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被她后头摇头这个动作弄得,一腔怒火就跟被扎了一针似得,一丝一缕的就漏了。
他想笑。
而他也确实笑了。
“好好说,既然不是嫌弃爷,那是什么样子?”四爷这一笑,再想怒,就后继无力了。
身子也软了下来,任由叶枣抱着。
一只手又抬起叶枣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你还委屈了?好好说话。”
叶枣眨巴眼,像是确定四爷不会忽然跑了,松开四爷之后,身子还望榻外头走了一点,方便好拉着四爷。
四爷就看着她这动作,也没动,没说话。
半晌了,叶枣又鼓起勇气,拉住四爷一只手:“没有嫌弃爷。嫌弃云格格了。”
随着她说的这后半句,就又使劲握住四爷的手。
像是发现自己的手太小了,握不住,然后迅速放手,又迅速拉住四爷的两个指头,然后使劲拉住。
四爷觉得喉头发痒,想笑的冲动怎么也控制不住。
勉强咳嗽了几声:“胡言乱语!”
“没有胡言乱语……”叶枣说着,又低头了,一副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的样子。
四爷被她弄得一点脾气都没了:“你呀你,好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白天的乱琢磨什么?”
除了她,四爷还这没有什么白日宣淫的想头。
何况,他刚才先去云格格屋里,本就是怕吓着她。
这也是方才以为她嫌弃他,这才生气。
“小醋坛子,爷除了你,谁也没亲过。”四爷点着她的头。
叶枣却没有感动,只是斜眼看四爷,然后低头。
虽然擅长装,可是这时候……她不想装。这要是信了,她就是个傻子。
四爷知道她不信,倒是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只是轻叹一口气,将她抱住:“你呀你呀……”
罢了,这个不信就不信吧。
“爷没碰云格格,如今可以碰你一下了?”四爷挑眉。
叶枣没说话,只是从四爷怀里使劲钻出来,然后抬头亲四爷的嘴巴。
四爷不动,由着她亲了好几下之后,才抱住她回亲回去。
这磨人的小狐狸精!
四爷泄愤似得狠狠亲了她一会才松开:“不老实。”
叶枣被亲的嘴巴都疼了,揉了揉瞪了四爷一眼。
“欺负人。”
四爷笑了笑,往后一靠,将她搂在怀里:“上午做什么了?”
“跟花生玩儿。”叶枣懒洋洋的,趴在四爷胸口回答。
“嗯,花生长得很快。今年也没怎么掉毛,你养的精心。”四爷摸着她的长发道。
叶氏有一头好头发,乌黑亮丽,顺滑无比。
趴了一会,叶枣想起个事:“对了,爷,我想叫阿圆出府一趟,送些东西给我妹妹。她要出阁了。我给她添些东西好不好?”
四爷嗯了一声:“明儿叫你的人找苏培盛说说。”
“福晋那里也是说说好。”叶枣道。
要是直接越过了福晋办事,未免……不太合适。
四爷不在意:“你自己看着,要送什么?叫苏培盛给你选几样去?”
四爷心里在意她,自然不会可惜东西。
“不用,我这里也有的,不必太好,只是我的心意罢了。”叶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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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四爷就又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一下午,四爷就这么与叶枣靠在榻上,闲话家常。
时不时的说一句,或者半晌也不说,各自琢磨各自的心事,倒是也难得都不觉得尴尬。
四爷留了晚膳,自然又留宿在这里。
次日一早,四爷去了户部。
叶枣叫阿圆和阿玲拿来库房的单子,选起了给叶桂的东西。
一套赤金玛瑙的头面,都是今年新打的,玛瑙也是打磨的圆润光滑,很是艳丽。
正好适合新娘子。
一对翠玉镯子,上好的玉料。
一对八宝玲珑塔,也是赤金做底子,红宝石蓝宝石镶嵌的。
一对赤金珍珠八宝璎珞。
一对黄玉玉佩。
四匹蜀锦,四匹苏锦,四匹妆缎。
“就这些吧,阿圆你先去正院,与正院说了之后,再去前院,就顺便出府去吧。”叶枣选好了,有点了两个东西,一个是赤金如意纹挂着玉珠子的璎珞是给四姑娘的。
还有另外叫阿圆在外头买个黄金的平安锁,这个库房里没有。也是给四姑娘的。
另外又拿了一套点翠的头面和一对白玉镯子。成色都很好,是给大嫂的。
这件事,她之前就与福晋说过了,不至于被拦着。
阿圆哎了一声,嘱咐阿玲先去收拾。
阿玲带着胭脂进了库房。
胭脂知道自家主子东西不少,福晋赏赐的,主子爷赏赐的,都很多。
一年四季只要是换季,主子爷都会叫人赏赐不少。
年,节都有。
还有平时,时常接赏赐。所以给叶家二姑娘的这些虽然贵重,可是却也不算什么。
收拾好了,阿圆也回来了,没见着福晋,只是跟秀水说了一声。
因为是提前说好的,所以也就当是说过了。
带着东西,又去了前院。
阿圆从府里出来,径自去了叶家。
叶枫不在,妹妹要出阁,他也忙着呢。
给觉罗氏请安之后,又见着了叶桂和苏姨娘。
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四姑娘叶樱。
各自请安,觉罗氏拉着阿圆,问了不少叶枣的事。
虽然很多事不能说,阿圆还是尽量的说了叶枣过的好云云。
送走了阿圆,屋里一时竟是安静的诡异。
半晌,觉罗氏叹气:“一直听大爷说,大姑奶奶如何乖巧懂事,如何艰难。如今才知道,大姑奶奶在皇家后院,心里是惦记咱们的。”
觉罗氏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又是觉得这个小姑子给她脸了,又是觉得这个小姑子不过是个侍妾,哪里有这些东西?
只怕是……求了四贝勒爷的。
哎,难为她了,为家里想着这么多。
觉罗氏是个明白人,十足的明白人,她知道,这家里孩子多,可只有这个进了四贝勒爷后院的小姑子,与她的夫君是一个爹,一个娘生的。
虽然素未谋面,也对这个小姑子心疼了起来。
不容易啊。
她一进门,公婆就都离开了,她算是管了家,上头没人管,还是嫡妻。
都觉得时时处处都有难为的事,何况是只是个侍妾的大姑娘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