻心占领头脑,冲破骨子里的害怕,她按住司空尧的手,阻止他孟浪的动作:“公子,映雪姑娘还在呢,你我这样……不太好吧。”

司空尧眸光一冷,他丝毫不顾及顾清欢的那点反抗,手指用力,扯下腰封!

腰封解开,层层叠叠的衣物便松松垮垮地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上,他又扯开她披风的带子,长指剥开她的衣领处,露出部分香肌:“害羞?”

顾清欢身体发抖,忙不迭地点头,只希望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能够让司空尧生出点怜香惜玉的柔软来。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司空尧的冷血程度。

司空尧将她放平躺在地上,他的一只手臂垫着她的身子,高大挺拔的身形覆上。

作家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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