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启把公文摊开,草草看过一眼名单便盖了印。
花神游街的名单,也不是什么需要多细致察看的东西。
学堂里。
江若弗穿梭过走廊,有不少人都看着她走过去。
江若弗有些奇怪,但鸣笙却驾轻就熟地挡在她面前为她开路,防止旁人撞到她。
不过并未有人撞到她,因为学堂里的状况也和温孤齐当日在学堂时不一样,众人的注意力大多都被江桑患了重病的事情转移了。
此时虽然有人人就对江若夫抱有好奇心和窥探欲望,但更多的是三三两两聚集起来聊天。
“听说御医也连夜走了,该不会是这病根本没办法治了吧?”
“不是吧,御医连夜走了好像是因为陈王妃受重伤,不得不先去救陈王妃。”
”桑哥哥也太可怜了,他还这么年轻,倘若就这么……”
说话的人被同伴捂住了嘴,同伴低声警告道,
“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桑哥哥肯定会吉人天相的。”
江若弗到了玄班,本来一进讲室就应该看见江舒云的,如今她一进来,却见江舒云的桌面空空,像是没人来过的样子。
江晓玟迎上来,惊讶道,
“若弗,我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呢。”
江若弗好奇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了?”
江晓玟道,
“昨天陈王府有刺杀,你不也在其中吗?我以为你会被吓着,要在家里压压惊呢。”
江晓玟笑道,
“不过你没事就好。”
江若弗笑不出来,只是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今天上昼要上的课是棋艺吧。”
鸣笙帮江若弗把棋盘摆出来,江若弗低着头出神,面色苍白。
一夜未睡加上惊吓和担忧过度,此刻她已是十分疲惫。
但是她疲惫的时候多了,能学的时候就要多学一些,在江氏,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哪怕疲惫,只要能撑下去,都不会选择放弃。
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进过学堂读书,深知这个机会有多来之不易。
往后要得到继续念书的机会,可能还会更加不易。
一节棋艺课上完,夫子对江若弗连连点头,甚至于没人察觉到江若弗与之前那个棋艺惊人的“江若弗”有什么不同。
因为江若弗日夜都在脑海里练习着,更遑论有温孤齐辅导。
每当她去到陈王府的时候,就会发现世子刻意留棋局给她,更别说世子给的那些极有用的棋谱了。
陈王府没有她的书,在学堂里学的东西,有很多都没有办法在陈王府温习。
唯一一件可以毫无顾忌一直学的,就是下棋。
她读完了世子那一箱棋谱,就算不是她,是随意的一个人读完了那箱棋谱,都很难不成为中上的高手。
起码在学堂里面能见到的对手里,她居上位。
江若弗累得不想说话,却依旧在注意着江舒云的座位,而江舒云一直没有出现。
棋艺课上言谈自由,自然有不少人都讨论着江桑的事情,江若弗也听了个大概。
大抵也清楚,江桑生了重病,江舒云不得不照顾江桑,只怕这段时间都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