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作精小白花(25)(1 / 1)

为首的男子大笑过后,一把打开折扇,绕着司卫转了一圈,眉梢眼角都抖落着不屑,讥讽道:“就这点银子,还想见笙水,你还不如回家做梦呢。”

“你说什么?”

司卫清醒一些,有些吃力的揪住他的领子,怒气冲冲的问道。

有人要上前阻拦。

那男子却不慌不忙,挥退旁人后,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盯着司卫,挑了挑眉,冷笑道:“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依附在罗家的一个臭虫,还以为自己是将军之子呢,你爹是叛徒,你就是叛徒的孽种,照我看,朝廷早该杀了你。”

“小孽种,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他有恃无恐。

却忘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司卫想也不想,一拳挥了过去,虽然有气无力,却也不偏不倚打在了那男子的颧骨上。

几个同行的人一声惊呼。

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司卫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起来。

三楼上。

殷彩站起身,正犹豫要不要下去解围,身后却带起一阵劲风,转头看去,原来不知何时,司静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也将楼下的一幕尽收眼底。

这会儿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楼下。

那几个公子哥,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自然不能和做过苦力,上过沙场的司静比,三拳两脚,就被打翻在地。

互相搀扶着起身,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就跑。

“哥哥。”

司静一脸惊慌,摇了摇倒在地上的司卫。

这时,殷彩也赶了下来,给了老鸨一些银子做赔偿,又拜托几个龟公,帮忙把司卫抬去医馆后,便一直跟在后面。

医馆里。

司卫悠悠转醒。

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当众被打的心理阴影,恐怕是难以消除了,清醒过来后,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便费力的打算起身离开。

见状。

司静忙去搀扶,关切道:“哥哥,你还是歇一会儿再走吧。”

“你是什么人啊?”

她一番好心,司卫却毫不领情,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甩开她的手,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说道:“你早就被过继出去了,你根本不是司家的人,也不是我妹妹。”

语罢。

一扭头,不耐烦的补充道:“我也不是你哥哥。”

司静愣了愣,眼圈泛红,她不知如何反驳,便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生硬的转移话题道:“这五年,你和母亲——”

“过得很好。”

不等她说完,司卫便抢先粗暴的打断。

空气凝固了一瞬。

殷彩蹭过去,用一点也不小声的“悄悄话”,在司静耳边说道:“我建议,你先把他打一顿再谈,比较容易沟通。”

闻言。

司卫有些警惕的看过来。

她勾了勾嘴角,笑眯眯说道:“静儿过继到长公主府,就是我妹妹,她脾气好,我这个当姐姐的,脾气可不怎么样。”

特别的人特别手段。

太温柔的态度,对付司卫这种还摆少爷架子的,没有半点用处,必须有人做黑脸,才能好好沟通。

果然。

见她一言不合就打算动手的样子,司卫咽了咽唾沫,朝远处挪了挪,忍着惊恐说道:“你,你想怎么样,想问什么就直说。”

“我才懒得跟你说话。”

除了气运之女,殷彩对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兴趣,更没有劝人浪子回头的精力,这博爱的事情还是交给司静去做的。

她顺手拿走了桌上的苹果,然后掀开门帘,去院子里晒太阳。

根据经验。

接下来肯定是一场大戏,哪怕满手鲜血的大魔头,都能在气运之女的感召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何况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不良少年。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

司静终于走出来。

两人回公主府的路上,殷彩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兴致勃勃的问道:“在医馆,你们谈的怎么样?”

问起这个。

司静勉强笑了笑,摘下荷包,给她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然后缓缓说道:“我跟他说,要不然和我去边城,要不然赎了笙水,以后别再去青楼。”

这些年,无论是殷彩塞给她的银票,还是在边城得到的奖赏与俸禄,大部分她都存着。

这会儿全给了司卫,哪怕笙水是花魁,但在赎了她之后,也够两人另外买一套宅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无论怎样,她这样做算对得起哥哥。

“你觉得笙水是个好人?”殷彩并不歧视任何人,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匆匆见的那一面,直觉告诉她,笙水和白茹是一类人。

“不。”

司静毫不犹豫的否认,然后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在雅间里,我就看出来了,笙水不仅是外貌像白茹,其他地方,也像。”

“那你还放心她当你嫂子?”

“我不知道。”

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语气迷茫:“他总归是我哥哥,无论是上边城,还是娶笙水,他自己高兴就行了,我都会支持的。”

见状。

殷彩没再多问。

说到底,司卫虽然是个讨人厌的熊孩子,但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落魄以后,也没想过吸妹妹的血。

要是能就此改过,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这之后几天,百花楼里既没有传来笙水被赎身的新闻,罗家也没有任何消息,焦灼的等待几天后,司静被传去皇宫见清平帝,殷彩陪她一起。

两人暂时将司卫的事情忘记。

而另一边。

酒楼里。

弹着古琴的少女,嘴里咿咿呀呀唱着小调:“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司卫坐在对面,听惯了的缠绵曲调,此时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腻味,就连向来能解忧的酒,也有些喝不下去。

敲了敲桌子。

仆从立刻赶过来。

他指了指少女,忍着不耐烦说道:“怎么总唱这一首,换个别的,嗯,沙场,对,就换个沙场上唱的,别老唱这些情情爱爱的。”

“哎。”

仆从一口答应下来,走过去嘱咐几句,那少女犹豫一下,水葱似的手指落下时,便已换了慷慨激昂的曲调,似唱似念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