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就看见了正在和沈老太太谈笑风生的连砚行的侧脸。
连砚行挺白的,能白到发光的那种,好像比她都白。
算了,自信点,去掉好像。
长得也挺好看的,侧脸轮廓很好,下颔线不像世人公认美丽的锋利,反而还有点,嗯,怎么说,圆润?
也不算圆润,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聂云止没教过她怎么欣赏男人。
嘴唇不是话本子里男主人公的那种薄唇,反倒是上厚下薄,上面也不是很厚的那种唇形。
嗯,怎么说,肯定很软。
鼻梁很挺,感觉可以在上面滑滑梯。
沈连沂觉得连砚行全身上下最美的就是他的眼睛了,丹凤眼,眼角处微微勾起,他整个人的清冷之感就是从他眼睛里看出来的。
反正像他这种,就是不笑的时候觉得他很冷漠,不对,清冷。
笑的时候呢,整体轮廓都柔和起来了,在长辈面前像是一只乖乖巧巧的兔子,在同龄异性面前呢,就能轻易激发出母爱的那种。
感觉到沈连沂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连砚行嘴角的笑都僵硬了。
他又轻轻敲了敲桌子,拉回了沈连沂的思绪。
沈连沂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只手沾了点水,轻轻划过,在桌子上留下印迹。
沈连沂凑上去看,霎时,面色僵硬。
桌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云柒。
沈连沂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神色如常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加快了吃馄饨的速度。
“祖母,爹,我吃完了,云舒和清舒应该还在吃,我一刻钟后去找清舒她们。”放下碗筷,说了一声,不等桌上众人反应过来,就桃之夭夭了。
沈老太太看了眼自己碗里的馄饨,刚刚忙着说话了,她都还没吃,一一就吃完啦?
片刻后,连砚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老夫人慢吃,晚辈去行圊。”
沈老太太点头,道:“可需为你引路?”
连砚行微微一笑,道:“如此,那便麻烦老夫人了。”
沈老太太叫了一个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连砚行就起身跟着小厮离开了。
“行圊是啥?”沈锦随咬着半个馄饨,口齿不清地问道。
“大概是他要离开的委婉的称呼吧。”沈洵北想起刚刚老太太让人替连砚行引路,应该是要离开的意思吧。
沈锦随眉眼一弯,走了好啊,在这儿看见他就想起二哥夸他的话,心烦。
“文盲!”沈老太太白了身旁的儿子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啥也不会,啥也不是,儿子一个样!”
沈洵北:“……”娘你这么说儿子在这三个小兔崽子面前的颜面何存?
沈锦随:“……”算了你年纪大,不跟你计较。
沈锦丞:“……祖母您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我和二弟跟父亲他们可不一样。”
沈洵北:“……嘿你个小兔崽子,祠堂没跪够啊?”
沈锦随:“大哥!”
沈锦彧掩唇,低声咳了咳,道:“行圊,就是如厕。”
沈洵北闭嘴了。
沈锦随闭嘴了。
好吧,他们得承认他们是文盲。
但是谁让连砚行说得文邹邹的?他说句上茅房也没人会嘲笑他啊。。
果然,文臣就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