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咩咩一只手抱起猫咪,一只手拿着字条。
程潇潇看了半天,自然也看不懂其中奥秘,卢晓霁摸了摸下巴,他研究一番之后,只有一个结论: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这张字条肯定接触过玉璧,我敢肯定,打赌也成!”
“那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程潇潇费了老鼻子劲才找到这东西,她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要真是这样。
小鸡,咱今晚要不喝炖鸡汤怎么样??
卢晓霁浑身一哆嗦,似乎感受到程潇潇冰冷的视线,再一想到猫可是专克他这属鸟儿的,更是不寒而栗,硬着头皮道:“只能说,我的确感应到,这东西和我们要寻找的玉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程潇潇却不大置信:“真的假的?别又是乌龙,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小鸡,我说“又”,你明白我意思吧?”
卢晓霁脸一红。
程潇潇心里苦啊,被小鸡耍了这么好几次,回回都说有联系有反应,却回回出洋相,也不知道哪回是真哪回是假。
见程潇潇也苦着个脸,卢晓霁急了:“我我我,我这次很认真的,你你你,你别不相信嘛……”
程潇潇撇了撇长长的胡须,忽然笑出声来,敞怀翻倒在地上,露出肚皮使劲扭动,仍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卢晓霁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潇潇,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欺侮我!”
哇,这句话你也学会了啊?
程潇潇感觉自己有罪,一不小心,给好好一个诚实善良的正能量好青年灌输了如此多的负面台词,emmm,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吧?
程潇潇翻过身,抖了抖脊背上的毛,仍然振振有词:“这是教育,免得以后走上社会吃更大的亏,翻更大的跟头,没收你学费不错啦。”
什么社会?什么学费?卢晓霁是听得一头雾水,程潇潇也只是笑,并不解释。
韩咩咩看着这小猫咪跟发了疯似的,一会儿哭丧脸,一会儿又笑的不能自已,于是提溜起小猫咪的脖子,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
“玩儿够没有?玩儿够回家!”韩咩咩气道。
程潇潇赶紧解释,她扯了扯胸口上戴着的玉佩和宝函,使劲眨眼。
韩咩咩知道她有话说,才放她下来。
“你好好解释,到底怎么回事,这封信又是什么?”韩咩咩插着腰,气势汹汹地问。
小猫咪缩着脑袋,原地转了个圈,又后腿直立地站起来,指了指脖子上的玉佩。
韩灭心里一动,难道说的是玉璧的事?她记得程潇潇曾提起过,要回到现代,最关键的便是这枚玉璧,一切时空紊乱的起因是它,想必回去的钥匙,也该是它。
难道说——这小家伙已经找到了线索?韩咩咩瞅了瞅手里这封信,看了看逐渐浓郁的夜色,这下为了难。
韩咩咩看来,最紧要的事莫过于玉璧的下落,因此程潇潇提到玉璧,她心里十分动摇。但两人是偷偷摸摸出来,毕竟不算正大光明,两人加在一起还不如一个街头混混,没啥傍身的本事。
可……机会毕竟转瞬即逝,刻不容缓啊。
韩咩咩瞥了眼小猫咪,问道:
“你真有玉璧的线索么?这次不会错吧?”
小猫咪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几乎要磕着下巴。
那好吧。韩咩咩下定了决心:“那就陪你一次,舍命陪君子——哦不对,应该说舍命陪姐妹。”
两人开始研究关键的线索——这张奇怪的字条。
字条上,除了那奇怪的笔画外,就没有更多线索了。
一人一猫绞尽脑汁,似乎也找不到更多的情报来了。
好生研究一番,居然没有进展,韩咩咩也有些沮丧,她牵着小猫咪的前爪,互相叹气,长吁短叹,不知觉间,已经坐在“卖身葬父”的一列人前。
“唉,看来果然没那么容易。”韩咩咩叹了口气,端起小猫咪,抱在怀里,这一人一只“凄凄惨惨戚戚”地坐在路边惆怅着。
“姑娘,猫怎么卖?”街边人来人往,韩咩咩才叹了口气,一个路过的农妇便指着自己怀里的猫咪,自顾自问起价来。
“啊??”韩咩咩没好气白了这农妇一眼,撇了撇嘴,摇头道:“不卖不卖。”
农妇心平气和,忽然咧嘴一笑:“姑娘,不是大婶儿我说你,你这么做生意可不行。”
韩咩咩听得一愣一愣的,谁做生意啦!怀里的小猫咪程潇潇听得乐不可支,浑身发抖。
韩咩咩铁青着脸瞪了程潇潇一眼,像是在说“笑什么笑,卖的就是你!”
