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水滴(1 / 1)

第三百零八章水滴

见两人瞧见自己,水滴也大大咧咧的走出来,手绞着自己的裙子撇着嘴,脸上满是怕被责罚的惶恐。

见她出来,两人的脸色都黑了,连渝看着水滴。这个小丫头不是说不和三弟回去的吗?怎他刚出来,他就跟着出来了?

萧以亚走到水滴的身边,脸色黑的吓人,扬起手。

见他扬手,水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却没有预想的疼痛传来,水滴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萧以亚抬起臂膀本想责罚她的心,在看到被包扎得看不到肉的小手,心中一疼,竭尽全力将水滴纳入自己的怀中,闻着发间传来的清香,一颗烦躁的内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将下巴抵在水滴头上,低声道:“水滴,下次不可这样跑出去,找不到水滴,亚哥哥会担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怀中的人早已颤抖,水滴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声音哽咽,最终大声出声:“小亚!小亚!水滴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讨厌我了!”

“亚哥哥这么会不要水滴呢?”

终于等到水滴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方才停下没哭。睡着了的水滴,手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萧以亚要带水滴回去,连渝虽不舍水滴离开,但瞧着水滴这架势,不点头也不行。虽不情愿,却还是点了头,让他带水滴回去。

回到府上,水滴早已在他怀中熟睡,小手却没有松开。怕她弄疼自己的小手,他只得将水滴搂高一些。有些无奈,若是将她弄醒,又怕她似在连渝府上那般大哭。若是如此,明早这么了得?嗓子不得哑掉才有怪。

下人见他抱着水滴归来,也没上去接,都知道这小姐王爷从没让别人抱过,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

萧以亚瞧着犹挂泪珠的睡颜,叹了口气,只得同榻而眠了。告诉下人,让寻水滴的人回来,不必找了后,便抱着水滴回了房间。

扯过厚厚的毛毯将两人盖住后,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抱着水滴入睡,一夜无梦。

清晨,水滴悠悠醒来,见到自己枕边还未醒来的萧以亚时,先是一愣。枕边传来动静,萧以亚便醒过来了。便瞧见水滴睁着大眼睛,一脸迷茫地望着他,见他张开眼,便愣愣道:“小亚怎会在我房间?”

萧以亚苦笑不得。这小家伙,怎的一觉醒来,自己做了何事,都不清楚。忽然感觉怀中一空,他再看时,原来水滴已手脚并用的爬下床去。可她身高有些矮,她的床虽和这床一般高,但她房间里有专门让她垫着下去的东西,可这床没有。瞧着床的高度,水滴便犯难了。

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往下够着,却还差许多才落地上,不敢下去。挣扎许久,未果,便坐在床边睁着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向萧以亚。

本想笑的萧以亚,还未笑出,便接到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后,整颗心一疼,瞬时软的不得了,连忙抱她起身。

“亚哥哥,你不能吼水滴,会伤心。”糯糯软软的声音落入耳中,让人的耳朵都酥了,语气虽轻,却无比认真。

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在对上那双无比认真的眼睛,眼睛中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模样。萧以亚心中一阵酸楚,忙声道:“好好好,亚哥哥以后不再吼水滴了。”

拿起梳子,认真地为水滴束起散落的发来,他用发带一圈一圈地为水滴将发束好,看着女童原本就可爱的脸,此刻更加明媚活泼,又用自己为她买来的珠花,细细戴上,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拿过铜镜送到水滴面前:“水滴真好看。”

水滴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头上珠花,盯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萧以亚,说道:“不好看。”

“水滴觉得,亚哥哥为你梳的头发不好看?”

“好看。”转而盯着镜子里的他,极为认真道:“水滴没小亚好看。”

他刚笑了笑,院子里便传来白狼的声音,冷风拂来,立即嗅到四起的杀机。水滴颦眉,心中隐隐不安。

萧以亚目光一凜,朝着有些许不安的水滴笑道:“在这里等亚哥哥。”

说完,身形如蛟龙出洞般从窗户掠了出去。不一会儿,窗外边传来打斗声。

萧以亚虽手握重权,一声令下可让人伏尸百万,可他毕竟年轻或说年方不及十六,自有人不服他。只是近几年来,他在军中立的威信与办事的铁血手腕,还未曾有人敢大着胆子上他府上公然行刺于他。

门外传来几声闷哼,水滴听在耳里,心里不由得担心萧以亚,便在房中坐不住了,就往门外走去。忽然,剑气划破长空,泛着冷光的利刃朝萧以亚刺去:“小亚!”

萧以亚被另一个人羁倒在地牵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朝他刺来,但下一秒,萧以亚便血红了眼睛。

见到有人想杀他,水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萧以亚的身前,雪白的裙子被血渲开,一双眼睛望着他,眼里竟是安心与满足。血,一滴滴落下,滴到他身上,没入他幽蓝的衣袍上,留下一片暗蓝:“小亚没事,太好了。”

萧以亚眼中腾起杀机,执起手中的剑,狠辣地将利刃刺进刺客的喉咙。这是水滴第一次见到萧以亚杀人,她以为小亚的手里永远不会沾染鲜血。

少倾,又有几个刺客杀入,却都不是萧以亚的对手,不过片刻,便以伏尸地上。有一个刺客挣扎着逃走,萧以亚正欲追击,水滴精神已经迷糊,却不由得一急:“小亚!”

萧以亚连忙奔至水滴的身边,被浓重的血腥味刺激,水滴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伤口,血如流水般染红她的衣裳。萧以亚抱着水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水滴,水滴。”

饶是母妃过世时,他的心也从未像这般惊慌过。

“没事……”水滴费力的睁眼望着他:“小亚,没事,水滴想睡,就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