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抱着三格格,又看七阿哥和八阿哥:“这两个也都过了一岁了吧?今年时气不好,都没他们过生日,委屈了他们了。”
“这都是意外,来年过也是一样。你说呢裕贵人?”叶枣笑着看裕贵人。
裕贵人忙起身:“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小孩子家的,过不过也不碍事的。”
“裕贵人是个懂事的。”叶枣笑道。
她其实是故意的,就看太后会不会接话了。
毕竟,之前太后可是一直想要裕贵人晋位的。
这回,太后只是点了点头,既没有要求给裕贵人晋位,也没多看裕贵人一眼。
叶枣心里好笑,瞧着太后如今,是真的变了呀。
“怎的七阿哥比八阿哥大,还不及八阿哥长得结实?”太后皱眉:“裕贵人可是不尽心?”
“奴才不敢啊!”裕贵人忙跪下。
“裕贵人一胎两个,自然小一点。好在七阿哥和三格格身体健康。八阿哥么,就是太能吃了。”叶枣淡淡的,说了一句实话。
“嗯,你起来吧,还是要尽心。养孩子,你们都要跟贵妃学。”太后说着,将怀里的三格格递给奶娘抱着去了。
从头到尾,她也没关心怀里的三格格。叶枣不禁觉得嘲讽,做戏也做个全套啊!
一时半会,谁也没注意到八阿哥会不会说话这个事。
因为毕竟也才一岁,一岁不会说话的孩子多了去。又不常见,大约是觉得孩子怕生,所以不出声。
主要是,七阿哥和三格格也一样没出声……
就更容易理解了。
四爷原本有点阴郁的心情,见此也安心了些。
坐了一会之后,太后就叫人摆膳了。
皇子们刚回来,怎么也要在这里用一顿的。
用膳的时候,四爷就随意的说了一声,今年的中秋要大办。招待海外归来的官员,以及招待大不列颠国的伯爵。
朝中文臣五品,武官三品衣裳都要进园子。
宗室里的皇子以及福晋侧福晋们也要进来。
“这大不列颠的人……可是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赤发的?”锦妃问了一句。
不过她问的不是四爷,而是叶枣。
传言那就多了。
何止是赤发?还青面獠牙会吃人呢。
“传言罢了。大不列颠的人也是人。他们国家比较厉害,统治了欧洲大部分国家,其实也很多人的,各种样貌。头发有金色的,也有棕色黑色。大约鼻子比我们大一点罢了。也不算多稀奇。”
“是么?娘娘懂得真多。”锦妃崇拜道。
四爷看过去,笑道:“贵妃博学,知道的自然是多些。在我们大清,伯爵不算什么好爵位。不过,在他们大不列颠,这伯爵,就如我们的亲王了。”四爷道。
“皇阿玛,到时候儿子能与他说话么?说西洋人的数术都很好的。”弘昕眼睛一亮。
“当然可以,本来这一次,他们就请回来几个传教士,到时候要是好,就留下教你们西方的东西。”四爷道。
弘昕高兴的点头:“那就好了,儿子看过皇玛法留下的书,好多都是西方的东西呢。”
“你倒是对这些感兴趣,倒
是不说,改日你来南书房,里头有的是你皇玛法留下的东西。”四爷笑着:“只要你有兴趣学,只管看。”
“多谢皇阿玛!”弘昕忙道。
四爷摆手叫他坐下:“你们几个也一样,勤奋好学是好的。先生教的重点,可也不是重点。人一辈子,很多东西学了都不吃亏。”
“多谢皇阿玛教导。”几个皇子都忙起身道。
“好了,坐下用膳吧。”四爷摆手,满意道。
太后一直都没说上话,不管是说起高鼻子洋人,还是说起读书来。
她小时候是不识字的,跟了先帝爷,才慢慢学几个。
也不过认识几个罢了,跟她说起书,那真是短板了。
这时候,她看了一眼贵妃,心想,贵妃家境虽然不好,可到底是树上门第。倒是知道的多。
等大家从西峰秀色出去,四爷摆手:“都回去吧,贵妃跟朕走。”
众人不敢耽误,忙退后一步,看着皇上和贵妃的撵先走。
后头,奶娘抱着八阿哥,弘昕是走着走的,也回了碧月楼午睡。
“贵妃娘娘到底是读书人家出来的。懂得多,见识多。不像我家里,小时候没读过多少书。”禧妃笑着和锦妃说话。
“不瞒姐姐,我也没怎么读书的,小时候,父王比较看重哥哥和弟弟。”锦妃笑了笑。
小国公主,却也不过是个不太被看重的人罢了。
禧妃笑了笑:“走吧,你们娘俩也这么久没见了。”
说着,就与弘时一起走了。
她们一走,后头的都走了。
又是丢下了弘昐和弘念,哥俩笑了笑,径自回藻园去了。
四爷这头,与叶枣一起回了碧月楼,就见弘昕牵着弟弟的手:“你走快一点嘛。”
“你呀,耐心点,他才学走路,随时都会摔……”
叶枣话都没说完,就见登登已经趴在那了……
弘昕一愣,忙手忙脚乱的扶着登登起来。
奶娘被叶枣的眼神制止了。
登登没有哭,弘昕却很是后悔:“疼不疼,哥哥走的太快了。”
然后抬头看叶枣:“额娘,我错了。”
“你也没错。”叶枣过来,将登登衣裳的土拍了几下:“你头回牵着他走路,不知道他快慢很正常。弟弟还走不稳,摔倒了也不奇怪。”
“这么小的孩子,不摔跤怎么能学会走路?你小时候也会摔。”叶枣看弘昕。
弘昕眉头皱起来:“那我小时候,是被是牵着摔了的?”
叶枣和四爷都愣住了,半晌,四爷咳嗽着忍笑。’
叶枣就直接笑了:“怎么着啊?还想报仇呢?是额娘牵着你,那会子你是额娘第一个孩子,额娘也不会带,就叫你摔了。”
弘昕嘿嘿笑:“我就是问问,怎么会报仇呢。咱们给弟弟检查一下吧,别磕到了。”
叶枣满意的嗯了一声,娘俩一起牵着八阿哥往回走。
四爷看着娘三个,嘴角含着笑,跟着进去了。
至于说,他走在后面这不对的事,谁也不敢提醒。
主要是,大家也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