她一双手掐住程潇潇的肚子,脸上却笑嘻嘻地冲农妇道:“这个不卖的,我不是做生意。”
“那你摆只猫在这??”农妇反倒发起火来:“这不白耽误工夫么?”
望着农妇离去的背影,韩咩咩脸都气绿了。
“什么人啊这是??”她愤恨不平地掐了掐程潇潇的小脚掌。
小猫咪叽里咕噜乱叫,韩咩咩住了手,程潇潇却还张嘴喵喵个不停,倒像是有话要说,她把猫眯脑袋托起来,两眼仔细盯着小猫咪两颗雪亮的眸子,道: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嗯?”
街边行人川流不息来来往往,时不时往韩咩咩这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投来的视线都是像看待“傻子”一样。
韩咩咩揪起猫咪,拎着她背脊上的皮,眼光闪动,问:“小东西,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喵喵喵!
程潇潇使劲摇头,努力地挤出一个弯弯的大笑脸。
“最好是没有!”韩咩咩双手抱胸,从包里翻出纸墨,递给程潇潇:“下面该怎么办,你说!”
小猫咪点了点头,在纸上写道:
“这张纸藏在墙里,很隐蔽,说明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在这里等着,说不定就有人主动送线索来了。”
韩咩咩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她拍了拍程潇潇的小脑袋,笑着说道:“真有你的,看你脑袋不大,还挺聪明。”
说完这话,韩咩咩身边几个凑热闹的围观群众纷纷离她远了几尺,唯恐避之不及,那想法也都写在了脸上:
这傻小子一个劲跟猫嘟囔啥呢?怕不是有什么毛病,离远些离远些!
她抓起程潇潇的后脊背,找到刚才挖掘出字条的墙角,一人一猫就这么席地而坐。韩咩咩穿着一身麻布衣裳,该穿洞的地方都是补丁,补丁上还有洞,正正经经的丐帮行头。
她这么一坐,手里捧着雪白的狮子猫,形象更丰满了。
要是有个碗就更好了,程潇潇瞥了韩咩咩一眼,心想。
这效果的确是出奇的好,不一会儿街角站满了人,不是围观的就是像农妇一般来问价儿的,韩咩咩就想不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你们眼里居然只有猫?怎么,吴国遍地老鼠么?
好容易有人问起韩咩咩,不是招小厮的府邸,便是深闺夫人来问小白脸儿的价,全让韩咩咩一张利嘴轰回去了,虽说这巷子里尽是卖身的吧,但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姑娘,你要价多少?”半路上,一个身材好似水桶的中年女人,穿的花枝招展,脸上浓妆艳抹,款款而来,行人纷纷给她让开一条路。
这老鸨十分得意地来到一个白衣少女眼前,身上那浓厚的脂粉气就像是工业污染,呛得韩咩咩简直睁不开眼。
那女孩肩膀一抖,这一幕韩咩咩早在电影里看八百多回了,闭着眼她都知道要发生什么,可当发生在身边的时候,情况又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了。
“二两。”女人给了一个价,女孩一直低着头不吭声,身旁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穿的十分土气,脸色蜡黄,见有人给价,倒是十分主动,抓起这女孩的胳膊往女人怀里送。
“听见没,起来!”男人叫道:“过来让人瞧瞧身段。”
“我……”女孩被两人拉拉扯扯,推推送送,脸上写满了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她被男人扯到妇人面前。
“最多二两。”妇人露出面前不情愿的表情。
男人十分机灵,贼眉鼠眼,眼珠子转了个溜儿,忽然扯开女孩肩背上两片薄布,露出白色的香肩,指着眼前胖墩墩的妇人:
“你瞧,这可是好货色,我还不舍得哩。”
这妇人仔细一瞧,脸色也跟着变了样,但是很快敛住了眼里的光,仍旧伸出两个指头:“说二两就是二两,一枚铜板都不能多。不是我说,兄弟,姑娘我见多了,什么样儿的没见过啊?真就值这个价,你自己瞅瞅,下巴颏还裂了呢。”
妇人一把揪住女孩的下巴,把她扯倒在地上,托着腮帮子,指给男人看。
“这么说就没道理了,熄了灯不都一个样?您多少多给点儿也成。”男人抱怨。
这妇人做出十分为难的神情。
“掌柜的出来就说二两,咱们这一行都有规矩,您这再例外,不能坏了规矩。”妇人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个人给您多添一钱,算是随的礼了,您往外说,还是二两,成么?”
男人笑着答应了,显得十分迫不及待。
他扯着这女孩把她往妇人那儿推,这女孩儿低着头,捂着胸口几缕破布,脸上烫红,使劲摇头,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