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作精小白花(30)(1 / 1)

“你站住!”

老板娘也急了,几步迈过去挡在门口,又急又气的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白姑娘一个弱女子,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

她诚心诚意的劝。

但听见司静耳朵里,却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父母因为白茹争吵的时候。

顿了顿。

才忍着泪珠,悲愤至极的说道:“龚姨,你根本不知道她是多坏的人,你和我父亲一样,都被她装可怜的样子骗了。”

“怎么能说是骗……”

老板娘刚说到一半,白茹忽然嘤嘤啜泣奔过来,却是一下跪在了王家兄妹面前,泪珠子一串串流下,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哽咽道:“龚姐姐,都是我的错,二小姐打我、骂我,哪怕让我死,我也毫无怨言。既然是你的儿女救了我,那就让他们杀了我吧。”

说完。

往前跪行几步。

吓得王家兄妹躲到了母亲身后。

老板娘上前扶她,见白茹哭得起不来身的样子,更是大感同情,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好歹这客栈还是我的地盘,只要你待在客栈,没人动的了你。”

听到这话。

白茹更是“难以回报”、“救命恩人”喊个不停。

这一幕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绝对想象不到,这个清瘦可怜的白衣女子,有一颗多虚伪恶毒的心。

“你要是再演,我就杀了你。”

殷彩的话一出口,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五双眼睛齐齐看过来,她本人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揉了揉眉心。

贴心的补充了一下原因:“哭得我头疼。”

自己虽然是任务者,但受世界法则的限制,几乎没什么金手指,身份就是她的初始牌,这一次能成为县主,可以说是难得的好运气。

偶尔看戏精表演一次好玩。

但看久了,就跟面对熊孩子一样,哭得让她头皮炸裂,更别提两人本来也是对立阵营的。

白茹倒也乖觉,立刻止住了声,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挽着一滴泪珠,微微抿嘴,既可怜又倔强的对老板娘说道:“龚姐姐,我想单独和她们谈谈。”

“谁要和你谈?”

司静厌恨之情溢于言表,要不是碍于和老板娘的交情,现在就能徒手杀人。

面对她的态度。

白茹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来,低下头,轻轻颤颤的说道:“当年,是我对不住夫人,可是二小姐,就算死,我也想说清楚,死个明白。”

听到提起母亲。

司静更是眼眶一热,她与白茹不同,比起切身的实际利益,更在乎一个公理。

这会儿见对方承认,是她对不起母亲,有一种正义终于迟迟而来的感觉,只恨父亲已死,再也不可能明白,母亲当年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安静一会儿后。

老板娘见两人气氛似有缓和,纠结一番,还是拉着两个孩子出去了,临走前关门,不忘嘱咐道:“要是我这客栈里出了人命,你们两个以后也别来了。”

随着两扇门关上。

白茹一仰头,眼眶里的泪立刻收了回去,她眨眨眼,擦干净脸后,先是看向殷彩,难得拘谨客气的行了一礼,小声打招呼:“县主。”

然后默默找了个离殷彩远点的地方。

这才对着司静说道:“那两个孩子,是叫王山、王月吧,要不是他们两个,我早被图鲁做成人肉汤了,我可是真心来投靠的。”

“你只想说这个吗?”

司静抱着胳膊,不耐烦的打断,努力压制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

这会儿只剩下三人。

白茹除了忌惮殷彩之外,也没有演戏的必要,笑了笑,直接了当说道:“千户大人,现在北然不容我,小女子自然只能回来中原,所以我也想问清楚,您对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这理所当然的架势,明显不是为了示弱。

司静抬起头,吃惊之余,更是愤怒,咬牙切齿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家破人亡?”

“千户大人这可说错了。”

白茹分毫不让,瞟了殷彩一眼,见她没有要插手的举动,才冷笑一声道:“你家破人亡,是因为你父亲不忠叛变,你母亲软弱无能,与我有何干系?”

“哦,你要说是因为我勾引。”

“可京城那么多莺莺燕燕,没有我白茹,也会有其他人,要不是你父亲早对你母亲没了情意,我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强了他不成?”

这番诡辩,再配上白茹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司静瞪大眼睛,只觉得心头火窜起,张了张嘴,从小到大的教养,却使她吐不出更恶毒的话,只是恨恨道:“不要脸,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廉耻?”

白茹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一双杏眼弯成新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司静一遍,才带着不屑的笑意,将目光移向一边,说道:

“千户大人,我可不像某些人命好,有当长公主的表姨,有当县主的表姐,我呀,七岁就进了青楼,伺候过的男人,比你认识的都多。”

“至于什么廉耻。”

“你怎么不问问我表哥,他把我卖进青楼的时候,讲廉耻了吗,老鸨让我接客的时候讲廉耻了吗,还是那群男人趴在我身上的时候,讲廉耻了吗?”

她语气咄咄逼人。

司静听得脸颊臊红,攥了攥拳头,亦是毫不退让的回道:“是你自己不知上进,恩将仇报,我母亲收留了你,你还自甘下贱去勾引我父亲。”

“不然呢?”

白茹一挑眉,淡淡看着她。

对于这个反问,司静愣了愣,才组织好语言,连珠炮似的回道:“不然你跟在我母亲身边,没人逼你接客,没人强迫你干什么,你可以婚嫁生育,过上好人家的日子。”

“是啊。”

白茹嘴上肯定,语气却异常嘲讽,冷冷道:“我是奴婢,伺候你娘,我再生个小奴婢,去伺候你,这就是你所谓好人家的日子,这日子给你,你要不要?”

这话堵得司静一梗,久久无言。

她虽然性格温和,从未欺负过小厮、奴婢,但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为奴,女儿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