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打仗不(1 / 1)

众人这才起身。

“朕的意思是,不必忌讳,该打就打!朕这一辈子,打小打过多少丈,岂会在乎一个土司作乱?既然直郡王有心,就由你带兵吧。”康熙爷道。

“是,皇阿玛!不过,儿臣打仗尚可,这打的毕竟也是自己人。那土司一家以及亲信是一定要死的。只下面旁的人也就不至于,这里头不少事,儿臣就不拿手了。不如儿臣带个弟弟去?这战后也不少事呢。”直郡王笑着道。

一副儿子只管打仗,不爱操心别的事的样子。

四爷心里一跳,他有预感,直郡王怕是要提起他。

康熙爷失笑,点点他:“老大呀老大,你从小就是个鲁莽性子!只管打架不管收拾!既然是这样,你想带谁去?”

说着,自己也往下看了看。

年岁大的儿子里头,老三,老四,老五,老七就不说了,老八虽然还小,不过他养在惠妃跟前几年,倒是与老大亲近。

老九算个不学无术……老十……罢了……再往下就都还小。

“儿臣带老四去,皇阿玛您看成么?老四这半年在户部,干的不错,脑子也活络。”直郡王道。

“老四?”康熙爷打量四爷:“你愿意去么?”

四爷忙上前一步:“大哥提点,做弟弟的没有不愿意的。不知皇阿玛意下如何?儿臣虽然愿意为皇阿玛分忧,奈何……办差不久,本事一般。要是耽误了大哥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你这孩子。你的本事,皇阿玛还是知道的。既然你大哥提携你,就跟着去,不怕做不好,听你大哥的就是了。”康熙爷很满意四爷的态度。

四爷忙应了,不敢再说话。

这一会,他和大哥已经将太子爷比的太不像样子了。

再说,太子爷心里更不舒服了。

太子爷自打从地上起来,就一直低着头,这会子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了。

当然,直到早朝结束,康熙爷也没有再问他一句话。

直到四个太监将康熙爷抬走了,众人散了,太子爷只是与众人一拱手,就径自去了。

也没有人这时候去触霉头,便是索额图一众太子爷的人,也没多话,只有索额图看了眼太子爷的背影,长叹一声。

四爷跟着直郡王去了南书房,既然要出征,总有不少事要安排的。

四爷倒不是第一回要出征,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康熙爷上过战场,那会子是打葛尔丹。

不过那时候就是个观摩,并不需要自己做什么的。

如今,他心里琢磨,都听直郡王的就是了。

索额图回府之后不久,就有好几个朝臣来探望。

都是太子爷的人或者是索额图的亲信门徒之类的。

“索相,眼下直郡王要去剿匪,这太子爷……不能没有表示吧?”

“是啊,四贝勒都被带去了……”

“是啊,如今这形势不太好啊!”

“稍安勿躁。”索额图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直郡王勇猛,素来是战场立功的人物。太子爷学的是治国的策略,本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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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是讽刺,直郡王再是混得好,也只是个将军。

而太子爷,终究是要执掌天下的。

众人一番哄笑。

谈论了许久,午膳也留在了索额图府上吃过,这才散了。

离了索额图府上,时任工部右侍郎的秦如海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府上。

他府上,养着一名落地的秀才,功名不怎么样,可脑子好的很。

“青松,你说这天家两位阿哥,未来如何啊?”秦如海叫来了宋先生,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

宋先生本名宋明正,字青松。

“东翁今日,何出此言啊?”宋先生坐下,笑问。

秦如海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那宋先生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眯着眼:“哎……”

“太子爷襁褓之中册立,这些年精细养着,着实倒是个治国的材料。可是这国,能不能落在他手里,却……”

秦如海亲近宋先生,也就是因为他胆子大,没有他不敢说的。

“太子爷此人,打小叫养的是光风霁月,怎么正,怎么养,怎么光明磊落怎么养。可这份光风霁月和光明磊落在皇家……那可是多余的。假的也就罢了,偏他是真的……”宋先生摇摇头。

“君不见,那西楚霸王怎么败的?”

“再说那位索相,虽然也说才学出众,可比起其父索尼来,差之千里啊。”宋先生摇头。

“哦?这又是为何?”秦如海好奇,索相的本事才学,朝中不服的人不多啊。

“他与太子爷一样,有个毛病!没经历过挫折。索相生于富贵,打小有股子盛气,这盛气它自然就要凌人。朝中暗地里多少人恨之?”

“如今,这索相和太子爷,几乎是一脉相承的路子,教的太子爷一味的贤德能干……贤德能干的太子爷固然好。可贤德能干的太子爷……还不就是太子爷?皇上还在上头呢。”

秦如海眉头紧紧的锁着,点头,很是觉得在理。

“东翁再看大阿哥一脉。惠妃娘娘出身不高,明相更是打寒门爬上来的。这才几年?就笼络了多少臣子?明相是个阴毒的,可面上的罪过谁?”宋先生又道。

“叫青松你一说,我竟觉得我这是坐着一艘沉船啊。”秦如海笑了笑道。

“不敢,宋明正只是一介落第秀才,只有个童生的功名,不过是生的嘴好罢了。东翁也别只是听我的,我的话,也做不得准。”宋先生失笑。

“你呀你,你的话,还极少不准,罢了不说了。叫厨子做几个好菜,温壶酒,你我小酌一二吧。”秦如海笑道。

宋先生也不推辞,便谢过他,安然等着了。

毓庆宫中,太子爷全然不知被人这般不看好。

他心里说烦闷有之,更多的是厌倦。

甚至,很想不要这个太子之位,远走他乡。

可事实上,他无计可施。

躺在榻上,长长的,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想着那个小院里安静祥和的生活。

虽然简单,但是……真是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